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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獨他想不透,沈勝衣到現在為止,仍然如墜五裏雲霧之中。
隻是他已經推測到一個非常可怕的陰謀正在暗中進行,卻因為那個假方直的嫖妓客,終
於露出了一角。
這無論怎樣都應該是私事,不會是陰謀的一部份。
從尚威的說話來分析,秋紅隻是一個既可憐,又不幸的jinv,對那個假方直無論是肉欲
抑或是真情,亦不過在加速結束自己的生命,而那個假方直所以選擇秋紅,除了秋紅還有幾
分姿色之外,秋紅住在這種不為人注意的地方,未曾不是一個原因。
他當然也應該知道秋紅的病,卻毫不在乎,若說是一片忠心,那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也許他是連自己的生命也一樣不在乎,亦不無可能,那是一種錯覺,他認為自己不過在
摧殘方直的生命。從他的化名阮環,亦可以看得出在潛意識中,已經將這件事算在方直頭上
。
這個陰謀沈勝衣雖然還未知道目的何在,到這個地步,亦已經看出非獨關係重大,而且
也出人意表,也安排得非常周密。
若說錯,也許就隻是錯在用了一個不適宜做君子的人冒充君子。
做君子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沈勝衣有時也懷疑,好像方直這種君子江湖上到底有
多少個。
所以這個錯,未嚐不可以說是天意。
那些人顯然在盡力填補這個漏洞,能夠殺的人似乎都不準備留下。
沈勝衣卻有多次經驗,當一個計劃被發覺出現漏洞需要補救的時候,通常也就是失敗的
開始,那些未補救這個漏洞的人,每一個都可能形成另一個漏洞。
因為他們必須行動迅速,在這種迅速的行動之下,通常都缺乏一個周密的計劃來配合。
若是要滅口,連弩再加上那一劍已足夠,毀去那張臉,亦應該在同一次行動完成。
第二次行動若非要補救第一次行動的不足,根本就是多餘,而用到火藥更就未免有些小
題大做,這除非那個假方直身體上某一部份有一個非常特別,很容易為人辨別出來的特征。
這個可能性當然不高,連麵貌也能夠改變,還有什麼改變不了。
最合理的解釋,乃是在補救第一個行動之外,在警告沈勝衣不要追查下去,而且相信主
要還是在警告。
這種警告他們當然也應該知道,對沈勝衣起不了多大作用,所以在警告之後,應該就是
采取進一步行動,除去沈勝衣這個障礙。
從他們這種行事作風看來,他們不開始行動則已,一開始,沈勝衣隻怕便無寧日。
沈勝衣並不在乎,現在就是有一柄劍架在他的脖子上,也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了。
好奇心隻是其次,方直與艾飛雨都是他的好朋友,這件事,就是拚了命他也要弄一個清
楚明白。
又過了半個時辰,沈勝衣方直才離開怡紅院。
在他們離開之前,三姐當然已經醒轉,雖猶有餘悸,但很快就能夠冷靜下來,她沒有強
迫沈勝衣方直留在怡紅院,也沒有多說什麼。
沈勝衣一樣沒有,一個人在那個房間又逗留了一會,才與方直離開。
出了怡紅院大門,方直實在忍不住了,奇怪的問道:‘沈兄,怎麼你就這樣離開?’
沈勝衣反問:‘你方才沒有聽清楚三姐怎樣說?’
‘她叫我們放心。’
‘那我們還擔心什麼?’
‘出了這麼一件事……’
沈勝衣笑截道:‘她若是一個沒有辦法的女人,根本做不了這間怡紅院的老板娘,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