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生死曆劫(2 / 3)

小紅受了撫摩之後,激動得更厲害了,突然伸出雙臂,勾住狄一帆的頸項,將自己的臉挨在他的頰上擦著,淫蕩的呻吟變成了粗濁的呼吸。

狄一帆似乎也受不了這種誘惑,解衣的手動作得加快了。

采薇翁長歎一聲,咬著牙叫道:“罷了!賊子!算你厲害!你快放開她!”

狄一帆聞言立刻推開小紅,喜滋滋地道:“你終於答應了,快講東西放在哪裏?”

采薇翁垂首片刻,擠下幾滴老淚,軟弱無力地道:“在桌子上,就是那個竹筒。”

狄一帆飛速地搶到桌旁,對著那個竹筒審視片刻,好像不太相信,采薇翁急聲道:“上麵寫著字,還錯得了嗎?”

狄一帆懷疑地道:“犀角會是這個樣子?”

采薇翁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道:“那是我故意加上一層顏色,再雕成這個形狀!”

狄一帆拿起竹筒,趕忙用指甲刮了一下,還是有點不相信,采薇翁怒叫道:“我告訴你實話了,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快把它放在紅兒的嘴裏!”

這時小紅躺在竹榻上,胸膛不住起伏,喘氣的聲音更粗了,狄一帆拿著竹筒,慢慢地湊近小紅嘴邊。

片刻之後,小紅開始平靜下來,人也開始恢複清醒,突然她發現了自己的形相,尖叫一聲,頓時暈了過去。

狄一帆哈哈大笑道:“果然不錯,老家夥!我真佩服你,這樣一件寶貴的東西,竟加了一層偽裝,就放在這麼一個容易看到的地方,冤枉我費了半天心思!”

就在他笑聲方歇的時候,門外闖進了好幾個人,連斷臂的王正也在內,一起問道:“狄兄!得手了?”

狄一帆舉著竹筒道:“得手了!就是這玩意,王兄上次已經拿到手了,隻可惜又放過了……”

王正不信地道:“狄兄不會弄錯吧?”

狄一帆大笑道:“不會錯,我已經試過了,若非這犀角上的純寒之性,絕對解不了那妞兒合歡草的熱毒。”

說著手指榻上的小紅,大家跟著望過去,立刻被小紅那胴體上的美態吸住了。

她雖然神智不清,但是棕色肌膚上所散發出的光澤與均勻的線條,依然有一種出奇的美。

狄一帆基於一種微妙的心理,居然走過去,拉起一旁的被單替她掩蓋了起來,這才擋回了三對貪婪的眼光。

王正咽了一下唾沫道:“想不到就是這玩意,怪不得老家夥要在裏麵放上一條金絲雀,害得老子丟了一隻胳臂。”

狄一帆微笑道:“王兄沒有把命丟掉已經是大幸了!”

梁上春卻眼珠一轉地道:“還有一樣呢?”

狄一帆望著采薇翁道:“他還沒說呢!老家夥,你不希望我再來一次吧!”

采薇翁頓了一頓才痛苦地罵道:“幹脆都交給你們吧!唉!象以齒焚身,雀以羽喪命!

想不到這兩樣東西竟害了我!”

狄一帆高興地道:“你早就如此痛快,不是少吃多少苦,快說你把蟄龍卵藏在哪兒?”

采薇翁抬起頭來道:“我藏在一個很隱僻的地方,除了我自己,誰都找不到!”

狄一帆目光一轉道:“老家夥!你別想又動歪腦筋,把地方講出來,我們自己去拿!”

采薇翁怒道:“那地方說也沒有用,你們不放心,就叫個人跟著我去!”

狄一帆想了一下,上前解了他的穴道,沉著聲音道:“好吧!我跟你去,最好你少再玩花樣!”

采薇翁站起身來,自顧活動筋骨,梁上春卻冷笑一聲道:“狄兄要去最好把犀角留下來!”

狄一帆橫他一眼道:“梁兄可是信不過兄弟?”

梁上春冷笑道:“話不是這麼說,狄兄為了表明太公無私的心跡,似乎也該這麼做!”

