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無眠,那不是葉重樓的養父麼?難道是他將葉重樓被抓的消息告訴了果覺寺的主持?
錦陵到晉中有七八日的路程,這楓無眠顯然是在葉重樓被抓後即刻就趕到了晉中,可是楓無眠不是武功了得麼?為何不自己前去南詔紮營處營救呢?
那烏不同與南詔使團雖然都是習武之人,但是不過都是空有蠻力罷了,以楓無眠的高強武功,當初既然能在當著宇文煥淵和顧沛凡以及重重禦信軍麵將葉重樓救走,為何卻不能在南詔人麵前救走葉重樓呢?
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楓無眠本就未打算救葉重樓,而是故意讓他被烏不同擒獲,進而去晉中報信。
既然如此,楓無眠顯然有別的目的,但是無論什麼目的,這都是她再次激將葉重樓的好籌碼。
“很好,真是天助我也!清公子,您且放心,無論如何本宮都會扳倒顧玉章的,本宮要用他的血祭奠那些亡靈。”
顧沛蕖笑著起了身,準備再次去見葉重樓,卻見一個影衛有些鬼祟地來到了南宮清麵前低頭耳語一陣。
南宮清聽後反而眉宇緊蹙,疑惑不解,這樣的表情讓顧沛蕖愈發的好奇了,她思量片刻還是開口而問:“怎麼了?清公子,可是出了什麼事了?”
南宮清微微一笑,很是不解地解釋:“臣隻是奇怪,臣與阿澈雖然與逸郡王殿下相熟,但是他從來沒有登門拜訪過,不知為何此時他卻要求見臣,這真的好奇怪!”
顧沛蕖聽到宇文煥朗來了卻不怎麼奇怪,反而豁然開朗,他既然被葉重樓生擒過,自然是知道了葉重樓的身世,也知道他與葉重樓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所以,他此時來南宮暗影府的目的便不言而喻了。
她左思右想,都覺得宇文煥朗與葉重樓之間還是不要有牽連為好,否則隻會殃及池魚,她更不希望宇文煥卿因為他這樣的選擇而傷心:“你不能見他,本宮倒是可以替你見見他。”
南宮清清秀深邃的眼眸蒙上絲絲不解,身為皇貴妃的顧沛蕖見小叔子逸郡王到底是於理不合:“娘娘見殿下不妥吧?”
“沒什麼不妥的,因為本宮知道他因何而來,想必清公子也知道他的婚事是本宮與太後,還有皇上一起定下來的。婚期就定在南詔使團離開錦陵以後,眼看著婚期將至,這逸郡王殿下卻愈發地不情願了。三番四次地去皇上、太後那裏陳情,而今他突然到訪怕是想讓清公子和澈公子代為向皇上求情。”
顧沛蕖捏著瞎話,但是卻盡量讓人找不出破綻:“二位有所不知,這段日子他一直鬧情緒不參加任何典儀,反而四處求人,敬王殿下,豫王殿下,昭陽公主,可以說他都求遍了,而今又來求你二位。此焰不可長,所以本宮去見他好好罵罵他才能讓他死了心思,也好讓他不要在外編排本宮的名望。”
南宮清見她把原委說得明白,倒也未起疑心,但是還覺得有些不妥:“可是,娘娘去見他,他問娘娘因何來南宮暗影府的話?娘娘要如何陳說呢?”
顧沛蕖低垂著眉眼,將早就盤桓好的應對之言說了出來:“婚期定了的不隻他,還有你與淺笙。本宮大可以說是來探望淺笙的,畢竟淺笙曾經是本宮的五品帶刀護衛,來探訪舊部是合情合理!”
南宮清聽到她這樣說不再阻攔,便吩咐:“請逸郡王入府,到青雲台與娘娘交談。”
宇文煥朗第一次踏進頗為神秘的南宮暗影府,一路上都有些憂心忡忡,與其說他是來探望葉重樓的,不如說他是來探尋葉重樓的下落。可是,南宮清和南宮澈並未來迎他入府,而是讓小廝將他引進來,這讓他覺得二人已經知曉了他的來意進而避而不見。
可是,他們選擇避而不見,又引他去青雲台做什麼?
當他推開青雲台一間名叫落紅軒的小花廳的門時,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端坐在花廳的太師椅上,端著一盞吃食認真的品著。
宇文煥朗錯愕地呆立在門口,不知道自己要言說什麼來表達自己的差異與激動。
顧沛蕖見他愣在門口不禁啞然失笑:“殿下不識得本宮麼?請進!”
宇文煥朗匆匆回神,踏進門來,癡癡地看了許久方行禮:“臣弟拜見皇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