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日,顧玉章不會對她生厭,隻是此時她手上不僅捧著繡有南宮府家徽的男子內衫,她身上還散發著與南宮澈一樣的脂粉香一並也夾雜著令他作嘔的麝蔻熏香的氣味。
他的心中已全然明了了南宮澈的意思……
南宮清見芳名遠播的雅妓薑璿就這樣堂而皇之的來到了青雲台,不禁怒火中燒。然而在顧玉章麵前他又要端得沉著冷靜。他瞥了眼南宮澈複又對薑璿說:“想必姑娘有所誤會,有話我們稍後再說。燕鋒,請這位姑娘去紫雲閣稍候。”
薑璿見南宮清目光淩厲,似有萬把冷箭射出,驚出一身冷汗,正要退下,卻被南宮澈攔了一把。
南宮澈捏出個放浪不羈的冷笑,當著顧玉章的麵調戲起了薑璿:“美人竟然讓我如此難堪,我不是說欠你的花酒銀子,明天就給你送去嗎?何必跑到這來擾我兄長的清靜。”
“奴家,…。奴家,奴家想再見到公子。”薑璿因膽怯而聲音微小,但即便再微小也足夠讓顧玉章聽得真切。
南宮清見此情形,竟也一時語塞,他不知道怎樣向顧玉章解釋亦不知如何擺脫自己現在尷尬的境遇。
他抬眼看著顧玉章,顧王爺卻眼含笑意拍了拍南宮清肩膀道:“令弟可比你風流多了!人不風流枉少年,無妨!”
南宮澈一聽,心想不妙,清冷的眸子寒光一閃:“既然世伯如此寬厚,世侄還有個不情之請。”說著一把拉住薑璿,南宮澈應聲而跪,薑璿也會意的跪了下來。
“請世伯成全我與璿姑娘,我倆人情投意合,我意欲納她為妾!隻是我哭求家兄多日而無果,家兄自然是不願令愛受委屈,但我也不想委屈了璿姑娘。所以,南宮澈在此請求世伯與淑菀郡主成全了我倆。”南宮澈目光澄明,眼神堅定。
南宮清見此,知此樁婚事算是毀了。一時間,他麵露艱難竟也不知如何是好,隻得聽完顧玉章嗬斥後,再行賠罪。
顧玉章見南宮澈如此不依不饒,眉宇一挑,笑著說:“澈公子,你若不想與我女兒結此姻親大可以明說,何必與老夫演這麼一出癡男怨女的苦情戲?”
顧玉章轉頭對南宮清甚是清冷地說:“清公子,令弟頑劣,還得勞煩你多多管教。至於這門親事,我看就此作罷!貴府既然看不上我英穆顧王府,我顧玉章也不會強求!”
南宮清一聽趕緊跪了下來,雙手拱禮:“世伯言重了!澈兒不懂事,讓您見笑了。如此看來並非我南宮府看不上顧王府,而是我南宮府的南宮澈配不上淑菀郡主。煩請世伯原諒他,切莫與他計較!”。
顧玉章見南宮清言辭懇切,也不好為此與南宮家撕破了臉,隻能扶起南宮清:“世侄快起來。你我倆家萬不可因為這個事情而生出嫌隙,畢竟我與你父親有著十幾年的情誼。隻是……老夫有一事相求。”
南宮澈聽到顧玉章如此如此不計前嫌,對他倒生出了幾分欽佩之情。
而南宮清聽到顧玉章此言更是如蒙大赦:“世伯相求何事?但說無妨。”
“苒兒正值芳華,待嫁閨中。而今你南宮府回絕了她的婚事,我們雖不以為意,但我怕有些小人拿此事中傷於她。所以,請兩位公子管好府中下人的嘴巴,當然也要管好璿姑娘,不要將此事外傳。”
顧玉章眉眼一挑,不怒自威:“若是我聽到了什麼對苒兒不利的風言風語,到那時兩位公子就休怪老夫不講情麵。”
南宮清雖可長舒一口氣,但麵對顧玉章的請求卻甚是慚愧:“世伯請放心,這件事隻有我幾人知曉,絕不會外傳,毀郡主清譽。”
顧玉章對其點點頭,麵上一冷,便拂袖離去,唯留一決絕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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