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煥卿眼底有些失落,他知道自己方才無言離開定是讓她很傷心,所以她才急著回去,怕再見惹他不悅。
隻是看著這裏空落落得,讓他不禁很是失落:“不是什麼大事,你下去吧!對了,明日你將紫宸宮小廚房專門為她做餐食的送到芷蘭宮供她驅使。再有…告訴她,朕早朝後去看她!”
簡嚴領了旨意便退了下去,清冷地函恩殿內宇文煥卿獨自和衣而眠。
而芷蘭宮中,顧沛蕖『揉』著自己腫的像核桃一樣的眼睛輾轉反側。
她撫著自己肚子將今日的,來日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將今後的,往後的打算也想了一次又一次。
忽而,她『摸』著有些冷涼的錦衾,顧沛蕖再次忍不住哭了起來,宇文煥卿的清俊的臉龐再次浮現在眼前……
而南宮暗影府的青雲台外,南宮澈在聽聞南宮清所言說得宮中之事後,他亦是五味雜陳,很是疲憊地踱步回水月閣,隻是那往事又不合時宜地點滴現在心頭。
這日,日麗風清,藍天如洗,是一個暖絨明淨的春日,而大梁的崇明殿內言官禦史與一眾朝臣開始呈稟昨日後宮所發生之事。
為首之人正是薛馥雅之父,禦史中丞薛琦、馮婧妍之父,戶部右侍郎馮傅琛,這二人平時在朝堂上少有言語,而今日卻大有舌戰群儒的氣勢。
宇文煥卿對他們的言行並不感到意外,他隻是怪自己太過仁慈,在他們女兒犯事後沒有累及他們。若是將他們像私通鬼市的薑懷蕊的父兄那樣被發落流放,倒是免了而今的禍事。
想到這,他憤恨地緊攥著手,對黛鳶的恨更深了一層。
這二人心中對宇文煥卿不滿,對顧沛蕖有恨是由來已久的,既然此時有如此堂皇的理由和天大的把柄握在手上,自然是有恃無恐。
他們無視宇文煥卿冷毅眼神的警告,夥同一些耿直的禦史言官開始參奏顧沛蕖行為不檢,有負皇恩,折損皇室顏麵的本子來。
而宇文煥淵則據理力爭,言說昨日並無此事發生,都是子虛烏有的誤傳。
他進來如此言說到底是將他們的氣焰壓了下去,畢竟一個親王的證言更有分量,加之皇上的龍威,與顧玉章的『淫』威,倒是有些朝臣開始打壓二人無中生有、中傷皇貴妃、私論後宮之事加以彈劾。
一番唇槍舌尖倒是讓站在一旁的當事人烏不同心緒難平,他反反複複的思量黛鳶的計劃與宇文煥卿昨日的一番言論,又上下打量著對麵顧玉章的態度。
他發現顧玉章表情淡漠,似乎並沒有像外界所傳的那般心疼女兒,不加以辯駁甚至不為其說話。這樣一來就給了烏不同更多遐想的空間,加之昨日深夜在驛館收到顧玉章的信,言語閃爍間他似乎知曉了宮中所發生之事。
最令烏不同意外的是顧玉章還囑咐他隨心而為,二人之盟不會因兒女私情所累之雲雲。
正在他神遊之時,隻聽薛琦朗聲質問:“南詔王,皇上既然賜你和親公主,你為何又要招惹我大梁皇貴妃讓皇家蒙羞?你意欲何為?”
宇文煥卿見薛琦等人反過來迫問烏不同,不過是垂死一搏,便將目光投向了顧玉章與烏不同二人,他期待著烏不同加以否認,等待著顧玉章對顧沛蕖的回護。
卻見烏不同猛然跪地,從懷中掏出一枚步搖俯首跪地:“稟皇上,臣思慕宸皇貴妃卻是不假,且娘娘亦有意與我,贈我信物。望皇上成全臣與娘娘,臣願與大梁結永世之好!”
突然間,殿內一片安靜,宇文煥卿忽覺一陣耳鳴,腦中一片空白……
驀然間顧玉章突然佯裝哭泣跪地懺悔:“皇上,臣教女無方,實乃家門不幸。此女愧對皇恩,愧對母族!奈何臣蒙太祖皇帝、成祖皇帝以及先帝垂愛,臣鞠躬盡瘁為大梁立下了些許功勞,看在臣三朝為臣的功績上饒臣女一命。且她尚無子嗣為皇家為繼,莫不如讓她效仿昭妃下嫁南詔以將功折罪。臣就當未有生養此女!望皇上海恩定奪!”
薛琦等人一聽,心中大喜,趕緊跳出來複議:“嫁其南詔為妾亦不辱沒了她,而且此人勘配為妃?望皇上定奪!”
宇文煥淵錯愕異常,再瞧高座上的宇文煥卿麵『色』鐵青,拳掌緊握,緩緩站起身來狠厲地瞪著階下所跪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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