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一時大意,吃了小仙的暗虧,是以此時她一出手,就用足了十成真力,決心一舉製敵。
小於暗自一驚,想不列這風騷女人,居然身懷隔空點穴絕技,顯然大有來頭,如此看來,迎春閣絕不是普通的風月場所。
沉哼聲中,小天的金剛護體神功突展。
胡麗青的十股淩厲紮風,如同撞上一道無形的銅牆鐵壁,使她全身一震,被反彈倒退開七八尺,幾乎拿不住樁。
胡麗青這一驚非同小可,失聲叫道:“啊!少林金剛護體神功!”
小天曬然一笑道:“你這娘們兒懂得還不少嘛!”
胡麗青的消息相當靈通,她立即想到,最近江湖中盛傳,玉小仙和古小天兩人聯手破敵之事。
她不禁驚問道:“你是古小天?”
小天笑罵道:“他姥姥的,你這娘們兒可以去開微信社了。居然把我的來龍去脈,調查得一清二楚,我想不佩服都不行!”
胡麗青冷笑道:“哼!別以為你們僥幸,殺了紫微宮和龍門幫幾塊廢料,就自鳴得意,不可一世。告訴你,今天你們自己送上門來,到了迎春閣就不會那麼走運了!”
小天尚未來得及反唇相譏,胡麗青已再度出手。
隻見她雙手齊拂,仍以拂花分柳點穴手法,拂起滿天指影,分向他全身大穴部位罩來。
這女人果然不簡單,十指非但化起無數指影,若虛若實,且指力淩厲,帶著絲絲強勁陰寒指風,如同千百支疾射的冷箭。
小天原可以用金剛護體神功,迫使胡麗青無法近身,但他卻改為拈花如意指迎敵。
這種少林指法,暗含大力金剛指,與一陽指神功,而以無相神功配合施展,威力無異是合三種少林武功之大成。成名三十餘年的問天叟陰哺,在風陵渡一招敗在小天手下,落得羞憤投河自盡,即是受挫於拈花如意指。
而胡麗青擅用的拂花分柳點穴手法,也是以指法見長,用以攻擊敵方全身諸大要穴部位。
乍見之下,跟同是用指法的拈花如意指,簡直大同小異,極為神似,就像是同一個師父教出來的。
但是,若論威力,相去何止千裏。
更重要的是,偏偏小大施展的拈花如意指,正是拂花分柳點穴手法的克星!
胡麗青雙手拂起滿天指影,若虛若實,旨在使對方眼花撩亂,在防不勝防之下,為其所趁。
小天施展的指法,則是以靜製動,破虛攻實,任憑對方手法如何詭異快速,也難逃他如影隨形的攻勢;
所幸胡麗青見多識廣,一服認出小夭改用這少林絕學,心裏暗叫一聲拈花如意指!及時全身暴退,始堪堪擺脫對方指力範圍。
就在身形暴退的同時,她已摘下發間所托的薔蔽釵。
小天雖不知這殺人利器的厲害,但他眼明手快,哪容胡麗青有機會出手。
疾喝聲中,隻見他身如流矢,身到指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疾點胡麗青手握薔蔽釵的右臂。
胡麗青頓覺整條手臂一麻,薔蔽鋇脫手落下,人也向旁跌了開去。
薔蔽釵觸及暗鈕,落地開花,莖部底端即時射出一蓬細如牛毛的毒針,盲目射向四麵八方。
幾名女郎欲避不及,隻聽得連聲驚叫慘呼,紛紛被射中倒地不起。
小天尚不知道,她們已死定了。
他揮手說聲:“失陪!”便已直射前廳。
胡麗青幸虧這一跌,避開毒針亂射,撿回了一條命。
她眼見小天衝進前廳,不敢跟著追人攔阻,急忙一個拔身而起,掠上屋頂,直向後院直掠而去
小天闖進前廳,不見一個人影,大聲叫道:“玉小仙!兄弟,你在哪裏?”
他噪門再大,陷身機關下的小仙也無法聽到。
小天再往裏闖,隻見走道兩旁的房間,呈現一片淩亂,尚未來得及收拾。
“兄弟,你在哪裏……”
小天一路叫喊、逐間房查看,仍是不見一個人影。
情急之下,他直闖後院。
剛飛身越過矮牆,落人院中,便見從樓閣內射出一批執劍的娘子軍,為首的競是胡麗青,隻有她是徒手。
小天微覺一怔,笑道:“喲!你這娘們兒倒真快!”
