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落的表情太明顯,引得附近幾桌吃飯的女人紛紛對她點頭評足,內容無外乎是長成這樣,穿了一身地攤貨,還妄想癩□□吃天鵝肉之類的不好聽的話。
“說得你這隻癩□□就不想吃天鵝肉一樣,那你來吃個飯,還把嘴塗得紅紅的,臉上的粉堆得都快糊成一堵牆了做什麼?”王悅一點都不懼這些人,當即嗆聲回去。
薑潞拉了拉她:“算了,王悅,何必跟亂吠的瘋狗一般見識呢,走吧,一會兒還上班呢!”
那女人被薑潞罵成“野狗”氣得站了起來,喝止薑潞:“你說誰瘋狗呢?再說一遍!”
薑潞心情很不好,還有人往她的槍口上撞,當即也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我可沒指名道姓,可有的人就是喜歡當瘋狗,我也沒辦法。”
“就是,有些人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瘋狗,逮著人就亂咬,嘖嘖,真是讓人想不通。”王悅跟著薑潞一唱一和,氣得那女人臉都綠了。
“你們倆給我等著!”
王悅做了個鬼臉:“哎呀,我好怕啊!”
說完,轉過頭,挽著薑潞的手,挺著胸膛,雄赳赳氣昂昂地出了一食堂。
但一出食堂,王悅臉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她拉著薑潞的胳膊,歉疚地說:“對不起啊,請你來一食堂,竟遇到這種人。”
薑潞側過頭,笑著說:“不關你的事,哪裏都有這種人。”
“也是。”王悅想起那女人那副刻薄的嘴臉,搖了搖頭,“這司徒燕安還真是禍水,咱們不過多看了他兩眼,就被別的女人排擠了。”
說到這裏,她停頓了一下,側頭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薑潞的神情,問道:“小姝,你該不會喜歡上了他吧?”
薑潞扯著嘴角笑了笑,垂下眼瞼:“你想多了,我才第一回見他,對他什麼都不了解,談什麼喜歡不喜歡。”
王悅馬上拍了拍胸口:“那就好,不然我就成罪人了。小姝,我跟你說,像司徒燕安這種男人,那就是天邊的月亮,看看就好了。他跟咱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可別傻乎乎的陷進去了,不值得。”
薑潞有些意外,王悅年紀不大,腦子倒是很清楚。
她微笑著接受了王悅的好意:“嗯,我明白的,你放心吧。”
這段插曲很快便過了,兩人回去午休了一會兒,接著上班。
今天下午的事情也不太多,忙完手頭的事後,王悅跟男朋友打了個電話,兩人在討論今晚去哪兒吃飯看電影。
薑潞坐在電腦前,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在搜索框裏輸入了“司徒燕安”四個字,按下了Enter鍵。
下一秒,電腦屏幕前出現了好幾十頁關於司徒燕安的網頁,大多是嚴肅類的新聞,少量是娛樂新聞,除此之外竟還有人在論壇開帖子,真是讓薑潞意外。
她大致瀏覽了一圈,最後點開了司徒燕安一年前接受采訪的視頻。
視頻不長,隻有十分鍾。未免被人發現,薑潞關了聲音,隻看下麵的字幕。
采訪司徒燕安的是一個三十多的知性女主持人,她一上來,先變著花樣把司徒燕安恭維了一番,接著開始問一些商業上的問題。每次,司徒燕安都言簡意賅但又不失重點地回答了她。
如果是中午的驚鴻一瞥讓薑潞發現了司徒燕安的不同,那這段采訪,更是讓薑潞深刻的意識到,司徒燕安跟以前真的不同了。
哪怕女主持人笑顏如花,妙語如珠,非常詼諧幽默有趣,但他都無動於衷,臉上的表情極少。不像以前,那麼溫和,那麼愛笑。
也許是時間改變了他,也許是今時今日與以前不同的地位改變了他。
小A見薑潞不願意聯係司徒燕安,卻又偷偷在私底下看人家的采訪,很是鄙夷:“你們人類就是不誠實,明明想人家,幹嘛還要藏著躲著!”
薑潞苦笑,沒搭小A的話,它一個係統哪裏懂。人心易變,五年了,說不定司徒燕安早就忘記了她,身邊也有了佳人相伴。更何況,她現在這幅樣子,怎麼去見對方?
而且她還沒弄清楚,自己這一次為什麼會穿越,會不會是小A搞的鬼,它們不死心,還要她攻略?這也不是不可能,沒看小A一直慫恿她去找司徒燕安。如果真是這樣,她再次出現在司徒燕安身邊,隻會給他帶去傷害。
與其那樣,不如兩個人各安天命,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不相識,不相伴,但兩個人都能平安健康地活著,好好地度過自己的人生,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了。尤其是對薑潞這種死過兩次的人來說,活著本身就是一種奢望,相比之下,男人或者愛情,都不是那麼重要了。不管有沒有,她都能充實地過好每一天,不讓自己留下遺憾。
薑潞垂著頭,沉默得太久,連王悅打完了電話都沒發現。
王悅把手機放到一邊,好奇地湊過頭來,打算看看薑潞在看什麼這麼入神,哪知道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燕安那張勾人的臉。她當即變了臉色,擔憂地看著薑潞:“小姝,這種男人隻適合遠觀。”
薑潞關掉了視頻,回頭衝她笑了笑:“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吧。”
明白個頭啊!真明白就不會回來又特意搜人家的視頻了。王悅滿臉愁容,不行,是她拉著薑潞去的一食堂,薑潞現在癡迷上了司徒燕安,她也有份不可推卸的責任。趁著薑潞還沒深陷,她得想辦法把她拉出來。
很快王悅就想到了一個主意,拉著薑潞說:“周六那天,我男朋友他們一群哥們要舉行聚會,都是一群大男人,無聊死了,你陪我去,好不好?”
人家男朋友的聚會,她去做什麼。薑潞拒絕:“這不好吧,我周六還有事。”
王悅不依:“什麼事,能往後推一推嗎?小姝,你就陪陪我嘛,他們去南山度假山莊玩,聽說山裏還有蛇之類的,我好怕,你就陪陪我嘛。”
“有蛇不是更好,你男朋友可以英雄救美了。”薑潞還是不肯鬆口。
王悅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她很快就使出了一招讓薑潞無法拒絕的殺手鐧:“我男朋友有好幾個哥們是去年考的公,有個還考上了教育局,你不是一直也想考教育局嗎?正好跟他取取經。”要是能成一對就更好了,免得小姝亂想。
原來謝婉姝對自己的職業還有這麼個規劃,這倒是不錯,考個公,工作穩定,不用擔心失業,又不用像私企這麼累,這不是她過勞死後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不過要薑潞考,她肯定不考那什麼教育局,她要考就考相對清閑的圖書館、博物館什麼的,雖然是清水衙門,但是非相對沒那麼多,事情也少,清閑安穩。
隻是考公這條路最近這些年非常火熱,萬人擠獨木橋,她什麼基礎都沒有,想考上去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如果能得到前輩的指點,傳授些經驗,確實可以少走許多彎路,尤其是現在距國考隻有三個來月了,她的時間不多了。
“好吧。”薑潞最終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