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裏,看著懷裏臉色蒼白的女人,他又想起了那個陌生的名字。

她現在是程浩的未婚妻,為什麼她嘴裏喊的不是程浩,而且,她也曾愛著東方禦,為什麼她也沒有喊東方禦?

岡本太郎?這是個陌生的名字,而且一聽就是個日本人的名字,難道跟她也有某種關係?

懷中的這個女人,懷著別人的孩子,他一個月前在皇宮大酒店請她和程浩吃飯那個晚上,就想讓她把肚子裏的孩子給流下來的。

現在,是個絕佳的機會。

他都還沒有孩子呢,她憑什麼就要生孩子了?

而且,還是幫別的男人生孩子?

手上已經沾滿了她的鮮紅,和她蒼白的臉成了正比,非常的刺目。

可,他還是下不了手。

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境,現在居然這麼的優柔寡斷起來了。

她腹中的孩子是程浩的,這是她移情別戀的鐵證,也是她背叛他的事實。

現在的他應該眼睜睜的看著她失去這一個孩子,讓她過著痛苦的日子,他不好過,她也不能好過才是。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現在居然是迫不及待的在搶救她,他一定是昏了頭了。

“到了!”

出租車司機的聲音不大,卻恰好把他從迷茫中拉過來。

司機看著南宮少抱著孕婦下了車然後急急忙忙的奔向搶救室,他在後麵輕歎了一聲。

剛才在車上他其實想跟這個男人講話然後安慰他幾句的,可是這個男人的臉一直冷清黑沉,額頭上青筋暴露,他嚇得不敢出聲了。

產房外,南宮少眉頭擰成一股繩,安靜的坐在等候區的椅子上。

他手上的血跡已經幹了,不過,他卻懶得沒有心思去洗手間裏把它洗掉。

心情煩躁,手,很自然的伸向西裝褲袋,準備掏出一支煙來陪他度過這漫長的等待時光。

可,剛把煙掏出來,抬頭的瞬間,眼眸觸及到‘禁止吸煙’的標誌時,又迅速的把煙給塞回了褲袋裏。

他藏青色的西裝外套已經脫了下來,血跡在深色的衣服上浸染後其實並不顯眼,隻是那濃濃的血腥味卻怎麼都劃不開去。

而白色的襯衫卻被血漬浸染成一幅水墨畫,宛如一朵盛放的彼岸花,紅得有些刺眼。

他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因為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的慢。

這個過程,對於產房裏的王如來說是一種從未有過的煎熬,而對於產房外的南宮少,同樣也是一種煎熬。

因為王如在被推進產房前,醫生讓他在手術單上前了字,同時告訴他是早產,會有危險的。

他當然知道是早產,一個月前,他請她和程浩吃飯時,她才說過預產期在九月,現在才是六月份,等於她懷孕才七個多月。

七個多月生孩子,這孩子生下來能活嗎?

不知道為什麼,此刻,他竟然會關心到她的孩子生下來能不能活的問題,這讓他自己都覺得驚奇。

另外一個褲袋裏的手機在震動,他掏出來一看,顯示的是“雲若雪”三個字。

其實他的電話簿裏存的號碼都是自己記不住的號碼,一般大腦能記住的號碼他從來不存電話簿,除非的新買的號碼。

他猛然想起雲若雪應該是倒機場了,因為她說過來接他的,而且還要給他一個驚喜。

隻是,眼下的情況他是萬萬走不開的,何況,他也不想就這樣走掉。

按理說,王如懷的是程浩的孩子,他應該非常禮貌的給程浩打一個電話讓他來這裏守著。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本能的排斥這樣的做法,而且排斥程浩來守在這裏的可能。

他看著手中還在不停震動的手機,還有屏幕上那不停閃著的名字,然後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少,你在哪裏?我已經到了一號門口了,怎麼也找不到你?”雲若雪焦急的聲音傳來。

“我下飛機走出來沒有看到你,以為你不來了,就先自己打車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去吧。”說完,他就掛了電話,並迅速的關了機。

對於雲若雪,他幾乎不需要去給她解釋什麼,反正無所謂,她如果要生氣什麼,他不在乎,反正生氣過後,她還是會主動來討好他的。

這時,產房裏傳來了嬰兒的哭聲,把他整個人從椅子上驚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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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二更五千多字奉上,胡楊在努力,親們要給力哦,要不,越來越沒有碼字的動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