胡麗青心疼那幾個由她親自調教,一手培植,卻被誤傷死於薔蔽釵下的女郎,恨得咬牙切齒道:“哼!今天要讓你這小子活著出去,老娘就誓不為人!”
小天聳聳肩道:“那是你家的事,反正你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為不為人與我無關!”
胡麗青怒哼一聲,正待出手,卻聽隨後走出的杜梅音勸阻道:“大姐,讓我來!”
小天定神一看,隻見那八個女郎分向兩旁退開,走來一個身上僅穿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披衣,年紀至多不過二十來歲,卻冷豔無比的女子。
他哪裏知道,眼前這年輕女子,就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女煞星——冷麵觀音杜梅音。
“嗯!”小天打量她兩眼,笑道:“這個嘛!一分像鬼,七分倒像人!”
杜梅音麵罩寒霜道:“過獎了,我倒覺得自己沒有一分像人!”
小大道:“不管你是人是鬼,快放出我兄弟來,否則,閻王爺今天就有得忙了,非得加班,才能收容你們這批孤魂野鬼!”
杜梅音不屑道:“就憑你?小夥子,你大概是還沒睡醒,在那裏說夢話吧!”
胡麗青已不耐煩,一旁急躁道:“小妹,何必跟他浪費時間,快動手吧!”
近墨者黑,小大跟小仙相處這段時日,也受了感染,學得滿嘴油腔滑調。
他不等社梅音搭腔,又搶著接口:“對對對,你們年紀不輕了,尤其是你,都徐娘半老了,千萬不能再浪費青春,否則就更嫁不掉啦!”
杜梅音倒不在意,胡麗青早已氣得七竊生煙,忘了右臂的酸麻不已,嬌叱一聲,猛然疾撲而至。
照理說,她已吃過小天的苦頭,大可不必搶先發動,免得自取其辱,但她仗著有杜梅音在旁,似乎仔恃元恐,否則哪敢輕舉妄動。
小天剛才已試出,這女人的武功不怎麼樣,充其量隻能算二三流角色,倒是那薔蔽釵相當歹毒。
此刻未見胡麗青發間插上有紅花,小大哪把她放在心上,嘴角微露笑意,暗運真力,施展出金剛護體神功,從容不迫地迎上。
她一見小天運功的架勢,便看出門道,不由地暗自一驚。
其實胡麗青在前院跟小天交手時,也已看出對方施展豹是少林神功,隻是她不自量力,才會吃了大虧。
杜梅音卻不同,她一向從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所以冷麵觀音能夠在江湖中名氣比無情薔蔽響亮的多。
眼見胡麗青撲近小天,拂花分柳指力剛一發出,即被金剛護體神功震回。
突聞杜梅音疾喝道:“迷魂劍陣,上!”
刹時人影翻飛,八名女郎化作滿大飛舞的彩蝶,圍繞著小大盤旋。
既稱劍陣,自是以劍攻擊為主。
至於為何冠以迷魂,是否另含玄機,那就不得而知了。
八名女郎穿著不同彩衣,五彩繽紛,飛舞起來簡直飄飄欲仙。
尤其隨著劍勢,劍柄後噴出一條長尾似的彩色煙霧,更構成一幅令人眼花繚亂,煞是美麗壯觀的畫麵。
小天恍然大悟,莫非迷魂指的就是這煙霧。
所幸金剛護體神功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煙霧就更難犯了。
杜梅音何嚐不知道,否則她早就動手了,哪會先讓胡麗青打頭陣。
煙霧雖被金剛護體神功所阻,無法對小天發生作用。
但煙霧愈來愈濃,不消片刻,方圓數丈之內,已是濃煙彌漫,使小天如同置身五裏雲霧中,伸手不見五指。
小天振喝一聲,拔身直衝而起,脫出煙霧之外,哪知淩空向四下一看,杜梅音等人竟已不見影蹤。
“他***!腳底抹了油,溜的真快!”
小天淩空扭轉身形,再提一口真氣,身形不墜反升,直向樓閣射去。
滿足階前,定神一看,廳內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
他不似小仙那般莽撞,比較謹慎,走至廳前站定,手揮劍柄,作好隨時出手應變的準備,才上心翼翼跨人廳內。
眼光迅速一掃,跟小仙所見到的情形一樣,空空蕩蕩的廳內,毫無陳設,壁上卻畫滿栩栩如生,活色生香,各種不同姿勢的春宮。
小天雖不像小仙那股窘憤交迸,也為之心神一震。
畢竟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對男女之間的事尚一知半解,他哪曾見過這種不堪人目的畫麵。
“兄弟!你在哪裏?”
