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鵬隻是笑,卻道:“我不熟悉IT,不知道裏麵怎麼操作的。”
於揚微笑道:“非也,你是滑頭,不便置評。澍,這麼說吧,範凱公司包給他做也是做,包給別家公司做也是做,範凱如果插手外包操作,吃別家公司上貢的回扣那就比較惡心,而他如今隻是辛苦自己體力腦力賺錢這沒什麼,正常。”
澍搖頭,道:“你們怎麼一樣的論調,範凱給自己做了,勢必不可能全心全意對得起他那份工資,人家待他不薄。他如果嫌工資不夠可以提出,或者走開,但是這麼做不好,有點吃裏扒外。”
於揚看看龔鵬,見他還是笑嘻嘻地沒當一回事,知道他這人滑頭了,也就不指望他會說什麼,隻得對澍道:“範凱想要有自己的事業,但是萬事起頭難,他這麼做也是不得已。很多事業剛開始的時候總是要打點擦邊球的,否則大家都有體力有腦力的,怎麼可能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等上岸了自然會漂白的,你放心,範凱是個有分寸的人。”
澍皺眉道:“可是很多人都是被貪心一點一點腐蝕的,其實他已經夠好了,我都不嫌他了。”
龔鵬終於忍不住插了一句:“你放心,挖空心思賺錢不是件錯事,未必人人都會被錢腐蝕。比如於揚。”
於揚笑道:“龔鵬你倒是還會說話啊?澍,你放心,有人心裏有準繩,有人心裏沒有,範凱不是沒準繩的人。他這麼做聽著似乎不舒服,但是社會上都是這麼在做,道德上也是允許的。走,我看看你的房間,範凱說是淩亂出美感來的,我想像不出。”於揚知道與澍說這理是說不通的,觀念問題,不如岔開話題不討論。
但是跟澍上去的時候,還是想起陳星對賺錢發表的那通理論。看來還真是觀念不同,沒法溝通。不過不知怎麼的,覺得澍的觀點也有道理,不像陳星的那麼不好接受,可能表達方式方法也有問題。
果然,澍的房間初看很是淩亂的樣子,到處都是她的畫,素描的,水粉的,還有油畫,但是仔細一看,卻是甚有章法,在裏麵待著不覺得雜亂,反而看出點點好處。於揚笑道:“不錯,你睡覺睜眼就可以看見身邊的一片森林,晚霞照進來,正好染紅漫天楓葉。安排得太有創意。”
澍開心地抱住於揚,笑道:“太好了,我喜歡的人都知道我的想法。”
於揚一聽就明白,“其實要沒有範凱提醒我也未必看得出來,他有心,我沒他那麼有心。”可憐的範凱,得在這兒給他加加分,免得被澍難看掉。
範凱來吃飯的時候,於揚剛剛打好於士傑的電話,約了飯後見麵。範凱進來就道:“我建議你帶胖子過去,於總似乎對你太好,可是又老是捂著不說,不給他點刺激他不會進一步。”
於揚拿眼睛睃這範凱,道:“你又知道了?這麼老的橋段也虧你想得出來。我和於總兄弟姐妹,你不要胡說八道。”
範凱從鼻子裏哼出一聲,看著澍拿著盤子過來,忙去幫忙,殷勤得不得了,嘴裏卻是道:“隻有你自己不知道吧?豬。我看一眼就知道,哪有不相幹的人對你這麼好的。”
“好吧,範凱,你英明神武,無人能及。”於揚心裏很亂,一提起於士傑她就心亂,而範凱說的又似不錯。
龔鵬聯係車上的談話,大致知道他們說的是誰,但是這兒就他是不相幹的人,隻有不發表意見。不想範凱卻抓住龔鵬道:“你得幫他們一個忙,這兩人平時看著都挺聰明的,偏這個時候犯混,幹脆說清楚,好就好,不好就不好,拖拖拉拉算什麼?”
於揚瞪他一眼,對龔鵬道:“你結婚了吧?要不給我一點參考?”
龔鵬卻奇道:“你不知道我沒結婚過?還以為你這麼精明早打聽好了。你說吧,我知無不言。”
“你沒結婚過湊什麼熱鬧,也就和範凱差不多,以為是聽八卦嗎?”於揚順勢就說,說完卻覺得這麼對龔鵬說話不對,太不客氣一點,又不是範凱。
不過龔鵬倒是沒生氣,笑眯眯道:“不說就不說嘛,否則這兒三個臭皮匠在,正好幫你一起解決。”
澍在旁邊拉於揚坐下,笑道:“於揚姐你遷怒了,不幹胖子的事。”
於揚也知道自己不該,但是看著龔鵬笑嘻嘻的胖臉就有揍上一拳的衝動,隻好忍住不看。今天怎麼這麼情緒化?難道隻是因為要見於士傑?那也應該是高興才對,為什麼反而有打人的衝動?於揚心裏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