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從外頭看起來,這就像一堆茅草棚一樣,但是走到屋裏頭卻是意外的幹淨整潔。
地麵上鋪著一個洗的幹淨的地毯,當中是一個矮桌,三邊的牆壁上頂著幾個木板,上麵擺滿了各種物品,卻都擺放的極為整齊,看起來不會給人任何的雜亂感,反而還覺得善心悅目。
老頭坐在矮桌旁,從懷裏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紙團,心的打開放在矮桌的當間。
如果是正常人在這種沒有燈的地方是絕對看不出這是什麼玩意,然而張漢忠並不是正常人,所以盡管四周都十分的漆黑,他也依舊看清楚了這個紙團內包裹的是什麼玩意。
那是米飯,一坨坨的雜亂無章的堆在紙包上,想想這米飯是從那群混混的腳下逃得生路,又被這個髒老頭放在懷裏捂了許久,張漢忠就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食欲。
雖然張漢忠這邊看的嫌棄,老頭這邊也是拿出來的極為不情願,這個飯團可是他從存了好些日子的積蓄裏拿出錢來買的。
如果不是為了吃這個飯團,老頭也不至於晚回和碰上那群挨千刀的混混了。
盡管飯團難得,但是張漢忠好歹是他的恩人,雖然這忙幫的不算如何好,但於情於理也是應當款待恩饒。
“這是我剛剛買的壽司,看你這樣子應該沒吃飯吧,餓了就吃這個吧!”
張漢忠看著這紙包上沒有一丁點壽司模樣的玩意,暗自咽了口唾沫後,衝著老頭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不餓。
老頭可沒功夫去想張漢忠是不是因為賣相問題才不吃的,一看見張漢忠不吃後,反倒是開心了不少,拿起紙包就吭哧吭哧的吃了起來。
吃了幾口後,老人便一邊咬著壽司米,一邊哀贍抽泣了起來。
張漢忠看的一臉茫然,因為不會霓虹語,所以也沒辦法安慰他,隻好在一旁茫然無措的幹瞪眼。
“嗚嗯——鬼,看你年紀輕輕——嗚——肯定是離家出走才做了流浪漢吧!”
老頭一邊平複著自己的情緒,一邊抽抽嗒嗒的開口道。
張漢忠想了想自己的年齡也才十八歲,確實不是個當流浪漢的年齡,隻好點零腦袋,表示認同。
老頭見著張漢忠點了頭後,便搖頭歎息道:“你這鬼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有家能回多好啊,居然還離家出走——”
張漢忠心中暗道,自己這是有家不能回,有口不能啊。不過就算了,這個老頭也一定聽不懂自己在講什麼,隻好無奈的笑了笑。
老頭看著張漢忠的苦笑,歎息了一聲道:“想當年我也算是一個有家有室的男人呐,想想時間,現在的我的女兒應該比你還要打上幾歲吧!”
這一句話,老頭算是打開了話匣子,也不管自己的張漢忠聽不聽得懂,反正就是一股腦的把一肚子話都倒了出來,東一句西一句的,十分的淩亂。
張漢忠因為有著耳朵裏的高級翻譯器在,所以勉強算是自己拚出了一個完成的故事出來。
原來這個老頭在二十年前也算是個有成就的年輕人,有著一棟兩層屋子,一輛還算不錯的汽車,一個賢惠的妻子和一個剛出生的可愛女兒。
誰知道老頭在這種時候聽信了朋友的謠言,將夫妻兩的所有積蓄加上外借了上千萬去買了一個市中心的樓房,誰知道就在兩人期待著樓房升值的時候,迎來了霓虹國最慘烈的泡沫大崩盤。
其中受到衝擊最慘的就是房地產行業了,因此,不僅樓房沒能賣掉或者見著,還被那上千萬的債務給逼得妻離子散。
老頭為了母女兩能夠好好過日子,和妻子離了婚,獨自背起這上千萬的債務慢慢的開始了墮落流濫生涯。
誰知道這一次衝擊,就是一輩子,轉眼已經二十年過去了,老頭已經年過五十了,看這情況,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張漢忠也隱約記得自己好像聽誰過霓虹國當年的金融危機,隻是因為時代太久遠,所以隻聽過一耳朵,卻並不知道其中的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