他急忙收斂心神,大聲呼叫。
不知從何處,隱約傳來小仙的聲音:“當心下麵有陷阱
話猶未了,小天突覺腳下向下一陷,幸得小仙警告,及時猛提一口真氣,身形直拔而起,伸手一把勾住了橫梁。
向下一看,哇!整個地板就像兩扇大門,向下兩邊分開,露出個深不見底的大洞。
地板乍分即合,恢複了原狀。
小天不敢落下地,看準數丈外一道拱門,用力一蕩,身形斜射而去。
拱門後,竟然又是個大廳。
小天單足剛一沾地,突聞一聲沉重巨響,拱門上方已落下一塊鋼板,將門整個封住,眼前頓陷一片漆黑。
“他姥姥的!你們這些臭娘們兒,搞啥飛機?”
在驚怒交加之下,小大心裏升起一股無名之火。
沒有回答。
但突然之間,不知從何處射來了無數道強烈的光線,如同霞光萬道,使小天睜不開眼睛。
目不能視,無法了解周圍情況,這是最危險的一刻。
對方無論突襲或發動機關,對小大都極不利。
他急施金剛護體神功,以無形真力護住全身,同時拔劍在手,靜觀其變。
強光不斷閃動,光芒四射,夾著不知來自何處的狂笑,更足懾人魂魄。
“哈哈!哈哈……”
小天暗自運功,目力漸能適應強光照射。
他終於看清自己置身在一問特殊設計的大廳內。
滿廳豎立著無數長方形大銅鏡,每一麵形式大小相同,約三尺寬,丈許長,從地麵豎立直達天花板。
巨鏡上下均以軸輪固定,嵌於橫七豎八,交錯密布如蛛網的孤形軌道中。
顯然,這是一座鏡陣。
他所站立的位置,正好可從各種不同角度,見到巨鏡裏反射的影像。
“臭娘們兒,你吃錯了藥嗎?小心笑岔了氣!”
小天朝著巨鏡大吼。
笑聲並未因他的大吼而壓製,反而更放浪形骸地狂笑起來。
小天威脅道:“你姥姥的,你們布置這些鬼名堂,大概花了不少銀子,再不滾出米,惹火了小爺,拆它個精光,看你們心不心疼!”
狂笑聲戛然而止,萬道霞光閃射明滅中,數以百計的巨鏡裏,同時出現各種不同姿態的胡麗脊。
她的動作真夠快,這片刻之間,已換了一襲薄如蟬翼的輕紗。
裏麵好似空空如也,未穿任何衣物,整個洞體曲線畢露,。若隱若現,簡直就像透明秀,真他***惹火,養眼,夠瞧的!
小天哪見過這種情景,頓時為之心神一震”
他跟小仙相處這些時日,可謂受益良多。
至少怪點子搜主意學到不少。
方才在前院跟那批娘們兒交手前,他就是用活將這風騷女人激怒的,此刻他決心重施故技,如法炮製,激怒這女人讓她現身分來。
女人最怕被人罵她醜或老,小大便抓住這個弱點,故意嘲笑她。
小天笑罵道:“要亮相嘛!也該找個年輕漂亮的,你這麼大把年紀,已經人老珠黃,還賣弄風騷,真是馬不知臉長,可歎啊!可悲啊!”
胡麗青居然不以為件,反而浪聲笑道:“小夥子,薑是老的辣啊!老薑配童子雞,那才夠味,稱得上是絕配呐!”
小天跟女子動武交過手,卻從無跟女人吵架鬥嘴的經驗,以致反而讓胡麗青大吃豆腐。
這回他可吃了個大鱉!烏龜燉甲魚。
一時之間,他想不出什麼適當的髒話罵回去。
他還是冒出跟小仙學來的那句口頭禪:“他姥姥的!”跟著順手一掌推出,循聲向胡麗青擊去。
強勁的掌力,擊中一麵巨鏡,發出似敲擊銅鑼般巨響,但巨鏡並未被擊毀,而是如陀螺般急速旋轉起來。
其他數以百計的巨鏡,就像牽一發而動全身,跟著轉動起來。
鏡中胡麗脊的影象,則化作一片光影,隨著萬道霞光的閃射,射向四麵八方。
小天頓覺眼花繚亂,哪敢輕舉妄動,隻有收斂心神,抱元守一,以不變應萬變;
倏而,急速轉動的百麵巨鏡逐漸緩慢,胡麗青的影象冉度凝聚而顯現出來。
她不現猶可,這一現簡直不堪人目,令人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原來這時她已經拋開了那有跟沒有也一樣的輕紗,赤身裸體的,作出搔首弄姿的撩人姿態。
百麵巨鏡布滿廳內,鏡中的胡麗青,以各種角度出現,全身所有部位一覽無遺,纖毫畢露,形成一幅如同萬化筒雖見到的奇景。
但這不是百美圖,而是足以令人不敢正視的百刀圖。
當然,這所謂不敢正視,是指小大這種小男生而言,如果是一般男人,尤其是好色之徒,不大呼過痛才怪呐!
