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淫燕亮供桌陣玉體(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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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穆又是大吃一驚,敢情上官蘭這一招,乃是崆峒派陰陽劍法中的妙著。他真不知這個少婦識得多少派的武功,忙忙撤身橫閃。猛覺劍尖嘶風之聲,追襲右脅。疾如陀螺般一旋身,故意露個破綻。果然劍光如練,分心刺入。他大喝一聲,猛可一卸步,手中旱煙管挾著猛烈風聲,直砸向上官蘭頭顱。

這一招雖快,但上官蘭劍勢已成,本可刺穿他的肩頭。不過若是這樣,卻怕也難躲對方旱煙管迎頭一擊。縱然因稍占優勢,避開要害,但傷勢總不能免。上官蘭可不能和他換命,撤劍一架。叮地微響,兩般兵器黏在一起。金穆斜眉一笑,運力下壓,上官蘭內力遜他一籌,噯了一聲,長劍下沉尺許,但居然挺住不再下沉。

一條人影倏然跳下院中,腳下弄出一點兒聲息。金穆一看這人正是上唇留著小胡子的書生石靈,便冷笑一聲,不把他放在心上。黑影中鑽出兩人,各持兵器,惡樵夫金穆大喝道:↓米↓花↓書↓庫↓bO

“爾等守在一旁,不必過來。”

朱玲冷笑忖道:“好個老江潮也中了我的計謀,等會兒體就嚐到滋味了。”當下嗆一聲撤出太白劍,黑暗中閃起一道白虹,冷氣森森,侵入肌膚。金穆道:“好劍,合該換個主兒啦。”原來大凡名家撤劍,自有風度。朱玲印手顫身歪,分明不是材料。

朱玲猛一伸劍戳去,金穆旱煙管一移,登時又把她的太白劍黏住。上官蘭本以為可以透一口氣,誰知朱玲卻不發力,隻幫一點兒忙,故此她仍然覺得沉重不堪。

朱玲憤憤罵道:“今晚一定要蕩平你這一家賊巢。如今太平世界,居然敢胡作亂為,你們有王法沒有?”

惡樵夫金穆嘿嘿冷笑,道:“酸秀才閉嘴,大爺就是王法。”

朱玲恨聲道:“你把那個宮兄怎樣了?”

“嘿嘿,他武功果然高明,但他焉能逃得過天羅地網,現在也許已給火燒死啦……”

朱玲一聽心血上湧,差點兒揮劍真打。但她一向心計絕工,猛一轉念忖道:“我不能輕舉妄動,隻因我不知機關在什麼地方,縱然殺死這廝,我還得找個大半天,這樣宮天撫必死無疑。還得另想計策救他眼前災難……”

惡樵夫金穆的旱煙管逐漸得勢,緩緩壓下去。上官蘭氣力已竭,嬌喘呼呼。他得意洋洋地道:“那廝叫什麼名字?喂,小娘子你可知道他是哪一派的?”上官蘭有口難言,心中直在怪朱玲不趕快出力。

朱玲驀地靈機一觸,直著嗓子罵道:“你們這些賊人總有一天遭報,那個被你們燒死的是石軒中大俠,等著他的朋友們替他報仇。”

金穆為之一愣,上官蘭趁機反攻,把旱煙管托高大半尺。他道:“小子胡說八道,那廝怎是石軒中?”

朱玲記得當日在碧雞山上,金穆沒有在場看到石軒中真麵目,於是冷笑一聲,道:“他就是石大俠。”惡樵夫金穆這一下可驚得呆了。上官蘭趁這機會,劍尖一顫,嗡地輕響一聲,金穆旱煙管直跳起兩尺之高。

朱玲暗暗惱那上官蘭不懂事,隻因她是個心竅玲瓏的人,一看金穆吃驚之狀,便明白他說架火焚燒宮天撫之事不假。這時正應該放鬆一步,好讓金穆抽身傳令停止火燒,假如還未得及的話。

隻見上官蘭劍光如虹,連攻三招,金穆急忙招架,竟現出淩亂的樣子。要知石軒中乃是玄陰教第一個大對頭,今日若是金穆擒捉到此人,不但立刻得到鬼母重用和厚賞,在江湖上他金穆可就算得一鳴驚人,名揚寰宇了。故此他立刻現出心神不定的樣子。因為這刻正好是宮天撫甚為危急,滿地皆火之際,性命懸在指顧之間。

