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夢斷今宵孤舟遠 愁重江幹新月明(1 / 3)

神容憔悴的白紉珠一直在昏迷中,當她被一陣冷風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已處在洞穴之外,巍巍的長城矗立在前麵,四顧茫然,隻有邢潔伴隨在她身邊。

睜著她美麗的大眼睛,她似乎仍是無法相信目前的事實。

邢潔略帶歡愉地叫道:“白姑娘,你終於醒了……”

白紉珠定了一下神才疑惑地問道:“邢姊姊!我是怎麼出來的?”

邢潔慢慢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個叫袁紫的女人放我們出來的,然後她就跟著那個囚禁我們的怪人走了。”

白紉珠立刻追問道:“他們為什麼又肯放了我們呢?”

邢潔搖著頭道:“我也不知道,洞裏好像是沒有人了,所有的人都出來了,有些人跟著他們走了,有些人自動地散去了,我看你還沒有清醒。所以留下來伴你。”

白紉珠又問道:“都出來了?他呢?我父親呢?”

邢潔黯然地道:“不知道!令尊大人怎麼會在裏麵呢?”

白紉珠急道:“沒有錯,我在裏麵的時候,明明接到爸爸的傳音呼喚,我隻回了一聲,就被那怪人製住了穴道,可是我敢確定我爸爸是在裏麵的。”

邢潔仍是搖頭道:“關於今尊之事,我因為不知道,所以沒有問,至於那韋公子……”

白紉珠見她說話時的神容很慘淡,禁不住急聲問道:“他怎麼樣了?”

邢潔黯然地道:“據那姓袁的女子說,自始至終就沒有發現韋公子的蹤跡!”

白紉珠急道:“怎麼可能呢!我們不是跟著他進來的嗎?”

邢潔流下眼淚道:“最大的可能是他走錯一條路,遭遇到意外,這洞穴中有許多地方是殺人不留痕跡的,否則他們不會單獨留下他的……”

白紉珠臉容又是一陣慘變,身子搖搖將要倒下來,邢潔連忙扶住她道:“白姑娘!你冷靜一點,事已如此,我們隻好認命了……”

白紉珠在極度的悲痛中,無法領會她言中我們兩個字的涵義,隻是撐起疲軟的身子,向城腳下行過去。

邢潔趕去拖住她道:“白姑娘!你要做什麼?”

白紉珠流著眼淚掙紮道:“我要再進去!我不相信他會死在裏麵的,就是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屍體……”

邢潔哭著道:“沒有用的,連他們自己都找不到,你去有什麼用呢?”

白紉珠用力將她推開道:“假若他是你未來的丈夫,你就不會說這種話了!”

邢潔被她的話說得一怔,隨即變得十分堅定地道:“好,那我陪你再進去!”

白紉珠搖頭道:“不必了!你跟我不同,我這次若是找不到他,我發誓絕不出來了,你沒有那個必要陪我涉險。”

邢潔臉色微變,呆了一呆又咬著嘴唇道:“我還是要陪你!”

白紉珠也懶得跟她多纏,摸索著去找入口,倒是邢潔比較熟悉,搶在前麵帶路,不一會兒,就找到了一個僅可容一人的野草披拂的小洞道:“剛才我們就是從這兒出來的……”

白紉珠用手分開野草鑽了進去,耳畔己隱聞隆隆之聲,立刻加緊腳步,向前走去,邢潔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麵。

來到一個彎角處,隻見一個白衣老者,以背影對著她們,雙掌慢慢地揮動著,隨著他的掌風所及,牆上開始溶下流液,熱氣的人。

白紉珠一急,連忙趕上叫道:“喂!你在幹什麼?”

那老者聞聲回頭,立刻詫然道:“珠丫頭!你怎麼又回來了?”

白紉珠一瞧那老者,竟是數月前飄然遠去的白太公,竟忍不住悲從中來,撲到他懷中哭叫道:“太公……”

白太公用手撫著她頭發道:“癡兒!你又來幹什麼,我正要封死這個地方!”

白紉珠驚叫道:“太公!您不能!”

自太公異道:“為什麼?這地方本來是前聖遺蛻埋骨之所,不幸為妖孽盤踞,留下許多害人的東西,我要不封死它,不知還要造多少孽呢!”

白紉珠哭叫道:“爸爸還在裏麵?”

白太公微笑道:“你父親被那個叫秦無極的家夥帶走了,我雖然可以將他攔下,可是你父親中了他獨門的閉穴手法,連我都解不了,攔下也是白費,看來秦無極不會怎麼樣難為他,因此我隻好暫時放過他們,等以後再說了。”

白紉珠驚叫道:“那個秦無極有這麼厲害?”

白太公苦笑一聲道:“是的!廣成子的遺著造就一個害人精!我與天龍子、撚花和尚三人聯手,也隻將他打成重傷,撚花抱定度人宗旨,不肯殺他,看來日後還是一場大麻煩呢!”

