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算是劉勳的心腹愛將,答應一聲,便去準備了。
事實也不出劉曄所料,呂奉先無意間瞥見了軍容整齊的劉勳部,便心生忌憚,唯恐被其斷去退路,便招呼過周倉,讓他帶人將其擊潰。
此刻,已經殺紅了眼睛的周倉,早已不滿足於猶如獅入羊群一般的追殺,一聽在自己的背後還有一支完整的隊伍,就像聞見葷腥的野獸一般,嚎叫著,便率領自己麾下的千餘騎兵衝殺過去。
多虧劉曄機警,劉勳的部下跑得快,等周倉趕到之時,隻望見一支約有數百人的騎兵隊,向著一側退去,周倉見狀,一揮手下長刀,便當先追了上去……
而此時的主戰場,還是在壽春城下,此前的陳蘭攻擊得頗為順暢,直到呂奉先猶如神兵天降之時,才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整個的大成軍後軍早已被衝垮,整個的後軍早已是潰不成軍。
陳蘭也算是果敢之人,他迅速下令,讓前軍停止攻擊壽春城,而是轉而列隊妄圖阻擊呂奉先的衝擊。
這也是投石車半路停下的原因。
經過片刻的混亂之後,將近萬餘的大成軍列成數個方陣,以長槍兵為前驅,迅速向著呂奉先撲了過來。
而呂奉先的數千騎兵正在和數倍於己的大成軍士兵糾纏在一起,他們分散成數騎,或是十數騎一組,往來衝殺著,倉促之間很難在集結在一起。
而對抗已經列成完整隊形的敵軍,騎兵最為犀利的武器便是整體的衝殺,最佳的攻擊手段便是依靠速度和力量的優勢進行衝刺。
呂奉先也意識到了危險,他急忙命人吹響集合號角,而不少的徐州騎兵,在看到不斷逼近的大成軍後,也開始向著呂奉先身側集結著,饒是如此,在大成軍逼近之時,才看看有不足千人的騎兵聚集在他的身邊,而且,陣型也淩亂不堪,難以為戰。
看到呂奉先的窘迫,陳蘭的臉上顯出一絲的獰笑,他知道這是碾殺對手的最好機會,便不住地催促士兵加快速度。
一時間,陳蘭可以調動的軍隊都一股腦地向著呂奉先擠壓過去,無形中,在他的身後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檔。
就在陳蘭已經完全看清對麵的呂奉先之時,他隱約之間聽見在自己部隊的側後方,傳來號角之聲。
莫非是自己幻聽?
陳蘭晃晃腦袋,自嘲地哼了一聲,有抬頭望向對麵有些混亂的徐州騎兵,但是,令他驚訝的一幕出現了。
原來,就在他的注目下,自呂奉先以下的徐州騎兵居然、居然調轉馬頭,開始撤離戰場了!
想跑?沒這麼容易!
陳蘭臉上的獰色更盛,他連連疾呼,想加快進攻的速度,但是,他卻忽略一個情況,被呂奉先擊潰的後軍,正亂作一團,他急於追擊對手,一不小心便和這些散兵遊勇交纏在一起,頓時,不但速度降了下來,而且陣型也被衝了個七零八落。
借著這個機會,呂奉先瞬間便擺脫了危機,陳蘭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氣得是目眥盡裂,但更為可氣的是,呂奉先在撤退的同時,居然扭頭從他努努嘴,當然嘴角的那一絲笑意,嘲弄之情溢於言表。
就在他望而興歎之時,大成軍的側後,突然傳來一陣騷亂,陳蘭猛地回過頭,當看見背後的情景,他才知道呂奉先衝他努嘴的意思。
原來,在哪裏一直軍容整齊、士氣如虹的一支軍隊正在迅速地逼近自己,而且距離自己已經不足百丈。
原來,這才是呂奉先的主力!
陳蘭知道此時自己再想撤出戰鬥已經是不可能了,但是,這麼一支部隊靠近自己,為什麼自己一點信息也沒得到呢,自己的斥候都幹什麼去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徐州軍行軍的路線之上,有多達百人的大軍斥候都殞命於徐州軍神機營之手。
依靠著神機營的清理,徐州軍好似隱形般前進著,又好似從天而降般近距離發起致命一擊!
這些都是陳蘭不知道的,而且,此時戰場的形勢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漸漸逼近的這支徐州軍在徐晃的指揮下,已經開始了攻擊。
一方如同猛虎下上,而另一方則是疲師頑抗,這甫一交手,勝負便沒有了懸念。
徐晃統領中軍,居中調度,位於他左右的兩軍,猶如兩隻巨鉗一般,狠狠地由敵陣楔了進去,把整個大成軍的陣線攪得七零八落。
趁此機會,徐晃令旗一揮,猶如潮水一般的中軍主力傾斜而出,就像惡獸張開的血盆大嘴一般狠狠地向著對手咬去。
失去先機,再被人將陣線衝亂,饒是神仙降臨也無力回天,大成軍的敗局已定,接下來,便是最為殘酷的廝殺、屠戮!
戰爭進行到這個時候,勝負早已有了分曉,而經過這一戰,大成朝可以調動的部隊已經是損失殆盡,可以說,呂奉先的冒險得到了回報,兩淮的局麵也因為這一戰的結束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