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蕭炫好不容易逮著這個機會怎肯輕易放過?眼見二弟媳離家,二弟一擊不振、終日借酒消愁,華氏又心有餘而力不足,他便暗自吞挪了一大筆銀兩,又尋機導演出那一場走水好戲。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華氏自得了指點,便當場想到這內鬼最大的嫌疑之人會是誰。
後經明堪暗查,最終查出蕭炫私挪銀兩之事,卻一時沒有聲張。
前去問詢蕭煌該如何行事,蕭煌卻愛理不理,根本對此漠不上心。
無奈下,她隻得私下請來蕭炫,先婉轉提及,見其毫無坦誠之意,便也開城布公地問起他來。
蕭炫初時不承認,後見其並無證據、隻是猜測,氣勢便愈發強硬起來。
並且借這樣的機會,開口向華氏提起分家之事,氣得華氏胸口發悶,長久說不出話來。
蕭炫便又跑去跟蕭煌提出這事。
彼時蕭煌正醉意濃濃,聞言僅是揮揮手,咕噥一句“隨你”,便又醉趴在桌再無回應。
後華氏再來問蕭煌這事,得到亦是同樣回複。
眼見家不成家、人心渙散,強留也是無趣,便寒了心,就此分家也好。
如此不過短短月餘時間,蕭家便再度由盛衰落,七零八落,一時成為市井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
至於蕭煌與太子間的關係,亦因這一變故而漸漸起了變化。
蕭煌一度了無生趣,礙於肩上責任,有了任務照樣出行。
卻成功率大大降低。
不是險險過關,便是任務失敗,甚至好幾次重傷而回,險些喪命。
這樣的狀態一度持續無回轉,太子幾番拿蕭家人命作威脅,命其再有失手,便嚴懲不怠。
怎知蕭煌一派心灰意冷,苦笑其如今之所以依然賣命於太子,不過就是為著蕭家那凋淩的幾口人。若是太子仍不滿意,那他也沒有辦法。
如今的他已如行屍走肉苟活於世,自己爛命一條,已連累了莫家莊那麼多條人命,連累生母辛苦操勞、華發早生。
便是太子要故伎重演,他唯有聽天由命。
這話太子自不愛聽。
施威不奏效,便改了規勸之法。
勸其還有大好人生,何須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消沉?這世上好女人萬萬千千,一個連夫君納妾都容不得的女人,又怎值牽掛!
再言談二人從前深厚情義,勸其應該好好振作,他日待他一朝為帝,定給之封官加爵,風光無限!
無奈蕭煌如今連性命都不在乎,又如何在乎那身外之物,一堆虛名?
自是我行我素,混噩度日。
太子遂怒其不爭,又憐其之變;有心想將之除去,又念從前情誼,心有不忍。
若要就此放其離開,又糾結失去這樣一位得力幹將。
幾經猶豫糾結,最終見蕭煌如今已如同廢人,便長歎一聲,終於放過他與蕭家一條生路。
隻命其從此不得踏足朝政一步。
倘若被他發現,必殺無敇。且連同蕭氏整個家族,都難逃其禍。
對於太子的“寬容”,蕭煌並無多大悲喜。
回歸蕭家之後,依然終日沉迷醉酒,日日頹廢。
蕭家如今已由名臊一時的丹城大戶,沒落成了平淡無奇的普通商戶人家。
家中的下人遣的遣,散的散,留下來的多是幾代俱跟隨蕭家的忠仆。
華氏為此操醉了心,苦勸無效便也淡了心,寄希望於佛緣。
不僅在家中設了小佛堂,去寺院參禪禮佛的次數也日漸增多;久而久之,便對世事漸也看淡,凡事講究隨緣便好。
而這不久,雲郡王因掛念愛女、遍尋未果,竟心病成疾,身體再不似從前那般健朗。
為此,其不得不向朝廷遞上辭呈,請求辭去郡王之職,允其退隱而居。
聖上念其忠心耿耿、治理有方,又無可以承位的子嗣,便準了辭呈,依然保留其舊郡王之名銜;另封派一位新郡王來到丹城,也算仁之義盡!
自此舊城換新主,雲老郡王雖依然受人尊敬,卻到底比不得舊時風光;加之其有意不問世事,漸漸便也淡出人們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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