狄一帆尚未答話,王正已經怒聲道:“梁兄不該存這種心,狄兄若是存心騙我們,大可不必通知我們,照目前情況而論,他一個人就對付得了……”

梁上春冷笑一聲不語,俞元跟他是一夥的,雖然也沒開口,可是兩個人都已經作著準備的姿勢。

狄一帆想了一下突然道:“既是梁兄不放心,何妨與兄弟一同前往。””

梁上春一扯俞元的衣服,俞元懂得他的意思,連忙道:“此地已經沒有留守價值,幹脆大家都去好了,也許老家夥還會鬧什麼花樣,人多一點也便於照顧。”

狄一帆點頭微笑道:“這樣也好!叫兄弟的兩個手下留此看著小妞兒跟那小子吧!”

采薇翁一言不發,低頭出了門,狄一帆跟了出來,其餘三人也跟在後麵。

一行五個人又開始在群山亂穀中披林前進,狄一帆有點不耐煩地道:“到底在哪裏?”

采薇翁冷冷地回過頭:“你跟著走就行了,反正我技不如你,何況你們有四個人!”

狄一帆臉色微變,可是他不便跟他多羅嗦。

采薇翁領著他們走了很久,才到達一個地方,那是一片峭壁,蔓藤密集,已無進路,狄一帆怒道:“你把我們帶到這兒幹什麼?”

采薇翁冷笑一聲,伸手扯開蔓藤,露出一個人工開鑿的孔道,高方及人,裏麵一片烏黑,然後用手一指道:“就在這裏麵!是我一人進去,還是一齊進去?”

秋一帆朝裏麵張望了一下,發現這孔道進去極深,深思道:“當然一齊進去,萬一你在裏麵另有通道,溜掉了我們上哪兒去找你!”

采薇翁聞言始搜集壁上的枯藤,狄一帆連忙問道:“這是做什麼?”

采薇翁道:“做火把!裏麵一點光線都沒有!”

王正立刻在囊中掏出明母丹道:“不用了!拿這個東西照明比火把強多了!”

說著將明母丹交給身旁的俞元,俞元愕然地接過來道:“王兄拿著還不是一樣!”

王正搖頭道:“不!兄弟想了半天,認為還是留守在此地的好,設若諸位進去,遇上什麼意外時,兄弟在外麵也好有個接應!”

這番話說得全無私心,倒使得梁上春與俞元,甚至連狄一帆在內都感到有些不大自在,狄一帆隻得暴躁地催促采薇翁道:“老家夥!別耽擱了,快走吧!”

采薇翁漠然全無表情,低頭向洞中走去,狄一帆迅速地跟上去,同時伸出獨臂,探掌抵在他後心上陰沉地道:“老家夥!你最好是乖乖的,若是想動一下歪腦筋,我就先斃了你,然後再去找那小妞兒,那時狄大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采薇翁的身體微微一震,在明母丹的白光照耀下,臉色十分陰沉難看。

孔道越來越矮,到最後必須佝僂著身子才能前進,洞壁上反射著明母丹的光輝,透出黝黑烏亮的質地,狄一帆摸了一下洞壁,發出獰笑道:“老家夥!你真夠陰損的,幸虧三兄把明母丹帶來了,否則我們此刻不是都中了你的圈套!”

俞元詫然地道:“狄兄又有什麼發現?”

狄一帆敲著洞壁道:“這裏根本就是個煤礦,若是燃著火把進來,我們豈非完了……”

俞元不信道:“一根火把的熱力就能把這些煤燃著嗎?”

梁上春在後麵接口道:“煤是燃不著的,不過煤礦中另有一種水煤氣,見火即爆,威力極大!”

俞元聽得毛骨悚然,不禁怒聲道:“這老賊怎麼如此可惡,等一下非要再給他點苦頭吃吃不可!”

采薇翁仍是神色不動地在前領路,大約轉了有半裏路光景,才到達一所比較高的石室門口,石室上居然裝著一扇本幾

采薇翁止住腳步道:“到了!就在這裏麵!”

