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 處理家事
更有那出自風塵場所的嬌悍偏房。
自她嫁至林家,那女人不以自己出自風月之地為恥,卻沒少將姚婧從前的醜事揪出來取笑;尤其是姚婧一心想給蕭煌做妾卻被嫌棄之事,更是每每笑得花枝亂顫。
笑其不自量力,搶誰的男人不好,偏要搶蕭二夫人的男人。
這不,男人沒搶到,卻把自己弄到這般田地。
她那點小能耐,連鬥她從前院子裏的姐妹都鬥不過,又如何鬥得過隻消一句話便叫林爺腿軟的蕭二夫人呢。
至此,姚婧才驚悉她的話中之意。
震驚之下,她問那偏房如何對她的過往知曉得如此清楚,對方卻可笑地搖搖她,笑她如此蠢笨:若非有蕭二夫人親自幫她一把,隻怕她到老死蕭家都還嫁不出去呢!
原來這一切,正是雲鏡與鄭家媳婦趙氏之間策劃的成果。
正如華氏所知,趙氏與華氏關係素來交好,與雲鏡卻屬平常,僅算初識。
之前雲鏡請戲班宴請各路親朋好友看似隻為聯絡親友間的感情、替蕭家爭麵子,實則已為收拾那幾個膽敢陷害自己的人鋪下路子。
女人之間,隻要有機會相聚,無論相熟不相熟,話題總離不開吃穿用度、家長裏短。隻要稍加留心,這尋常的聚聊便能略略探聽出各家或風光、或不光彩的小道消息。
趙氏這位遠房侄子早年與鄭家關係尚可,卻自其父病逝,林家家道一落千丈,與鄭家走得便不那麼近了。
這兩年林家更是一年不如一年,往年禮尚往來的走動也越發變味,幾乎變成林家每年逢時逢節厚著臉皮來鄭家討要禮品物什,直令趙氏在鄭家臉麵大跌,當真恨不能就此斷了往來。
不過趙氏好麵子,這樣的事情她自會能捂則捂,在外人麵前根本絕口不提。
而就在不久前,那林某又厚著臉皮上門來找趙氏借銀子,口口聲聲請趙氏念其死去的爹,可憐可憐他這個孤苦侄子。
趙氏之前已經借給了他不少銀子,至今一分未還回來。
而今再借,趙氏自是避之不及,當場翻臉。
喝斥其不務正業、敗光家業,鄭家已無銀再借他揮霍,讓他及早還了從前借的銀子,不然斷絕親戚關係,再無來往。
可那林某豈是好打發的?
見借銀無望,竟厚著臉皮賴住鄭家,平素吃喝便罷,還調戲起家中的丫鬟、婆娘,直令鄭家老爺麵子有些擱不住,對趙氏生出了不滿之心來。
若非怕鬧得太大動靜教外人看了笑話,趙氏無奈下,隻得撥出些許銀子將人打發走。
心中甚惱這個粘皮膏不好打發,為此很是犯愁。
而雲鏡得知這一消息,卻是從鄭家長孫媳張氏口中聽出。
那張氏乃是鄭家姨娘的大兒媳,趙氏一生無子,僅有兩女已出嫁。這張氏雖是庶出之媳,卻是鄭家長孫媳,地位在鄭家非同一般。
那姨娘子憑母貴,與趙氏又素來不和,如今有這檔子事落入口舌,自是私裏要將趙氏譏笑一通。
好在其輩份低,與華氏等人自談不到一處去,卻與雲鏡一輩的年輕女人相談甚歡。
聊到興起,這趙氏有個搜刮無賴的遠房侄子一事,便順口溜了出來。
說來,人生於世,誰家沒個家長裏短,窮親落戚?
隻不過被人單拎出來那麼一說,便顯得有些站不住台麵,落人一等。
雲鏡聽後亦與在旁人一般一笑而過,回頭卻特意找機會與趙氏見了一麵,直言希望與趙氏合作,替其清理林某這個心頭之患,也替自己一恥之前受害之冤。
初時趙氏對雲鏡如此直白還覺抹不開臉,等聽到後來,不覺打心底佩服雲鏡的手段。若依她之計而行,竟不須費多少力道便能一舉解決自已的困擾,又能替她報複姚婧,當真是一箭雙雕。
要了斷林某這樣的無賴親戚,說易不易,說難亦不難。
借錢送物都是無底洞、有去無回的交易,鄭家也是生意人,再是親戚,這賠本的生意做得也不舒服。
趙氏為麵子不好張揚,那林某便是看準她這點,吃定了她。
可長此以往,對趙氏與家中地位卻影響甚大。
遇上這種人,如果不能徹底地解決,那就是一輩子的糟心事!
雲鏡告訴她,俗話說:軟怕硬,硬怕橫,橫怕不要命!
這林某雖橫,卻是個貪圖享樂、不思進取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