白紉珠呆了片刻才淒然地道:“太公!韋光還在裏麵。”

白太公怔了一下道:“胡說!我已經搜過一遍,裏頭一個人都沒有了!”

白紉珠急叫道:“真的!韋光從進去之後,就沒有現過麵,連秦無極他們也沒有找到他,可是他明明已進去,不是他我也不會進去了!”

白太公想了一下道:“那就難說了,裏麵有幾處地方凶險異常,尤其是毒氣沼,無色無形,中人立化,連衣服頭發都不會留下,但願那孩子不要遭上這種不幸……”

白紉珠大聲哭道:“他一定失陷到那裏麵去了!太公,我怎麼辦啊……”

白太公長歎一聲,黯然搖頭道:“那孩子不像個夭折的相,怎會遇上這種命運呢?”

白紉珠哭叫道:“不要再講命運了,你想個辦法吧!”

白太公淒然地道:“他要真是這個命,我又有什麼法子呢?孩子,可苦了你了。”

白紉珠哭了一下,突然一拭眼淚,毅然地道:“那我也隻好從命了,我追去陪他,跟他化在一起,雖然我還沒有嫁過去,可是名分上已經是韋家的人了,他死了,我還活著幹什麼?”

白大公沉著臉道:“胡說!他不見得真死了!即使是死了,你殉之又有何益?別忘了你還是白家的女兒,你的父親此刻還失陷在奸人之手,你憑什麼如此輕生?”

白紉珠呆了一呆才道:“太公!您可以照顧爸爸……”

白太公冷笑一聲道:“你可以忘掉撫育之恩,反來要我去孝順孫子。”

白紉珠臉容一陣急變,慘呼一聲:“天啊……”

張口就是一道血箭,濺得胸前白衣上一片腥紅,身子軟軟地倒了下去。

白太公抱住她,順手點住她的穴道,然後才歎道:“苦命的孩子啊!早知如此,我也不多這個事了,都是天龍子那牛鼻子害人,說什麼先天易數,要靠著那孩子去力挽狂瀾,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孩子!你正當年華,卻要接受一個無比寂寞的悲慘命運,太公害了你了!”

白紉珠臉色如蠟,一無知覺,白太公抱著她慢慢向退路行去,邢潔卻一動都不動地呆立在那兒。

白大公藹聲道:“姑娘,出去吧!這兒已被我引發地火,不久就要整個地封住了!”

邢潔漠然地抬起頭道:“太公!你準備帶著白姑娘上哪兒去?”

白太公輕歎道:“錯恨已鑄,回天乏力,我沒有作成這癡兒的一片心願,不讓她身殉,隻好好好地造就她,將來讓她去複夫仇吧!”

邢潔想了一下才堅決地道:“晚輩先前為神騎旅中人,不知能否追隨太公,伴著白姑娘!”

白太公望了她一眼道:“姑娘也認識韋光嗎?”

邢潔臉色微紅一下,口氣仍是十分堅定地道:“晚輩在神騎旅總壇與韋公子僅數麵之緣,雖然心儀韋公子氣度超人,但公子與白姑娘己有白頭之盟,晚輩自慚形穢,未敢對公子吐露寸衷,可現在……”

白太公喟然長歎道:“你跟珠兒一樣都是個癡女孩子,要不然你也不會舍死進來了,也罷!我答應你給珠兒作個伴兒吧!今後的日子可寂寞著呢!”

邢潔跪下叩首道:“謝謝太公收錄!”

白太公輕歎一聲,伸手拉起邢潔,回身如飛而去。

地底掀起一片震動,連長城都搖撼了,那條蜿蜒在群山懷抱中的長蛇好似複活了,經過一陣扭動後,又歸於沉寂。

轟動一時的廣成子陵墓,就這樣深埋地下了。

流光如矢,一年過去了。

這一年中似乎過得很平靜,可是有一個沉重的陰影始終壓在每一個人的心上!

神騎旅還在長白總壇,銷聲匿跡,杜念遠始終沒回來,祝家華暫時攝領著幫中的事務,外有公冶勤主持一初,裏麵有淩寒冰與孫霞支持著!易水流回來了,變得很沉默,在八達嶺生還的人,都是這個樣子。

大家都在等待著一件震天的大事。

那件事終於發生了,始源於朱蘭與韋珊在永定河畔的遭遇!

心懷惆悵的朱蘭隻與韋明遠短聚了一陣,立刻分手了,雖然她得知韋明遠與杜素瓊並未葬身洞中,可是這兩人的消息始終如石沉大海。

在神騎旅住了一陣,她又帶著韋珊離去了,她要出來再找尋韋明遠,她希望能再見他一麵,雖然她知道無法滲入到韋明遠與杜素瓊的生活中去,但是她仍想見他一次!

