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煥卿說完拿起碗盞,呷了一口濃厚的雞湯:“味道不錯,朕喂你喝!你要把孩子養得好好的才不辜負朕的用心啊!”
說著,將一湯匙濃鬱的湯遞到了顧沛蕖的嘴邊,她輕啟唇齒,一股濃鬱香醇的味道充斥口中。
顧沛蕖覺得心口一暖:雖然蕭家得以平反了,但是她不是贏了,她是輸了,她已經徹底淪陷在宇文煥卿給得柔情裏。在他麵前,她早已丟盔卸甲,潰不成軍,她而今做到了錦瑟心中所念之事並不是她多精明能幹,而是宇文煥卿願意成全自己。
這種從心底迸發的最誠摯的感激,讓她更加堅定了守護這個男子的決心,那是一生一世,那是前世今生。
是夜,宇文煥卿帶著顧沛蕖從仁壽宮的正門而進,而宇文煥淵帶著蒙麵披鬥篷的靈孌則從偏門進了仁壽宮。
宇文煥卿二人將將走近,就見徐惠儀脫簪請罪地跪坐在草席上,而一旁支撐她的正是逸郡王宇文煥朗,他母子二人跪在一起,形容憔悴。
聽到腳步聲,宇文煥朗轉過頭,正瞧見宇文煥卿扶著顧沛蕖向仁壽宮而來,他的眼神黯淡了許多,而宇文煥卿亦發現了他母子二人。
走近其身邊,宇文煥卿聲音清冷地說:“太妃起來吧!煥朗,送你母妃回宮休息,今日朕沒有心情處置她!”
聽此,徐惠儀撐著力氣跪爬到宇文煥卿的腳下,哀嚎著說:“皇上,此事煥朗他不知情的,是我恨毒了顧沛蕖,是我想害她。你別怪煥朗,別怪他!”
哭天喊地的聲音讓聞者心碎,顧沛蕖更是悵然,她不明白為何這深宮中的人都要恨毒了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一個在波雲詭異的後宮沉浮數十年的太妃居然言之鑿鑿地說恨自己,這讓她很難過!
她抬起頭看著宇文煥朗,他頹喪異常,早已無有當初風流不羈,高貴瀟灑的風采,可見近日他有多身心俱疲。而今養母又出了這樣的事,想必他心中更是難過非常!
顧沛蕖緊了緊扶著宇文煥卿的胳膊的手,似乎在傳遞某種信息。
宇文煥卿眼底的陰鬱讓他的眼神愈發的深邃,他的目光逡巡在閉口不言的宇文煥朗的身上,他覺得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弟很反常,若是以往,他會求情討饒,而今卻一言不發。
頹喪的外表下散發著一種陰森的冷意,這讓宇文煥卿很壓抑,更讓他難過,他不想兄弟反目,更不想因為惠覺師太、葉重樓、徐惠儀這三人與宇文煥朗反目,這個弟弟是他看著長大的!
思量片刻,宇文煥卿拍了拍顧沛蕖的手,清冷卻和順地說:“太妃起來吧!此事朕是不會遷怒煥朗的,煥朗是朕的弟弟,現在是,將來是,一直都是!所以,看在煥朗的麵上,朕不會殺你,況且你是朕的長輩,朕不想愧對父皇!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若是太妃心有悔意,不如到乾陵為父皇守陵吧!你百年後,朕還以太妃規格下葬於父皇的妃陵,你覺得如何?”
宇文煥朗與徐惠儀皆不可思議的抬起頭看著宇文煥卿,那個眼神裏滿是不解與感激,因為朝堂上的軒然大波他們已經知道了,而今卻能得到寬恕,這讓他母子二人覺得不可思議。
顧沛蕖見皇帝如此說,下身扶起徐惠儀,輕聲地說:“我雖不知道太妃為何會恨毒了我,況且我此刻也不想知道。隻是希望太妃善自保重,不要再被利用了,若是想讓逸郡王太平,您才更要安分守己才是!”
宇文煥卿讚許地看了一眼顧沛蕖,繼而扶起了宇文煥朗,他嘴角攏著一絲淡然的淺笑,倦怠又溫暖:“煥朗,領你母妃回去吧!記住朕的話,你永遠是朕的弟弟,是朕的弟弟而不是什麼江湖人士的弟弟!”
宇文煥朗為之一震,木訥地點點頭,便扶著腿已經麻木的徐惠儀一瘸一拐地走了,月光下的身影倒是讓宇文煥卿與顧沛蕖覺得熟悉又陌生……
待到二人進了戚媚的寢殿後,宇文煥卿便屏退了易安在內的所有人,隻命簡嚴將宇文煥淵和靈孌迎了進來。
戚媚見到顧沛蕖與宇文煥卿深夜前來本就奇怪,而今見煥淵竟然帶著一個裹得嚴實的女子來了就更加奇怪了,隻見宇文煥卿微微頷首,煥淵就幫那女子脫下了鬥篷。
戚媚定睛瞧那張臉,再看看宇文煥卿身邊身姿綽約的顧沛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