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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木橫掛倚之絕壁,是為棧道。張一氓立在這幾與雲齊的棧道上,望著身前負劍而立的身影,心情分外複雜。
他本隻是過來尋百草翁要回紫心草,但一路所見卻發現華星塵與教派的衝突愈來愈大。先是公子和公主,現在又是神冥使,除了教主,本教最核心的三位都開始關注華星塵一行。他已經分外後悔當初想要把百草翁和頭陀招進教中的舉動了。
神冥使憑欄立於棧道上,低頭俯視著懸崖,木質的麵具上隻露出一雙茫然而沒有焦點的黑色眸子。
就在這時,這本沒有任何特色的一雙眼睛突然變了,原本渙散的眼神漸漸銳利,黑色的瞳孔幽暗流轉,猶如一個看不見的漩渦般放肆的吸收著一切光明。黑色的眸子變得晶瑩剔透,猶如兩粒世上最美的黑寶石。在這雙眼睛周圍一尺的空間內,亮度竟已明顯比別處要暗淡許多。這竟是一雙可以吞噬光明而的眼睛。
猶如畫龍點睛,這雙眼睛突然間神意大變,宣示著一種最為純粹的幽暗,可以吞噬一切,**一切。
張一氓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
神冥使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至凶至烈的劍氣,負於背後的劍已然緩緩出鞘。
無聲無息間,一柄通體幽暗猶如黑水晶打造的長劍已然握在神冥使的手中。
張一氓神色凜然,他已聽到四個人的足音。知道華星塵他們來了。
神冥使立於棧道上的身影漸漸變淡消失,前方拐角處傳來雙劍交擊聲響。張一氓急掠上去。
……
華星塵手持青霜劍,暗暗心驚。“閣下是誰?”
“你是華星塵。”神冥使道。
華星塵心中微訝,這人聲音低沉悅耳,分明是個女聲。當下答道:“正是。”
神冥使不再言語,幽暗的眸子盯著華星塵,凶烈的劍氣帶著誅戮一切的氣勢往華星塵迫去。
華星塵對上那雙幽暗的眸子,視線微微恍惚間,一點黑芒乍現。真氣運轉神庭百彙,腦海頓清,心中警兆已然急作。
華星塵瞬間沁出一股冷汗,右手舉劍橫檔。
“叮”的一聲,華星塵隻覺右手一股浩蕩的劍氣伴著巨力傳來。這劍氣至凶至烈,沿著青霜劍瞬息侵入右臂經脈,一路大肆破壞。
華星塵急速後退,一邊卸下大力,一邊飛速運轉體內真氣,疊浪般往入侵右臂的劍氣阻擊撲去。
真氣與劍氣在肩井穴處相遇。凶烈的劍氣終究已然脫離主人操控,轉瞬被衝散大半。但仍有些許化作針尖般的遊離劍氣侵進他的體內。
華星塵悶哼一聲,張口吐出一口鮮血。攻入體內的殘餘劍氣亦被他隨著這口鮮血送離出去。
從華星塵舉劍橫檔到被擊退受傷吐血前後不過一瞬,眾人除小龍女外沒有一個反應過來,皆沉浸在一片驚駭之中。
小龍女則驚呼一聲,猶如本能般飛出拔劍向神冥使刺去。
華星塵止住身形,將青霜劍閃電交予左手,亦是一劍刺出。這一劍與小龍女的一劍同時刺向神冥使,但一個使的是玉女劍法,一個使的是全鎮劍法,配合的是天衣無縫。
正是玉女素心劍法中的一式:“比翼齊飛”。
神冥使輕咦一聲,手中長劍畫圈,慘烈的劍氣頓時彌漫身前三尺的空間。
華、龍二人劍及劍氣圈便覺長劍凝滯,華星塵還好,青霜劍激射出鋒銳無比的先天劍氣,瞬息衝破神冥使的劍氣封鎖,劍勢依然靈動十足。
小龍女的紫電劍卻被這劍氣圈層層阻擊,再不複靈動之姿。
兩人若不變招,雙劍合璧的配合便會打破。
這神冥使竟是他們使出雙劍合璧對敵以來應變的最為輕鬆的。
華、龍二人皆心歎厲害。二人心意相通,頓時變招,將玉女素心劍法一招招使出,縱時時被神冥使打斷劍招,但二人亦隨之變招,節奏自然,劍招銜接輾轉契合,已達意在劍先之境界!
二人就像因為有著神冥使這樣一個絕佳的陪練而將雙劍合璧發揮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可以肯定,經此一戰二人以後使雙劍合璧對敵時將比從前更上層樓。
而因為玉女素心劍法中每一招都蘊含著一件韻事,或“花前月下”、或“舉案齊眉”,或“撫琴按蕭”、或“池邊調鶴”,均是男女與共,盡顯一片**旖旎。
神冥使的劍法則是凶烈的渾不似劍法,劍勢揮灑間一片慘烈,讓人見之無不心驚膽駭。這種劍法若與之以硬碰硬,便是一流的刀法大家亦要退避三舍。
一邊凶辣狠烈,一邊柔情旖旎。此情此景讓棧道上的諸人無不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