他了解韋明遠不是個畏縮的人,以前沒有屈服過,今後也不會,那他們在八達嶺下的墓穴中幸逃殘生之後,他一定會再出來的。

他一定會再出來勇敢地麵對他的敵人,不管這敵人是多麼強項。

這一天母女二人正在欣賞蘆溝橋畔的夜月。

朱蘭斜倚著橋欄,望著橋下粼粼的微波,忍不住吟道:“江畔何人初見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

江月年年隻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

但見長江送流水……”

韋珊分染了她的悲哀,忍不住低聲道:“娘!這是無定河,不是長江!”

朱蘭抹去眼角的一點清淚輕歎道:“我知道!隻要是水是月,它們就會了解我的哀愁,並不一定是什麼地方。”

韋珊傷感地叫了一聲,也跟著低吟道:“誰家今夜孤舟子?

何處相思明月樓?”

朱蘭臉色動了一下,突然有些激憤地道:“孤舟子!明月樓!你爸爸不是個飄泊在外的孤舟遊子,我也不是個獨倚欄杆,數盡歸帆的怨婦,可是你父親卻撇下了我,讓我嚐盡了寂寞的滋味!”

韋珊有些意外地道:“娘!爸爸跟杜姨姨在一起,您是否恨他們?”

朱蘭悠悠地一歎道:“不!我不恨他們,我也不該恨他們,他們給我的已經不少了。”

韋珊用手指著河水道:“娘!看開一點吧!春江潮水連天平,空際明月共潮生,灩灩隨波千萬裏,何處春江無月明?也許爸爸跟杜姨姨正像我們一樣,看著江月想念著我們,他們不是那種絕情的人,把我們忘得遠遠的……”

她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對麵橋上來了兩個人影,移動很快。

漸漸走近時,她們才發現這二人正是在白家屯上曾經一晤,而後翻臉成仇的柳家兄弟,柳大木的兩個兒子柳樹、柳林,他們好似在匆匆地趕路,見到她們母女後,立刻就站住腳步,柳樹哈哈一聲獰笑道:“韋夫人,巧極了,想不到我們會在此地見麵,二位真好雅興。”

朱蘭微微一驚,勉強維持住表麵的乎靜道:“二位世兄好,二位追隨令尊進人廣成子陵穴,居然無恙而還,實在可喜可賀。”

柳樹獰笑道:“夫人不必客氣,敝兄弟還算命長,不但沒有喪命,而且還得了些小小的遇合,隻是令郎可太慘了,竟落個屍骨無存。”

朱蘭臉色大變道:“這話當真?”

柳樹大笑道:“我何必騙你!教主到處都找遍了,都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因此判斷他必是落在化骨風穴中,訂下了那麼一房嬌滴滴的媳婦,竟然無福消受,隻能怪他的命太薄了。”

朱蘭聽他說得不幹不淨,又怒又悲,厲聲喝道:“你也算是書香子弟出身,怎麼說話連個市井匹夫都不如!”

柳樹獰笑道:“我無須對你客氣,記得我父親在白家莊的最後贈言嗎?對你們韋白兩家的人,我們是仇深如海,要不是教主攔著,我們早就出來找你們了,今天適逢其會,你們送上門來,可見是天意也不容你。”

朱蘭臉上籠起一層嚴霜道:“你們想怎麼樣?”

柳樹陰笑道:“很簡單!你兒子拗斷我一根手指,他死了,這筆賬算到你們頭上,每個人賠我一條胳臂算了。”

朱蘭厲聲道:“無恥狂徒!你敢!”

柳樹大笑道:“為什麼不敢!憑你們那點技藝,我要是在第二招才折斷你們的胳臂,就算輸了!”

朱蘭怒不可遏,錚然拔出腰間長劍,傲然地叫道:“小輩!你上吧!”

柳樹冷笑道:“大爺懶得費神,你自己送上來吧!”

朱蘭怒道:“韋家與梵淨山從來沒有先出手的招式!”

柳樹道:“江湖已不是昔日的江湖,那時是你們韋家的天下,現在可得改改行情,再強如韋明遠,在教主手下也沒走過一招……”

朱蘭突然問道:“你口口聲聲說的教主是誰?”

柳樹大笑道:“這倒是你的運氣,你是第一個知道教主的人,教主就是廣成子陵穴中的主人,刻下神功大成,始創至尊教……”

朱蘭一怔道:“為什麼要叫這麼名字?”