狄一帆沉聲道:“打開門進去!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少玩花樣,否則是自討苦吃!”

采薇翁隻是牽動了一下肌肉,推開門進到室內,狄一帆不敢怠慢,單掌依然貼緊他的後心跟著入內,俞元擎著明母丹,第三個進了室門。

這是一間很寬大的石室,裏麵好似作為倉庫一般,安放著許多木架,架上安著瓷瓶,瓶外附著簽條,寫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名稱。

狄一帆看了一遍,不禁以略帶欽敬的聲音道:“老家夥!真難為你,煉了不少奇藥嗎?

隻是我不明白,你就祖孫二人隱居深山,附近又無人跡要煉這些幹嗎?”

采薇翁掃視了架上一眼平靜地道:“老夫煉藥是為了興趣,並不想拿它來給什麼人治病!”

狄一帆搖搖頭道:“這不是暴珍天物嗎?假若你不反對的話,我倒想帶一些出去救救人,也算是替你積些陰德!”

說著騰出手去掂起一個瓷瓶來欣賞。誰知采薇翁突地厲聲大呼道:“住手!不許你碰我的藥瓶!”

狄一帆給他叫得一怔,倔強地道:“老家夥!你別不識抬舉,狄大爺跟你商量是看得起你,其實連你的性命都在我手中,更何況這些玩意兒!”

采薇翁怒聲道:“老夫煉的藥絕不給你們這些海盜享用!”

狄一帆冷笑道:“狄大爺偏不叫你如意,俞兄!梁兄!這玉冰散是最佳的刀傷藥,那瓊花丸專治一切內傷,在我們武林人說來都是不可多得的聖藥,二位不妨取一點備用!”

俞元聞言果然也掂起一個瓷瓶放人懷中,采薇翁憤不可遏,大聲叫道:“這屋子裏的東西你們千萬別亂動,否則出了岔子可別怪我!”

這句話的威脅性很大,俞元果然不敢再去動其他的瓶子了,隻有狄一帆冷笑道:“老家夥!你別危言聳聽了,狄大爺不吃這一套,老實說,一進來的時候我就注意過了,我不相信你在這兒會玩出什麼花樣!”

采薇翁瞪著凶睛不語,狄一帆仍是輕鬆地檢查著那些瓷瓶,有時端起一隻來聞聞,有時還倒出一點來品品味,顯得十分內行。

梁上春始終默不作聲,也沒有任何行動,直等狄一帆將所有的藥瓶都看得差不多了,他才出言提醒道:“狄兄別忘了我們的來意!”

狄一帆悟然而覺道:“兄弟一向就喜歡研究本草劑方,到了這兒見獵心喜,幾乎忘了正事了,老家夥!那蟄龍卵呢?”

采薇翁冷笑道:“反正在這間屋子裏,難道你自己不會找!””

狄一帆盯了他一眼傲然道:“隻要你不說謊,狄大爺不信找不到!”

說著目光四下遊移,最後停在屋角的一口小缸上,沉思片刻道:“俞兄!假若兄弟沒有猜錯,蟄龍卵一定在這口缸中,麻煩你去看一下如何?”

俞元正要過去,梁上春卻阻止他道:“狄兄!閣下既然以首領自居,這件事還是親自去做為佳!”

狄一帆瞪他一眼道:“梁見處處與兄弟過不去,到底是什麼意思?”

梁上春冷笑道:“狄兄是明白人,兄弟也不是傻瓜,何必一定要說出來呢?”

狄一帆大為震怒,隻是無法發作,怒聲道:“梁見可是認為那缸中有毛病!”

梁上春哼哼笑道:“不管有沒有毛病,狄兄都沒有理由支使別人去冒險!”

狄一帆怒哼一聲,大踏步上前走到缸旁,略停一下,最後還是很慎重地抽出腰間軟刃,挑開缸蓋,隻見缸中安放著一個橢圓形的白色物件,大如西瓜,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道:

“梁兄顧慮太多了,這不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梁上春也不禁色為之動,躥至缸邊,目中流露出貪婪的光彩,狄一帆故作大方地退後一步道:“兄弟隻有一條胳臂,取動不便,就請梁兄偏勞一點如何?”

