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 老乞丐說得沒錯,石觀音果然是個狠人。
楚留香等人以多打一,竟然也沒有討到多少便宜。不過,楚留香非但輕功絕頂、盜術一流, 他的武功也是高深莫測, 難有敵手, 原本是文人墨客附庸風雅的折扇,到了他手中, 也變成了進可攻退可守的絕妙武器。
至於, 那位姓任的青衫刀客,刀法精純, 至剛至陽,動作間大開大合, 有橫劈山嶽之氣勢,看得出來其人絕非無名之輩。
相較於這幾人,開山雙斧邱耀東和梅山瘦猴丁老六就有些不夠看了。不過,他們東一榔頭, 西一棒槌, 癩蛤蟆咬不死人膈應死人, 也是一對不錯的輔助了。
白蘇跟王二躲在桌子底下,默默吃瓜。
王媽在客棧大堂,眼睜睜看著幾人越打越凶殘, 越打越激烈, 什麼鍋碗瓢盆、桌椅板凳叮當五四一陣響, 碎了個幹幹淨淨。
“哎呦,哎呦,要了親命了!”勤儉持家的老人看了心疼, 拍著大腿喊道:“你們要打出去打!把客棧謔謔成這樣,我們少爺下個月喝西北風啊?!”
白蘇:王媽哎,我們本來就經常喝西北風啊,不差這一碗!
高手對敵,必須全神貫注,局勢更是瞬息萬變,一個不注意就要命喪黃泉。此時此刻,幾人生死相搏,鬥戰正酣,出現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哪有閑心聽王媽嘮叨?
王媽看這些人屢教不改,根本不搭理自己,頓時更加生氣了,嘟嘟囔囔地說道:“什麼石觀音,我看是不如叫石精怪、石妖魔!哼哼,用我們少爺以前的話來說叫什麼,哦,石觀音與狗不得入內!”
石觀音自從練成天武神經,保持容顏嬌媚,青春常駐,又自創了絕學男人見不得,多少年來呼風喚雨,縱橫江湖,什麼時候被人如此辱罵輕賤,氣得冷笑一聲道:“找死!”
袖中白綢激射而出,在屋頂房梁上繞了一圈,徑直去纏王媽脖頸,赫然是要將她活活吊死!
“不可!”
楚留香不忍看王媽白白葬送一條命,運起他那與有著“神蛛淩空,銀絲渡虛”稱號的黑蜘蛛也不遑多讓的天下一輕功,用力一躍,搶先一步過去,將王媽護在身後,自己專心致誌地對付那張牙舞爪,如同活物一般的白綢。
如此驚險一刻,旁人都駭得三魂丟了七魄,王媽猶自不依不饒道:“小寡婦好狠的心,尖酸刻薄,一看就是克夫相!”
這話無疑又戳中了石觀音的死穴,她一字一頓道:“小、寡、婦!”一聽後槽牙都快咬斷了。
楚留香都無奈了:“王媽,你少說兩句吧……”
王媽:“怕什麼,這種凶巴巴的女人,王二能打十個!”
王二:並不能,謝謝!
楚留香含蓄表示:“你可能有什麼誤會。”
胡鐵花就直白多了:“得了吧您,王二剛才差點被石觀音嚇得尿了褲子!”
王媽:“那也不能來我們地盤上撒野,打掃起來多費勁啊,少爺會生氣的。”
石觀音:“那好辦,幹脆我先殺了你家少爺,再殺了你,就不會有人生氣了。”
趴在桌底瑟瑟發抖的白蘇,喉頭一哽,忍不住感動到熱淚盈眶:這麼忠心耿耿,每時每刻都在為公司考慮的員工,誰見了不迷糊啊?
為了避免王媽說出更多虎狼之詞,白蘇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拉著王媽就往柱子後麵躲,跺腳道:“王媽,沒看這邊hei幫火拚嗎?你不好好待在後廚,跑出來幹嘛!”
王媽端著藥罐子不撒手:“少爺,您該喝藥了!”
白蘇都快哭了:“王媽,這都什麼時候了,逃命要緊!”
王媽:“不急,您先喝藥。”
石觀音的追殺接踵而至。被激怒的女人很可怕,楚留香跟胡鐵花都攔不住她,尤其這人還使出了十成功力,一手“男人見不得”舞動起來,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沒有幾個男人能抗得住。
白蘇感慨:“這他媽才是真正的斬男色啊……”
白蘇跟王媽被堵到牆角,已經退無可退。
石觀音白衣翻飛,身法蹁躚,真如觀音降世一般,施施然從空中飄落下來,直直落到白蘇麵前:“小公子可能不知道,妾身想要得到的男人,還從來沒有失敗過。”
白蘇默了默,忽然翹起蘭花指,甜甜一笑,嗲聲嗲氣地說道:“吐豔,人家是貨真價實的女孩子啦~~”
楚留香側目:“……小公子能屈能伸,果非常人。”
垂在身側的右手慢慢聚攏內力,五指屈伸成爪狀,石觀音蓄勢待發,麵上也燦然一笑:“你猜我信還是不信。”
白蘇嘴賤:“你猜我猜不猜你信還是不信。”
石觀音:“……”
單細胞生物胡鐵花: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