第三十七章 洗筋伐髓(1 / 2)

雲離子與張君寶俱是大吃一驚,奮起餘勇轉身就要迎戰,卻見一個愁眉苦臉的老和尚手持念珠正望著他們。

張君寶自知理虧,彬彬有禮道:“大師,我三人冒然闖入貴寺實屬萬不得已,還望大師慈悲為懷見諒才是!”

老和尚目光越過二人落在榻上兀自昏迷不醒的風後,點頭道:“原來如此。”

兩人聽他聲音甚是慈善,並無任何怪責之意,當下由張君寶出麵道:“我這位兄弟受了重傷需要靜養,大師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三人在這此暫住,感激不盡!”

老和尚卻直搖頭道:“難,難,難!”

二人聽他一連說了三個難字,皆以為這老和尚不給情麵要趕他們出寺,不由大急。雲離子更是怒哼道:“好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當真無半點佛家慈悲之心!”

張君寶亦急道:“大師可是怪罪我們魯莽闖寺,我……”

那老和尚低垂眼簾,頌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老衲並非此意。”

二人愕然相顧,張君寶道:“那大師為何一連說了三個難字?”

老和尚歎息道:“老衲觀榻上這位施主傷勢極重,性命堪憂,便連說三個難字,倒讓兩位施主誤會了!”

聽到這句話,雲離子與張君寶直如當頭響了一記悶雷,炸得他們半晌回不過神來。

“怎麼會?”張君寶急切道:“他隻不過是隔空中了一擊,怎麼會生命堪憂呢?”

老和尚遲鈍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在風後的身上又落了半晌後,才道:“這位施主中的不是簡單的攻擊,施展此法的人內力蘊含奇毒的毒勁,現在毒勁正由血脈滲入五丈六腑,怕是用不了幾個時辰這位施主就要魂歸了。”

張君寶身子一晃,險些跌坐在地,他煞白的臉上存著最後一絲餘暉道:“大師既然能瞧出我兄弟的傷情,可有法子醫治?”

老和尚行動遲緩,一派有氣無力的暮年之相,他緩緩走近床榻,深深注視著臉上已經泛出微微青色的風後道:“說簡單也簡單,隻要有一身懷絕世修為的人用真氣為打通奇經八脈各大穴道,逼毒出體自可無虞。”

張君寶“啊”了一聲,慘色道:“那豈不是說沒得救了!”

雲離子早給他一句生命堪憂說得呆了,失魂落魄的站在一旁,此刻又聽老僧的話,哪裏還有精神支撐,心中悲痛,嗚咽道:“是我害了你!”

老和尚忽咦地一聲,伸手慢慢接去風後臉上的偽裝,露出一張年青稚嫩的麵孔。瞧著風後半晌道:“原來是你呀!”

張君寶瞧出這老僧修為極深,原本就想開口求老和尚救命,但萍水相逢,如此耗費心力的事情他如何張得開嘴。這時他聽出老僧似是與風後相識,當即拜道:“求大師救他性命!”

雲離子亦拜倒在地,哀求道:“求大師,救我兄弟一命!”

老和尚全不理會二人,隻望著風後出神,忽地歎了口氣,自言自語的道:“老衲已經等了這麼多年,再等下去,也不知道以後是如何樣呢?哎,時日無多,也隻能如此了。”沉吟片刻,似乎是心意已決,說道:“你們起來吧,老衲會救他的。”

兩人登時大喜,拜了一拜才起身,雲離子道:“大師慈悲心腸,晚輩先前失禮了。”

張君寶恭敬道:“請問大師法號?”

老和尚合什道:“老衲慧空。”

張君寶執禮道:“原來是慧空大師,晚輩張君寶。”雲離子亦致禮道:“晚輩崆峒雲離子。”

慧空目光凝視著他,訝道:“崆峒派?”

雲離子道:“正是!”他見慧空的目光似是遲鈍,直如視不見其物,但竟有種被他清清楚楚瞧得通透的感覺,不由得心中大是凜然。

慧空慢條斯理道:“苦海爭渡,各人有各人的緣法,希望施主不為外物所擾才是。”

雲離子受教道:“多謝大師指點。”

慧空伸手抓住風後的手臂腕處,緩緩送入一股內力透入體內,不過片晌,風後便緩緩睜開,一副茫然無知的朦態。

二人立時喜形於色,正要上前問懷,卻被慧空攔著道:“你們兩個先出去,守著房門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二人答應了便退去屋外。

慧空轉頭對風後道:“你姓什麼?”

風後一怔,道:“晚輩姓風,名後。”

慧空慈眉笑道:“聽來你是個心懷抱負的年青人,倒是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