上官蘭劍發如風,每一招無不精妙異常。金穆到底是個老江湖,馬上已收攝心神,運足內力,硬架兩招,把上官蘭震得劍勢一挫。

上官蘭又急又愧,她本以為朱玲剛才放意拿話哄得對方心神分散,以便讓她把敵人收拾掉。但她卻沒有想到,如何不愧急交集。隻見對方旱煙管斜搗腰肋大穴,身形微側,當下已知敵人要踏什麼方位。暗自銀牙一咬,左手伸出去推開敵人旱煙管,右手劍疾如毒蛇般刺出,配上腳下方位,妙到毫巔地遞到敵人胸前。

金穆使的正是鬼母所傳諸煞著之一,這時不但被破,還惹火上身,危殆無比。萬般無奈之下,疾的滑步側身。猛覺劍風斜掠,已到了後頸,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朱玲恰在這時,衝過來舉劍劈下。無巧不巧反把上官蘭撞了一下,劍勢稍歪。惡樵夫金穆為之大喜,趁機避開這致命的一劍。饒他躲得快,頭皮一涼,已被長劍削斷一絡頭發。他心中雖怒不可遏;但事情有緩急輕重。此刻縱然讓這兩人逃走,料他們也逃不了多遠。當機立新,馬上一躍入室,大聲傳令道:“請陳總巡立刻停止火攻。”

屋內有人嗷然應了,朱玲登時又喜又憂,喜的是自己妙計已售,敵人已下令停止火燒。

憂的是時候已耽擱了不少,隻怕宮天撫早已被火燒死。

惡樵夫金穆又躍出院子,冷笑自語道:“若非是這小子,哪能有這等功力?”

原來當日製造這批神仙騎時,經過多次試驗,六堂香主當中,沒有一位能夠把四個鋼箍一下震碎。外三堂三位香主都隻能震碎一個。內三堂的三位功力較深,也僅能震碎兩個。當年石軒中大鬧禁官,孤劍縱橫往來,連大內群雄之首的乾坤子母圈諸葛太真也抵擋不住。石軒中自經此一仗,名揚天下。除了他出現之外,當世之間,還有那個年紀如此輕的人具有這等身手功力?金穆越想越對,不由得仰天長笑。

朱玲因不知詳情如何,隻好繼續裝佯,故意道:“哼,你們敢把石大俠怎樣?他的朋友過幾日便來取你的人頭。”

金穆大怒道:“你少胡說八道,石軒中這刻不知已化了灰,也未……”

上官蘭一聽真個急了,過來狠狠舉刻就砍。金穆記根剝削頭發之仇,更不多言,施展平生技藝,那支旱煙管使得有如毒蛇出洞,淩厲無比。

眨眼間上官蘭已狼狽異常,險狀百出。朱玲心中為難之極,這刻她若一露真相,因而被敵人驚覺,宮天撫性命可憂。但她不出手也不行,隻因上官蘭情勢危殆,她豈能眼睜睜地由她被人殺死。

上官蘭經驗不夠,故此能贏而不能輸。現在一落在下風,便心散神亂,手中刻破綻百出。朱玲咬牙叱喝一聲,挺劍上前,劍招還未發出。屋內一個人竄出來,問道:“金兄是你傳的命令麼?”

金穆立刻收回旱煙管,退開幾步,回顧道:“不錯,這可是大功一件,你……”他說話時,朱玲已攬住上官蘭香肩,在她耳邊道:“我們聽完他們的回答,知悉宮大撫情況之後,便立刻跳上屋頂,若然他已死了,嘿……”她冷嘿一聲,陰森無比,殺氣騰騰,聽得上官蘭也為之打個冷戰。

“那廝已燒死了沒有?”金穆繼續問道。這句問話,正也是朱玲、上官蘭兩人的心聲,是以她們都睜大眼睛,細聽陳雷回答。

陳雷聳聳肩頭,道:“你的命令來得太遲了。我雖立刻停止再加火,同時開放氣孔,好叫那廝不至於悶死,但我看八成兒活不成了。”

朱玲這一下有如揚子江畔失足,又似萬丈高樓墜下,腦中轟的一聲,但覺昏昏沉沉。

惡樵夫金穆也十分著急,匆匆道:“那廝可是石軒中啊,咱們快去瞧瞧。”

“什麼?”陳雷大叫一聲,但身形已隨著金穆閃入屋去。

上官蘭想跟他們進屋,但朱玲身形搖晃,她得先扶住玲姑姑,眼看那人閃入屋後,便無聲息。她低低叫道:“玲姑姑,玲姑姑,你怎麼啦?”一麵問她,一麵替她推揉著胸口穴道。

朱玲猛然清醒,四顧道:“他們呢?”上官蘭答道:“他們已進屋去看宮大叔了……”

