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挺好。
沒有誰,會一輩子為了另外一個人活著,出身相同,可人生與信仰,大不相同。
這命運,從未有過公平。
可遇到過,便是人生一大幸事,過程與結果,都是後話,不足掛齒。
想起手裏還拿著江妄塞來的白紙,她猜不出寫了什麼,便低頭看了眼,隻有簡單的兩個字——江妄。
早該想到的的。
他都這麼說了,也不喜歡自己了,能留下什麼呢。
字跡有些潦草,龍飛鳳舞的樣子,這才是初遇時少年該有的模樣,她不免想起,高一那年,他拿著作業本過來問題目,上麵的字跡,很端正,似乎是練過的,寫得極好。
那時她隻覺得,這字怎麼看都不適合他,顯得過分違和,說得字如其人,似乎也不太像。
如今這白紙上的江妄,似乎在訴說,少年年少時有多狂妄有多自大,他,從不落後於人。
這很好。
她盯著白紙笑了笑,好好折疊,放進了口袋,而後是大白兔奶糖,她記得的,那天少年纏著她,說什麼讓她給個機會。
她當時覺得頭痛,隻想讓他趕緊走,很隨意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平常愛吃的糖果,不經意的,送給了他,殊不知,他記了這麼久。
相遇時,收了她的一個糖。
分別時,還她一整袋。
也算是對這段還算難忘的青春,用心去告一次別。
寶兒的目光也在奶糖上,舔了舔嘴唇,盯著她笑:“許竊姐姐,這糖你吃嗎?”
許竊搖頭:“不吃。”
“那給我吃吧。”
“會長蛀牙的。”
寶兒咧嘴一笑,伸出一隻手在她麵前攤開:“沒事,我不怕。”
許竊昂起頭,手摸到了身上連帽衛衣的巨大口袋,靈機一動,直接塞了進去。
寶兒一見她這樣,直搖頭:“誒,姐姐,你幹什麼?”
許竊眨眨眼,調皮似的吐吐舌頭:“我也不怕長蛀牙,所以這糖隻能我吃。”
“喲許竊,溜娃呢?”
兩人剛要走,誰知一抬步,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句清脆的男聲,憑借多年的經驗,她猜出是林川。
回頭一看,還真是,他提了很多東西,僅是隔著距離,許竊都能看到,有一條魚和一隻活蹦亂跳的雞,以及一堆蔬菜,什麼大蒜西紅柿土豆,應有盡有。
她開始懷疑,今天不會是過節吧?
她媽昨天特地去街上買菜,今天就請寶兒一家吃飯。
而林川他們家,也是一大早買這麼多菜回來,又是雞又是魚的,莫非他家來了個大人物,得好好補補?
不太明白,她忍不住問:“我說林川,你家啥情況啊?來了客人還是過節?”
林川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把那隻裝著活雞的袋子遞給她:“還不快幫我提會兒。”
她接過,翻了個白眼,哦了聲。
林川覺得自己的雙手得到了釋放,那隻雞鬧了一路,他恨不得給兩巴掌將其拍暈,奈何怕她媽說,隻得放雞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