小天雖不致羞得無地自容,但也忍不住破口大罵道:“不要臉的臭女人,簡直尤恥!下流!”
胡麗青卻毫不在乎,笑罵由他笑罵,風騷自我為之。
隻見她眉眼之間,春情蕩漾,仿佛要以狂熾的欲火,焚毀大地萬物,吞噬整個宇宙。
她不住地顫動著,那得大獨厚,豐滿而挺實,足以自豪的雙峰,扭動搖擺著,那盈盈一握的纖腰,使得呈孤形的曲線更為突出。
玲瓏剔透而微微隆起的小腹,作出有節奏的運動,起伏著
突然,睛天霹靂地一聲暴喝,小天掌發如雷,一股狂飄擊向巨鏡。
轟然巨響聲中,百麵巨鏡又急速旋轉,像走馬燈似地移動起來。
鏡中數以百計的胡麗青,發出放浪形骸的刺耳狂笑:“哈哈……”
小天幾乎不敢相信,憑他的功力,這雷霆萬鉤的一掌擊去,竟然未能擊毀任何一麵巨鏡。
他不再浪費精力,冷靜地觀察之下,判斷那風騷女人可能根本不在廳內,而是利用光學折射原理,把她的影象投射至一麵主鏡中,再反射成數以百計的影象。
同樣的,那萬道光霞,也不過是從別處反射而來的光源罷了。
現在他必須全力毀掉這些巨鏡,找到出路,始能逼對方現身。
主意即定,口中剛喊出“萬相俱滅!”,正等旋展出無堅不摧的少林絕世神功,突見目鏡停止轉動,鏡中景象一變,使他大吃一驚。
原來鏡中所見,不再是那一絲不掛的風騷女人,竟然變成了困在洞底的小仙!
小天收掌未發,情不自禁大叫:“兄弟!兄弟……”可惜小仙有聽沒有見,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在向四壁尋找出路。
不知從何處傳來杜梅音的聲音:“小夥子,如果你要施展萬相俱滅,首先遭殃的就是你那位兄弟!”
小天聞言,果然暗自一驚,不敢貿然輕舉妄動。
杜梅音心知威脅發生作用,趁機又道:“你那位兄弟本來已經死定了,不過,如果你肯投降,歸順於我,或許我可以改變主意。”
小天怒哼一聲道:“要我投降?我說你這臭女人,是發高燒還是腦震蕩,居然忘了你自己是誰!”
杜梅音冷森森道:“我記得很清楚,冷麵觀音殺人如同家常便飯,多殺兩個絕不會心軟手軟。”
小天誇張地幹笑一聲道:“彼此彼此,這一點咱們倒很像,一一個多月未開殺戒,我真有些手癢啦!”
他故意表示自己也是殺人不眨眼,好嚇唬嚇唬這些女人。
不料杜梅音卻會錯了意,振奮道:“好極了,隻要你投降歸順了我,我這裏天天有人給你殺!”
小天心裏暗罵:“他姥姥的!你當我是殺人犯?”嘴上卻試探問道:“哦?你這裏是開黑店,還是屠宰場?”
杜梅音道:“那你錯了,我既不開黑店,也不是屠宰場,隻是專殺死有餘辜的人!”
小天自巨鏡中見到小仙正向四壁摸索,顯然尚未發現出路,隻得虛與委蛇,拖延時間,故作好奇問道:“那你殺的都是些什麼人?”
杜梅音恨聲道:“人間渣滓,尤其是欺侮女性的好色之徒!”
從杜梅音的口氣中,小天聽出,這女人定然吃過男人的大虧,才會哪些痛恨天下所有的男人。
於是又問道:“我那兄弟既非好色之徒,又未招惹你們,為何被你判他死刑?”
杜梅音道:“我與丐幫毫無瓜葛,他竟無端闖來,傷人毀物;溉然他存心找麻煩,我杜梅音豈是怕事的,就算他是丐幫之主:今天落在我手裏,也休想活著出去!”
小天斥道:“你這臭女人大概腦筋有問題,簡直口齒不清,說話顛三倒四,剛才不是說,你已經改變主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