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問天倒也沉得住氣,聞言微一頷首便丟開了手,複又問道:“前些時日手下回稟,說是東方不敗將小妾給遣散下山了,我們要不要捉住那女人,以此要挾他就範?”
任我行搖頭:“我看不必,向老弟還是不夠了解東方不敗,倘若那女人真能威脅到他一絲半點,恐怕不用等到我們出手,他就先下手為強了。”放鬆身子倚在座椅扶手處,“現在我們隻需靜觀其變,看看東方不敗到底有多寵那少年。”
有道是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盛夏已過,天氣漸漸轉涼,很快便入了秋,而中秋佳節馬上就要來臨了。
“教主邀我去賞月?”東方不敗意味不明地反問道。
容長臉蛋的教徒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是,教主感念您勞苦功高,特意設下晚宴慰勞副教主,教主還說您可以……”視線不自覺地溜到垂及地麵的紗幔上,悄悄朝裏麵窺探,心不在焉地繼續道:“……可以攜美同遊。”
東方不敗袍袖輕揚,“砰”的一聲巨響,那普通教徒便直直摔飛出去,捂著疼痛的胸口,咳出滿腔鮮血,耳朵嗡嗡作響,隻聽得那人道:“回去告訴教主,東方不敗定會準時赴宴。”
等到房間內安靜下來後,白蘇才從內室中走出來,“什麼中秋佳節共賞明月,擺明了是鴻門宴,哥哥為什麼要答應他?”
“我們兩人之間積怨日久,早已勢同水火,是該做個了斷了。”東方不敗靜靜地坐在那裏,下午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是鍍上一層暖黃色金光,整個人看起來強大而又決然。
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裏明。
夜涼如水,空中一輪明月高懸,清風夾雜著隱隱的桂花香氣拂麵而來,吹散眉尖愁緒。
鬆濤苑中,仆人魚貫而入,捧來一碟碟珍饈佳肴,任我行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狀元紅,目光卻落到不遠處的院門處,不知過了多久,那裏終於露出一抹紅色衣角,有人擁著懷裏的白衣少年緩步而來。
任我行坐直身子大笑道:“東方老弟,你來得這樣遲,讓我們好等,該罰該罰!”
坐在他身旁的粉衣女孩嬌笑連連,撅著嘴巴道:“爹爹又欺負東方叔叔,小心他不幫你做事。”
任我行蒲扇般的大掌拍了拍女兒的肩,半真半假地埋怨道:“瞧這丫頭,竟然胳膊肘向外拐,東方老弟,你說我是不是養了條白眼狼?”
東方不敗心底冷笑一聲,麵上卻像是聽不懂任我行話中深意般,笑著誇讚道:“盈盈冰雪聰明秀外慧中,實在討喜得緊,怕是隻有教主才舍得這般說她。”
任盈盈聞言喜形於色,嬌聲道:“還是東方叔叔疼我,不像爹爹,每日裏隻知道練功……”
“好了。”任我行打斷她的話,對東方不敗道:“入座吧。”
東方不敗拉著白蘇坐下,也不去碰那些酒水飯食,隻是閑閑地把玩著腰間一枚墨玉。
“東方叔叔,他莫不是你最近新寵的那位白小公子?”任盈盈睜著剪水明眸,好奇地盯著被依在東方不敗身旁的少年。
東方不敗指尖動作一滯,淡淡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