柳樹哈哈大笑道:“秦教主一代天人,舉世無匹,數之天下,惟其獨尊。所以才引用此名,教主是他,教祖也是他,最近他就要昭告武林,要他們都來朝見。”

朱蘭怒道:“狂妄一匹夫耳,怎能今天下人歸心。”

柳樹道:“不歸心就歸命!兩途任人自擇,這世上貪生怕死的人多,到時候必定是一番無比的盛況,隻可借你們沒有福氣欣賞了。”

朱蘭冷笑道:“我這一輩子見過的英雄人物大多了,不稀罕欣賞這種獨夫的狂夢,你們父子大概也是屬於貪生怕死之流,所以才沒有在陵穴中喪命吧。”

柳樹臉上一紅道:“胡說!我們是心服教主的技藝,甘願投在麾下效力,跟你們講這些沒有用,還是乖乖地把胳臂送上來吧!”

語畢身形突然欺上,單指如刃,筆直點向朱蘭的眉心,朱蘭展開長劍,劃起一道圓弧,一股無形的勁幕,罩上他的手臂。

“錚!”劍身被激得發出長吟,不住地顫抖著、朱蘭的身子也被推開了好幾步,可是她使出的梵淨山劍法的精招,居然將柳樹的淩厲攻勢化開了!

柳樹微微一呆,欺身探臂又攻了上去,朱蘭再次劃弧布幕,可是柳樹吃了一次虧,方式己變,長臂微閃,欺進勁幕的隙處,仍取她的胸前大穴。

朱蘭臉色一變,忙抽回削指節,柳樹倏地一聲冷笑,指端反屈,彈在劍鋒上,將她的精鋼長劍攔腰震斷了。

柳樹的手跟著過去要抓她的胳臂時,突地有兩條人影搶過來,一攻一截!

攻招的是韋珊,她的長劍被柳樹一掌拍斷。

攔截的竟是他的弟弟柳林,柳樹倒不禁一怔道:“弟弟!你幹嗎?”

柳林擋在朱蘭前麵道:“大哥!您何必對女子發狠!”

柳樹暴怒道:“胡說!你忘了我的斷指之恨了,十指連心,那一根手指現在還痛在我的心裏呢!”

柳林呐呐地道:“大哥!不是做兄弟的要管你,方才你說要一招就取下她們的手臂,可是方才你已經用到第三招了,我們總不能在婦人麵前失信。”

柳樹神色一變,厲聲道:“我不管!韋光那小子死了,我沒辦法再去找他!這筆賬一定要他的親人來還!”

柳林道:“話不是這麼說!要找您也應該找他的父兄,他們都沒死。報複在婦人身上實在不光明!教主也不會同意的,他主張一尊天下,雖不禁殺戮,卻力戒卑鄙。”

柳樹怒聲道:“你倒教訓我來了,指斷在我身上,教主怪罪下來由我一身擔當!”

柳林仍是婉轉地道:“大哥!我是為您好,我不忍見您觸犯教規,將來去受那嚴厲的懲罰。”

柳樹怒不可遏,揚起一掌道:“你再不讓開!我就不認你是我的兄弟了。”

柳林無可奈何地一歎道:“哥哥!做兄弟的已經盡過心了,您一定要如此我也沒辦法。”

語畢神色黯然地退過一邊,柳樹冷笑道:“假仁假義!你別把教主看得那麼神聖,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尤其是爸爸,看在他麵上也不會對我怎麼樣的,而且教主行事毒辣,並不比我好多少。”

朱蘭與韋珊相倚而立,她們長劍已失,麵對著一臉煞氣的柳樹已經全沒有抵抗能力,可是她們毫無懼色,坦然地望著他慢慢逼過來。

就是這種凜然的神色使柳樹略略一怔道:“你們最好自動斷下一臂,我還可以放過你們的性命。”

朱蘭怒嘩一聲道:“放屁!無恥的小輩!你弟弟還有一點人性,你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柳樹神色一變,舉掌朝前猛拍,勁力大得出奇,決心要把她們斃於掌下。

“轟!”一聲巨響之後,柳樹的身形退了一步,朱蘭母女的身畔卻多出一人,長衫飄拂,神容泰然,而且是個年輕人。

他是從橋洞下鑽出來的,而且可能呆了很久,卻在危急的關頭,救了朱蘭母女的性命,韋珊看見來人後,忍不住驚叫道:“咦!你怎麼也來了。”

那年輕人微微一笑道:“我一直跟在你們身後,保護著你們。”

韋珊臉上一紅,原來這人正是神騎旅中的神雷使者淩寒冰,曾經伴送她同上白家屯去報告凶訊,一路上二人歡談甚洽,想不到情愫早生矣。

柳樹見來人居然能接下他一掌,不禁有點詫然道:“你是什麼人?”。

淩寒冰做笑道:“在下名屬神騎旅中第一部,神雷使者淩寒冰!”

柳樹厲聲道:“神騎旅中有你這等人物,難怪能席卷江湖,稱雄一時,隻是你們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你們的首領與夫人到了教主手中直如草芥,雖然被他們僥幸逃走,但是總有一天會雙雙授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