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小孩兒自從喝了自己僅剩的花蜜,從鬼門關回來就變得力大無窮,單手就能把地上的男人抓起來,鑒於其身上的傷口,楊樹這次用雙手抓。鬱木槿體內的能量不多,必須趁著變回花的時候抓緊時間,他仔細看了看男人的傷口,發現都是皮外傷,此時昏迷應該是失血過多。
在男人懷裏摸到一塊玉佩,質地上佳,應當價值不菲,而且上麵刻著一個“昊”字,鬱木槿心裏咯噔一下,原本猜測這位應該跟昊親王有關,卻沒想到正是昊親王本人。
借著月光,鬱木槿發現這男人長相不差,鼻挺唇薄,眼眶略深,帶著一股異域風情。正想著讓楊樹把人拖出去藏起來,好生照顧,卻沒想到異變突生!
“這裏是大梁禁地,你們不能擅闖,如果衝撞國花,你們都要吃不了兜著走!”守衛色厲內荏的高聲喊道,他故意說這麼大聲音,一方麵給自己壯膽,一方麵也想通知周圍的守衛,去找國師。
鬱木槿心裏咯噔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另外一個聲音說:“這裏已經被我的人包圍,你聲音這麼大,是想通知誰?不過也請你放心,國花自然高貴,我會讓手下小心,但若是這裏藏著不該存在的人,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國花所在的地方,平時除了忠心耿耿的守衛和國師,以及伺候國花的下人,即便是陛下親臨也不能這麼放肆。守衛氣的臉紅脖子粗,卻因為人數太少,被前來搜查的衙役逼得連連後退。
電光火石間,鬱木槿已經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恐怕行蹤已經暴露,而且外麵已經圍了人,必然不能讓楊樹拖回去,他雖然力氣大,但帶著一個人目標總歸是太顯眼,自己一個人跑倒是還有可能離開。思來想去也沒找到好辦法,鬱木槿想要站起來,卻在此時再也維持不住人形,變回屎-黃-的花兒。
“爹,你別擔心,我有辦法!”楊樹一拍手,當機立斷雙手扒拉花壇鬆軟的泥土,很快在邊上扒開一個坑,然後把男人拖進去埋掉。
……鬱木槿整棵花都僵了一下,自己的根占地很小,花壇邊緣確實很適合埋人,目前也隻有這個方法,希望這位昊親王能堅持活下去。
收拾好自己留下的痕跡,楊樹低聲說:“爹,我走了,明天給你帶鹹雞蛋。”
小孩兒一溜煙從牆洞鑽出去,外麵確實圍著衙役,不過他們之間相距甚遠,楊樹動作又快,借著月亮的陰影飛快的跑走,就跟隻夜貓似的,即便是有衙役懷疑,也不會多想。畢竟嫌犯身受重傷,不可能有這麼敏捷的動作。
守衛們終於阻攔不住,在國師來之前,衙役已經闖進來,繞著花壇轉圈,並且四下裏搜尋。不管在外麵再怎麼囂張,國花依舊關乎大梁國的國運,地位擺在那裏,這些衙役搜查歸搜查,卻不敢大聲喧嘩,也不敢在花壇周圍過多逗留。
人已經被妥善的埋在花壇中,衙役們自然什麼都沒發現。
正巧這時國師來了,疾言厲色的指責衙役們,“此間重地,豈能由你等來去自如,即便是陛下親臨也不能如此放肆,我今晚就去拜會一下揚州知府,問問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國師再怎麼孤立無援,那也是朝堂上的事,像揚州知府這種正四品的官員,在天子腳下實在是不算什麼。揚州城乃天子腳下,官員最多,隨便扔出一個磚頭,都能砸到個把官。所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衙役聽知府的話,先前壯著膽子闖進來,此時國師親臨,他們卻不能再梗著脖子狡辯,隻得一邊賠罪,一邊灰溜溜的往後退。
等所有的衙役都離開,國師這才匆匆來到花壇旁邊,借著月光和燈管看清楚國花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隻不過那隻蘆花小雞仔旁邊一塊碩大的饅頭是怎麼回事?國師表情嚴肅,想著拿鉗子把饅頭夾出來,卻擔心碰到離得極近的國花。
再三猶豫,確定饅頭不會自己滾動,國師按捺心中的念頭,匆匆離開。他剛剛說的絕不是空話,如果這次不給知府一個教訓,恐怕朝中許多人都會看笑話,以為國花大勢已去,任何人都能指手畫腳。而且那塊饅頭的來曆,還有待研究。
等人全部走光,鬱木槿終於清靜下來,隻不過卻怎麼也睡不著,一邊擔憂被埋起來的昊親王,一邊擔憂自己的處境。倒是小雞仔睡得特別安穩,根本沒有醒過來的跡象,等隨著太陽的升起,清醒的時候,小雞仔一蹦老高,特別懊惱。
“嘰嘰。”大青蟲沒送出去,反而得到小花送給自己的饅頭,小雞仔愈發的感覺雞生任重而道遠。
話說,也隻有被楊樹撿到的那天晚上小雞仔沒有睡著。
……那天大概是發生奇跡了吧。
吃完黑麵饅頭,肚子鼓鼓的,小雞仔一邊玩大青蟲一邊愉快的蹲在花壇邊上刨土,刨著刨著就發現鬆軟的泥土下麵還藏著東西,他興奮的“嘰嘰”兩聲,刨的更加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