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伍守被楊過盯著有點發毛,苦於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
楊過說道:“這人是鈴兒妹子的仇人,但他隻是幫凶,如今又形同廢人,要不要饒了他,還要鈴兒妹子定奪。”
張鈴兒道:“全憑少爺做主。”
劉夜潭道:“七公不是說了嗎,要他做我們的馬夫。作惡容易改過難,他若是真能悔過,我看就饒了他好了。”
楊過又看了看陳伍守,說道:“也好,這人雖然沒了武功,但是日後恢複了體力,恐怕你們兩個孩子製不住他,你們看清了。”說著解開了陳伍守的穴道,示意他站起來。
陳伍守被人當做示範的靶子,心中羞憤難當,不情不願的站起來。
楊過並指一點,點在陳伍守肩胛處的天宗穴上,陳伍守頓覺四肢一陣酸軟,癱在地上。
楊過拍拍手,笑道:“鈴兒妹子,你可看清了嗎?以後這人若是作惡,你便這麼對付他,管教他服服帖帖。”
張鈴兒點了點頭,劉夜潭卻喜道:“這個點穴的法子好。”
“這是天宗穴,位於肩胛中點偏下的凹陷處。”楊過指著自己的天宗穴,給兩個孩子解釋道,“不過鈴兒妹子年齡稍大,有些內功功底,點這穴位有效。二弟你年齡還小,內功不到位的話點穴沒什麼效果的。”
劉夜潭嘟著嘴道:“那要多久才行啊。”
楊過笑道:“那急什麼,練功這事,欲速則不達。”又去點了陳伍守的穴道,伸手一推,將他推到火堆旁,笑道:“你在那邊坐一晚上吧。”招呼劉夜潭和張鈴兒回去睡了。
次晨一早,三人尚未睡醒,就聽見洞外呼呼風響,夾雜著吆喝縱躍之聲。
劉夜潭揉了揉眼睛,問道:“這是什麼響動?”張鈴兒表示搖頭不知,服侍他起床。
楊過奔出洞去,隻見洪七公又與歐陽鋒鬥得難分難解,心想這兩個老人家真是奇怪,這有什麼好打的。歎了口氣,坐在一旁觀看。
但見洪七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條理分明,歐陽鋒的招數卻難以捉摸,每每洪七公已占得上風,可是被他疊使怪招,便又拉成了平手。
過了一會兒,劉夜潭和張鈴兒也坐在楊過身邊。
楊過問道:“二弟,昨晚聽你說那多吉尼瑪的藏語意思,你小小年紀,想不到見聞廣博,真是了不起呐。”
“這也是我偶爾在書上看到的。”劉夜潭心道俺前世可是去西藏旅遊過的人,雖然不會說藏語,但是一些著名藏語詞彙的意思還是知道的。
“唉,真不知道這兩位老人家還要打多久。”楊過歎了口氣,站起身來,“鈴兒妹子,你來練練點穴功夫吧,那個五醜不敢反抗的。”
張鈴兒順從的點了點頭。
當下楊過指點張鈴兒一些點穴和武學方麵的技巧,劉夜潭在一旁叫好。隻可憐了陳伍守,在楊過的操縱下被張鈴兒一個小丫頭戲耍折磨。
另一邊,歐陽鋒和洪七公白天打架,晚上睡覺,直打了四天。這四天內,張鈴兒已經能夠獨立製服陳伍守了。
到了第五日,歐陽鋒和洪七公又打了起來,看的楊過等人大為頭痛,楊過道:“明天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打了。”
劉夜潭道:“大哥,不如今晚你我二人去求求七公,讓他別跟爹爹為難了。”
楊過心想洪七公為人俠義,定會同意,大喜道:“就這麼辦。”
當晚劉夜潭對歐陽鋒說道:“爹啊,鈴兒姐姐說要給您按摩按摩。”示意張鈴兒上前。
歐陽鋒大喜:“小兒媳婦真乖。”說罷翻個身,躺倒在茅草堆上。
劉夜潭給張鈴兒使了個眼色,張鈴兒便給歐陽鋒拿捏起來,隻舒服的他連聲讚歎,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見歐陽鋒睡著了,劉夜潭讓張鈴兒在這裏守著他,自己和楊過走向洪七公,悄聲說道:“老前輩(七公)請借洞外一步說話。”
洪七公跟著二人出了洞外,離洞十餘丈後,楊過和劉夜潭突然跪倒,連連磕頭,卻一句話也不說。洪七公一怔之間,登時明白,知他二人要自己可憐歐陽鋒身上有病,認輸退讓,仰天哈哈一笑,對劉夜潭說道:“就是這麼著,小子,你有你義父和義兄相陪,我也放心了。”
劉夜潭雖然不想跟洪七公分離,但是心想洪七公如果離去,沒準他和歐陽鋒便都不會死了,便說道:“多謝七公掛念,您路上保重啦。”
洪七公點了點頭,倒曳大棒,回頭往山下便走。
隻走出數丈,突聞衣襟帶風,歐陽鋒從洞中竄出,揮杖橫掃,怒喝:“老家夥,想逃麼?”
楊過和劉夜潭暗叫糟糕,卻見張鈴兒跑了出來,說道:“少爺,都怪鈴兒沒用,老前輩看到七公不見了,就發了狂一樣地追出來,我也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