朱玲喝聲追,身形一晃,已入了屋子。她施展這種類似內家移形換位的上乘功夫,忘了反震之力甚強,竟把上官蘭震得哎一聲,彈開四五步。

上官蘭打個千斤墜,穩住身形,然後發力欲追。猛覺運力之時,真氣騰湧,暗自大驚。

知道自己氣力用盡,複又被朱玲震了一下。雖然不是受傷,但真氣不調,必須調氣養息,過一陣才能恢複。一抬眼朱玲已隱去蹤跡,這時她可不能慌,原式站在地上,暗自運氣。

屋上跳下一人,隻見此人其貌不揚,窄額尖腮,兩眼如鼠。可是武功卻不錯,落地時聲息毫無。他咧嘴奸笑一下,躡足走至上官蘭背後,慢慢伸手指著她背上穴道。直到離她後背不及半尺,然後閃電般戳去。

上官蘭猛可一旋身,右肘撞將出去。那人歎了半聲,小臂疼痛欲折,原來已被上官蘭一肘撞著。但上官蘭也被他點了穴道,身形直仆下地去。因這院子中的地麵乃是三合土所築,堅硬無比。上官蘭仆下去,可能鼻腫頭破,花容月貌變成醜羅刹。那人猛一伸臂,揪住她的臂膀。上官蘭身軀一轉,滾入他的懷中,卻正好碰著他的痛臂。此人疼得又歎了一聲,額上冒出熱汗。

但此人仍不放手,硬是挺住疼痛,單用左臂把她攔腰抱起。口中喃喃道:“大爺若不是為了你的容貌,管你跌死呢……”黑夜中隻見此人挾著上官蘭,躍上屋頂,一徑出莊而去。

書中交代,這人姓燕名亮,有個外號是粉燕子,大江南北聞名痛恨。隻因這粉燕子燕亮早年出身下五門,後來不知怎的學了一身絕藝,輕功特高。同時囊中三十二隻特製喂毒銀燕子,手法奇妙非常。是以近四五年來崛起江湖,雖是采花殺人,無惡不作。但至今逍遙法外,連俠義中人也找不著他。

最近半年,他從北方來到湖南,鬧了兩件案子,荊楚旅高手雲夢雙俠劉兼和張浦兩人,率領門下數弟子,到處搜捕粉燕子燕亮。這些人燕亮俱都不怕,獨獨怕那雲夢雙俠中的老大劉兼的一個弟子,姓羅名章,名號飛猿。羅章因為得到衡山派猿長老傳授絕藝,一手猿公劍法獨步江南,為近年後起之秀中的佼佼者。同時玄陰教也放出風聲,要捉拿這個江湖不齒的敗類。粉燕子燕亮見勢頭不對,他從前認識那惡樵夫金穆,是以立刻來找他,希望玄陰教對他網開一麵。

今晚燕亮剛剛來到,還未見著惡樵夫金穆,便發生了這遭事。剛巧碰上了上官蘭獨立院中,她那花容月貌登時令他神智昏迷,便下來把上官蘭劫走。

且說朱玲閃入屋中,一看這個廳子並無異狀,便直闖二道門。轉出這道門,赫然一條長廊,不知通到哪裏去。廊邊露天空地,植著不少花卉,當中還有一座小亭。她張望一下,不知何去何從。這時她心急如焚,便仗劍從長廊直奔過去。長廊盡處是個月亮門,出去一看,花木扶疏,亭閣樓樹隱現其間。偌大的地方,到哪兒去找秘密機關的入口。

朱玲銀牙一咬,想道:“如今已無法子,不如闖入內宅,找到金穆的內眷,便用這些婦女要挾金穆,逼他供出實在詳情。”放眼一看,所有的屋子都黑沉沉,地方又多,如何能在短時間內找到金穆的內眷?不覺為之躊躇起來,忽地想起上官蘭沒有跟來,甚是奇怪,付道:“是搞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且找到蘭兒,再和她一起入內宅搜尋……”於是又轉身回去。

這時朱玲隻要回到院子,一見上官蘭失蹤,勢必登高了望,便還來得及見到淫賊挾她出莊的身影。但她剛奔到廊畔那座亭子時,忽聽喀噔一響,從亭子中傳出來。朱玲的反應何等靈敏,驀然一提氣,身形飄飄飛起,貼在亭上簷邊。隻聽亭子中傳出異聲,似是有人掀起石板的聲音,跟著便聽到金穆的口音道:“我的確太興奮了,故此匆匆忙忙的,其實應該先把那對夫婦捆住再來看也不遲。”

朱玲在亭頂忖道:“走著瞧吧,看究竟誰捆住誰。秘密機關的入口既已找到,但他可沒說出宮天撫的生死呢……”驀然自家怔了一下,隻因她忽然想到這次一聽宮天撫的凶險消息,登時便急成這個樣子。現在居然連蘭兒也丟下不管,難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是這麼重要。記得昔年她回到碧雞山,不久便聽到石軒中葬身南連江泉眼的消息。那時候她雖是肝腸寸斷,但似乎還不及如今表現得熱切激動。那麼難道說,石軒中也比不上宮天撫?