梁上春看了一會,見缸中並無其他蹊蹺,才伸手去端起那枚圓形卵狀物,俞元也擠過來想看看清楚。

誰知梁上春才捧到胸之處,驀而大叫一聲,將那枚蟄龍卵丟在地上,身子也跟著向後仰去,倒在地上,一動都不動了。

狄一帆與俞元見狀大驚,本能地朝後退了幾步,仔細看時,地上梁上春已經氣絕身亡,那枚蟄龍卵摔在一邊,一頭缺了一塊,裏麵已經空了。

再看采薇翁時,室壁上己露出一道才可容人的暗門,他已經從那兒溜了。

狄一帆頓足怒道:“不好!我們又上了那個老滑頭的當了!”

俞元一麵心驚,一麵又痛心喪失夥伴,厲聲道:“這老賊!我再找到他時,勢必將他碎屍萬段!”

狄一帆卻沉著地道:“俞兄不必亂了方寸,我們先看看梁兄如何遭暗算的,那老賊說不定在這兒安排下什麼毒計呢!”

俞元戰戰兢兢地與狄一帆二人慢慢又移近梁上春的屍體旁邊,隻見他毗牙咧嘴,死狀十分怖人,可是他身旁卻空無一物!

二人再向缸內看去,裏麵也是空空的沒有東西,正在奇怪的當兒,忽然那枚蟄龍卵又自動地滾了幾下,狄一帆大叫道:“俞兄!當心毛病出在這裏!”

俞元驀然而視,隻見卵殼的缺口處冉冉伸出一顆怪頭,粗不盈指,長卻有尺許,通體墨綠,頂上兩粒綠豆似小眼睛,閃閃有光。

俞元不禁驚叫道:“這又是什麼怪東西?”

狄一帆惑然地搖頭道:“兄弟也不清楚,然而梁兄必是受它的暗算無疑!”

俞元不禁又看了梁上春的屍體一眼,怒火中燒,抽出腰間長劍道:“我們殺了這怪物,先替梁兄報仇!”

秋一帆攔住他道:“俞見不可造次,還是慎重一點的好!”

俞元勉強按捺住性子,緊盯著那怪物,隻見它又伸出了尺許,仍是一般粗細,頂上的小眼睛連連閃眨,慢慢地全體爬出殼外,卻是海碗大的一隻烏龜。

俞元輕籲了一口氣道:“原來是這麼一個玩意!”

狄一帆卻神色十分凝重,手中的軟刃也微微發顫,俞元見狀異道:“狄兄怎麼了,一頭小烏龜有什麼可怕的?”

狄一帆緊張地道:“俞見不要小看了它!這東西是毒蛇的一種,其厲害猶在金絲雀之上,你我要小心應付方不致受害!”

俞元訝然失聲道:“烏龜也是蛇?”

狄一帆點點道:“不錯,兄弟聽人說過,這東西叫大王鱉。那頸子十年方長一寸,其毒無比,這東西恐怕有兩三百年的壽命了,真不知那老家夥怎麼找來的!”

俞元有點不服氣地道:“管它有多毒,一劍斫了它的腦袋不就完了!”

