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 舊城新主(1 / 2)

第一百二十 舊城新主

三日之期轉眼便至,雲天傲遷怒於蕭家,當真因此與蕭家斷絕往來。

任憑蕭老夫人親自上雲府賠禮致歉,亦執意發話:隻要蕭家一日不尋回愛女、並得其原諒,雲家便一日不再認蕭煌這個女婿!

此事起先雲、蕭兩家礙於麵子均未公開,卻還是不出幾日便偏遍了大街小巷,一查竟是自蕭宅內苑流傳而出,惹得雲郡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隨即幹脆與平素的交好之人明確表示自己對蕭家的不滿,要眾人日後也莫看在自己的麵子上,對蕭家再多有照拂。

其意已經很明白,便是要那些平素看在雲郡王麵子上的人,往後不論生意上或是其他往來,皆不須刻意顧及雲、蕭兩家的關係而行事。

這樣一來,對蕭家在丹城的地位,自是有所削落。

而蕭煌因雲鏡的出走則顯得十分消沉!

最初的幾日,即便沒有雲天傲的催迫,他也是沒日沒夜地親自到處尋找。

一聽到哪裏有關於雲鏡的消息,哪怕他勞頓一天剛剛合上眼眸才正小憩,也會不管消息是否屬實,必第一時間放下一切,親自尋著消息的源處,快馬加鞭地趕赴而去。

可惜,結果總是空歡喜一場。

為此,他已持續這樣的狀態有了大半月,卻始終沒了雲鏡的蹤跡。

仿佛雲鏡平空自人間蒸發,每每他一閉眼便見她倩影悄然浮現,卻等一睜眼,麵前空無一人。

是以,幾經尋覓無果,蕭煌已日漸消瘦,成日顯得沒精打彩;一下子,仿佛再度變回從前那個寡言少語、冷漠如霜的男人。

卻又不似從前的他那般冷厲明睿!

成日裏,他不是在睡,便是喝醉。

苑裏房內,書房,木行……到處都彌漫著肆溢的酒氣,腰間亦不知何時多了一隻容量不小的葫蘆;凡蕭家上上下下的人每每見到他,皆是一副醉眼惺鬆的模樣,與從前的二爺判若兩人。

除了李銘,平日裏再無任何人可以隨意靠近他的身邊。

身側方圓十米內,更是容不得任何女人靠近。

便連曾經服侍過雲鏡的冬竹有一回試圖向其勸酒,都被其毫不留情地抬袖揮出了門外,當場震得冬竹嘴角有鮮血溢出,自此再無任何丫鬟敢隨意靠近。

而那本該成為蕭煌妾室的莫蘭素,便成了蕭家最尷尬的存在。

甚至,還成了從前那些喜愛二夫人的下人們詛咒埋怨的對象。

不僅喜事因此終泡了湯、再沒人敢提及納妾之禮,便是她有心想勸慰兩句蕭煌,也隻得隔著門簾輕喚兩聲。

卻要麼沒人搭理,要麼便是一聲黯啞的“滾”字,將其吼得麵色蒼白無血,最終隻得黯然退去。

如此,一場不知該不該歡喜的喜事,便就此告終。

而生意才剛剛有所起色的蕭氏木行因這個變故,再度漸漸回落。

雲鏡的離開與蕭煌的消沉,令本已安歇晚年的華氏不得不重新掌持家事,還要應付行裏急發的各大小事,一時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整個人日漸蒼老幾分。

無意中又得知那將蕭家家事透風出去的人竟是大媳婦淩錦如,華氏更是又氣又怒。

卻屋漏偏逢連夜雨,行裏用於維持周轉的銀兩,卻在一場意外走水下遭人順手牽羊。

走水之事雖被及時解救,那丟失的銀兩卻不翼而飛;便是請了官府來調查,也頂多查到那意外的走水,是看店的夥計不慎起夜時碰著燭火燒了蚊帳引起。

至於丟失的銀兩,卻絲毫查不出蛛絲螞跡。

經華氏幾番送禮相求,衙門中經驗豐富的師爺方給其暗指一道捷道。

卻是不去盯著走水之夜在場的人眾,而是將目光放長,細查帳房中是否出了內鬼。

大凡這種事,現場既查不出蛛絲螞跡,肯定是有人魚目混珠,將早已虧空不清的帳弄出走水這麼一出,任憑你猜破腦袋,也不會找到那順手牽羊之人。

因為,那人根本就不存在。

如此一點撥,華氏便也恍然而悟。

難怪官府將出事之日的所有當事人都審訊遍了也查不出那不翼而飛的銀子被何人盜去,原還以為是官府辦事不上心,嫌蕭家少塞了銀子。

如今看來,到是師爺提醒得在理。

大凡這內鬼之事,如果沒有證據,官府是不便幹預。

華氏也知這種事即便查出,也不方便公布於眾。

是誰暗做了手腳她心中已有所揣度,剩下的,便是等自己回去好好盤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