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君入甕(2 / 2)

宇文煥卿不置可否的對鄭雪如點點頭。

他看著頗為得意的戚媚:“母後,此時夜已深,兒臣覺得此時景妃來,反而敗了您的興致。兒臣新得一東海夜明珠,不如此時拿來與母後消遣,您也替兒臣掌掌眼。”

說著便讓簡嚴去拿夜明珠,簡嚴是何等機敏,是一刻不耽誤的起身便走。

戚媚卻笑得更加得意,眼角細密的紋路似乎也舒展開來,拿起金玉樽抿了一口凜冽香醇的葡萄酒,眼睛亦蒙上了一層笑意:“皇上,這要論掌眼的能力,顧家人到底是要比母後在行。”

宇文煥卿聞得此言不再言語,隻是不著痕跡地將金玉樽中的酒一飲而盡。

夜初深,深邃的蒼穹猶如一瀑靜謐的簾幕傾壓於頂,好在月上中天,皎潔溫柔。

那月光猶如流水一般,靜靜地瀉在芷蘭宮的一花一草一木之上,那薄薄的青霧借著月光籠著凝煙落碧的荷塘,一塘荷葉碧,一塘碎月銀。

大病初愈的顧沛蕖不願辜負如此醉人月色,便在凝煙落碧設宴賞月。錦瑟更親自下廚製了幾個可口小菜為其助興,顧沛蕖進宮不過十幾日,但卻曆經生死,從此便發覺了酒的妙處。如今這般的小酌怡情倒是她的一大樂事。

席間,她還吟詩撫琴好不愜意。

綠蔻見主子並未因不能參加月夕夜宴而敗興,倒也感欣慰,便也跟著鬧騰起來,與倚畫、司棋、侍書她們一陣打鬧。

時下,顧沛蕖已酒過三巡,微微有些醉意,用玉臂支著頭,複又被自己斟滿一杯酒。

錦瑟看到顧沛蕖心灰意冷的樣子著實心疼,便開解道:“娘娘,此次月夕夜宴並未受邀,怕是太後因著忌憚顧家才故意讓您難堪!不去也罷,倒也省得她在生事!”

顧沛蕖擺擺手,那日的絞腸之痛已讓她看清了眼前的情勢,她已不對宇文煥卿等人抱有任何幻想,她一臉的無奈:“不必開解我,我看得清。隻要今日我不出席,便坐實了太後要害我的謠言,她才能更加厭棄於我,也好讓其他嬪妃更加輕賤於我,皇上總是有這樣的好心思!”

顧沛蕖說著又飲了一杯酒,臉色微紅笑得有些癡,錦瑟並未將那日顧沛蕖喝藥之事的始末告訴她。

也就是從那日起,她對宇文煥卿的誤會更深,她總覺得他每行一步,都是陰謀算計,當初他力證自己清白也是顧及顧王府的勢力而已。

此時,芷蘭宮小內侍王彥急匆匆的跑了進來跪地便報:“啟稟娘娘,仁壽宮的易姑姑來了。”

她怎會突然來此,顧沛蕖心中狐疑:“讓她進來。”

易安進了凝煙落碧便說自己是奉旨來請景妃赴宴。

顧沛蕖聽完,心想既然並未請我,怎會與我設桌幾,難道又是戚媚等人有意為之?讓我不堪其辱自絕前路?

顧沛蕖思量一番,心一橫,打定了主意:也罷,不如就此走一遭,大不了讓自己徹底成了冷宮棄婦,也絕了太後再生事的心。

“你回去稟告太後娘娘,本宮這便起身去永和殿。”顧沛蕖淡淡回道,複又斟了一杯酒一飲而下。

“娘娘請先行一步,奴婢還有件別的事兒要辦!”易安臉上浮起一抹陰險的笑意。

她怕現在去取顧沛蕖的琴,她便不肯赴宴,所以打算先誆她去赴宴,自己再折返取琴。

而錦瑟著實不放心顧沛蕖如此前去,苦苦相勸,但顧沛蕖心意已決,隻領了倚畫與綠蔻去了永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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