說著手揮長劍,對準那長頸上削去,狄一帆連忙大聲喝止,為時已是不及,鱉頸應劍齊殼而斷,可是那斷下的頸項連著怪頭,卻迅速無比地朝俞元飛去。

狄一帆大喝一聲,手中軟劍迎空削了上去,嚓的一聲,又砍下尺餘長一截,剩下那尺許長的一截作勢不變,仍是向前飛射。

俞元大叫一聲,手中長劍叮然墜地,人也跟著倒了下去。

鱉頸意猶未盡,咬死俞元之後輕輕一彈,再朝狄一帆射過去,狄一帆身手十分矯疾,軟劍立刻往回一抖,化鞭為環,剛好裹在它的頭下寸餘之外。

鱉頸在空中一扭身子,勢子十分強勁,狄一帆幾乎把握不住,連忙手底一加勁,以全身的功力貫注在軟劍上,這才沒使它掙脫了。

鱉頸連扭幾扭,俱未掙脫,急得呱呱直叫,口中連連噴出大批黑色腥霧。狄一帆心知這種絕毒凶物,連噴出的毒氣也有製敵之效,連忙屏住呼吸,不敢吸入一絲腥霧。

相持片刻之後,狄一帆感到十分猛烈,又無法呼吸換氣,他隻得咬緊牙關苦掙下去,額上汗水直流。

鱉頸掙了片刻,仿佛也有點累了,口中停止噴霧。狄一帆腳下移動了幾步,才敢吐氣換了一口,手上仍是不敢放鬆。

鱉頸好似知道力掙無效,開始改變方法,張開了嘴朝裏吸氣,每吸一口,它的身軀就漲大了一點。

狄一帆內勁圍成的圓圈雖然限製住它的行動,卻無法控製它漲大,不消片刻工夫,那粗著手指的細頸已經漲到茶杯大小。

狄一帆心中暗暗吃驚,光憑自己內力所圍成的圓圈,越大越費勁,若是再大上一倍的話,萬萬無法控製,隻有像梁上春、俞元一般,暴斃於毒口之下了。

鱉頸漲大之勢不已,狄一帆卻感到氣力越來越不濟,腳下也站不穩了,來回地踉蹌晃動著,突然踢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

那是天王鱉原來藏身的蟄龍卵殼,狄一帆心中一動,連忙蹲下身去,顫巍巍地把鱉頭對準殼上的缺口,然後猛然一鬆手勁。

鱉頸驟失控製,呼地朝前直鑽,剛好擠進卵殼之內,由於它此刻身子漲大了許多,一時無法掉頭,僅剩在後麵那一截在外麵直扭。

狄一帆乘著這個機會,連透氣的時間都不敢浪費,掄起掉在地下的明母丹,慌不迭地搶出石室,再把門緊緊地掩上。

好在這扇門是由外向內推開的,門框做在外麵,他計算著鱉卵不致有那份聰明開門,四下又十分嚴密,這才靠在石壁上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蟄龍卵沒有取到,反而讓采薇翁逃脫了,更死了兩個幫手,雖然他對俞元及梁上春並沒有感情,可是這口惡氣卻無法忍受。

等精神恢複了一點,他才移動步子,慢慢向洞外走去。

到洞外時,又是一件驚心怵目的事情呈現在眼前,那留將在洞口的王正躺在地下,怒目凸出,全身發黃,顯然又是遭了毒手暗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奴才。我再抓到你時就有你好看的了!”

他狠狠地罵了一句,正想趕到草屋中先對小紅與韋光施以報複時,突然背後傳出一陣哈哈大笑,接著是一個響亮的聲音道:“誰在說和尚?和尚可沒有跑啊!”

狄一帆摹然回頭,隻見草中鑽出一個人來,身披破袈裟,一臉泥汙,赫然是個窮和尚。

此時此地,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怪人,難怪狄一帆有點驚心,可是他仔細一打量這窮和尚的形象時,卻不禁又釋然了,冷冷一笑道:“台端大概就是那位在海中殺死海明,取得明母丹的大和尚吧?”

窮和尚咧開嘴大笑道:“貧僧不過隨手管了一下閑事,想不到會流傳得這麼快,施主既是如此說貧僧想不承認也不行。”

狄一帆哼哼冷笑道:“從那些航舟子口中說來,閣下嚴然是仙佛一流的人物,誰知今日一見,竟是這麼賊頭賊腦的瘋僧而已!”

窮和尚手舞足蹈,異樣高興地唱道:“說我瘋,我就瘋,我與人瘋不大同,有人想學貧僧樣,須謝貧僧酒一盅!”

狄一帆見他瘋言瘋語,不願跟他多纏,再者心中急著要去尋找采薇翁算賬,故而冷笑一聲,回頭覓路想走,誰知窮和尚動作竟比他還快,肩頭一晃,攔在他的前麵,笑嘻嘻地道:

“施主慢走一步,你欠貧僧的一杯酒債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