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皆成空(22)(1 / 2)

愛恨皆成空(22)

樓翩翩若有所思。

心道原來的樓翩翩定是造了冤孽,才令房漓如此恨她。

隻是難以想象,今年她才十六,若是此前對房漓做過什麼壞事,加上月無塵失蹤的那一年起碼也是兩三年前的事,那當時的樓翩翩才多大,居然對一個女人使壞?

房漓如此恨她,此事定是非同小可吧?

“既然你不記得前塵往事,那些事便與你無關。”月無塵似知道她在意什麼。

“到底是哪一年的事?當時發生了什麼?!”樓翩翩是純粹的好奇。

“朕至今也憶不起,隻是聽漓兒斷斷續續說了一些你的壞話。應該有,三年了吧,那時的你還小。”月無塵說著靠近樓翩翩,才接近一些,她便迅速閃了開去。

他尷尬地站在原地,隻因樓翩翩毫不掩飾的嫌惡之色。

原想在她減低防備心時靠近她,卻被她識破先機。

“皇帝,夜已深,你該回去了。莫忘了,有許多人看見你進來,若你遲遲未歸,難免落人口舌。”樓翩翩冷聲道。

月無塵苦笑了一回,這個女人真知道怎麼點醒他。

“朕回了,母後早點歇著。”月無塵說著又頓下腳步,回眸道:“母後可否送送朕,送到這門口即可。”

樓翩翩猶豫一會兒,還是提起宮燈。

他走在前,她在後,送他出了大門。

“就到這裏即可,天冷,早點回去歇著。”月無塵說話倒也算話,隻讓她送至門口,便出聲製止。

她頓下腳步,將宮燈遞給他。

微弱的燈火照亮他陰邪的臉,暗夜中的眸子黑沉如墨。他提起沉重的雙腳,一步一步向前走。

其實,他也怕。

頓了頓腳步,他終是一步步走遠。寒風掀起了他的長袍,在深濃的夜中張狂飛舞。

似乎是,要下雪了,冷寒沏骨。

樓翩翩站在屋簷下半晌,任狂肆的寒風席卷她全身,打亂她的長發。

從今開始,她與他,是越走越遠了罷?

她在冷清殿做冷宮太後,他在風光無限的承乾宮做一國之帝,天與地的差別。

沒有了淩茉,她不知自己還能支持多久。

這一刻,她心灰意冷。

他說要她等三年,她隻怕連三日都熬不過了。

樓翩翩折回寢殿,卻見床榻的書桌上擱放著許多書,全是她看愛的類型.

想必這也是月無塵特意為她安排的。他以為投她所好,便能將她困得更久,哪怕是他所說的三年。孰知,世事因果早鑄,在許久之前,他們就注定了無緣。

“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

擱下筆墨,樓翩翩爬上鳳榻,看著明明滅滅的燈火下,自己的影子搖曳如花。

那廂月無塵回到承乾宮,鍾南迎上前來,在他耳畔小聲道:“有人說有急事,想見皇上!”

月無塵眉心一挑,沉聲道:“你說太後的事已經定下,不可再議!”

“那人還說了,皇上一定要知道這件急事,否則皇上總有一日會後悔。”鍾南又道。

月無塵心一緊,突感情況不妙,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

“朕前往禦書房,你親自帶她來見朕!”月無塵終是點頭應允,他還是怕自己會後悔,因為,樓翩翩也說過同樣的話。

月無塵急步往禦書房而去,斥退守書房的侍衛,在書房內來回踱步。

不安感越來越強烈,他急切地來回踱步,還是未能緩下心頭的焦慮感。一切都不對勁,他突然不想見那人。

他衝出禦書房,卻正在此時,對方迎麵而來,頭戴黑帽,遮住了她全部的臉容。

“參見皇上!”對方朝他行禮。

“朕說過,沒重大的事不必來見朕!你可以當自己隻是普通人,不必想起自己的真實身份。”月無塵沉聲道,冷眼掃視眼前的黑衣女人。

這是多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這麼多年,他們也極少見麵。

“皇上忘了嗎,是皇上先詔我覲見,讓我省起自己的身份。原本我想,皇上若不一輩子不詔我覲見,我這輩子都不會憶起自己的身份。”女子抬眸,直視月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