這個自我反省的念頭,使她苦惱無比。連陳雷對金穆說些什麼話也沒有聽到。那兩人轉眼已是出二道門,轉出大廳。她苦惱地想道:“我可不能夠這樣啊,我怎能對他這麼好?日後又如何解決?咳,他現在如果死了,那也好,讓我來替他報仇。”想到這裏,心中異常悲哀,仿佛宮天撫已經真的死了似的。想是這樣想,但她總得下去瞧瞧呀!

忽見一個人從外麵進來,幸虧她眼快,早一步竄到亭子那邊的頂蓋。來人敢情是兩省總巡查陳雷。他望見亭子毫無異狀,便大為放心,咕噥道:“真是石軒中的話,雖是大功一件,可是那一堆珠寶卻不是我的了……”

原來這時他們也不知鋼室的人死了沒有。隻因早先他們匆匆一瞥,卻因室中煙霧彌漫,根本看不到什麼。他們料想那石軒中縱然不死,但也得薰昏。便下令把那半尺方圓的洞也打開,好把煙霧放出來。不過,縱使石軒中仍然活著,這半尺方圓的小洞也逃不出來。之後,他們便又匆匆上來,打算把朱玲、上官蘭這對假夫婦擒捉住。哪知上來一看,人影全無。惡樵夫金穆立刻決定自己追趕那兩人,由陳雷留在莊中,看守石軒中。

陳雷走入亭中,正在咕咕咬咬,彎腰把一個圓石墩向右一板。喀喀一聲之後,便又向左方扳去。地麵響了一聲,卻無動靜。隻見他把另一個圓石墩推開半丈,地上有個鐵環。他一麵弄,一麵還在想著石軒中到底死掉與否?忽聽身後有人問道:“請問那石軒中可曾死了?”他道:“還不知道……”驀地一驚,回首瞧看。隻見那對夫婦中的書生,正站在他身後。

“別忙。”朱玲道:“咱們都是線上的,規矩是見者有份,我倒不管石軒中是生是死,主要還是怕那些珠寶都讓火燒壞了。”

須知黑道上真有這種規矩,不過玄明教早就獨行獨斷,不管這一套。不過陳雷出身綠林道,習染已久。其次這小子一向財迷心竅,要論起他如今的積蓄,何止百萬。但他仍然見錢眼開,總是不嫌多。

這時陳雷一怔,道:“好哇,敢情你早就吊住這廝了。但這一回你我都別想沾那珠寶。”朱玲心中好笑,踏前一步,道:“為什麼呢?”

“唉,若然那廝是石軒中,此事可得上報教主,誰還敢動他的東西?”

忽見朱玲眼中射出凶光,這陳雷雖然一時之間被她蒙住,但到底是個老江湖,驀然退縱出亭外。在這一縱之際,撤出白森森一道光華,卻是柄軟得可以盤在腰間的緬刀。朱玲忖道:“這廝真精靈,我絕不能放過他而下地道救人。”同時見陳雷使的乃是削鐵如泥的緬刀,這才明白他何以不貪自己寶劍之故。

她含笑道:“先別慌,我見你使這樁兵刃,忽然想起一個人。我提一下,看看是否攀得上交情。”陳雷冷笑道:“你說吧!”

“我提的那位,也是使緬刀的名家。昔年在關外時,我們結為忘年之交。此人姓鄧名牧,外號雪山雕。聽說如今已在貴教中效力,又曾有一段時間,在大內當差。”

陳雷啊一聲道:“那是敝教外三堂香主之一。噫,他老人家前兩天經過此地,如今卻不知去向。”

“你看,這就對了。我也得到他的行蹤消息,準備在衡州與他會麵。”朱玲這叫做打蛇隨棍上,她堆起滿麵笑容,走下亭去。朱玲的打算是不惜用任何手段,冷不妨把陳雷弄死,絕不讓他有機會報警,然後悄悄進入地道營救宮天撫,眼看對方已經中計,她隻要走到他麵前,修然劍掌兼施,當然可以立斃敵人。因為從根本上她的技藝比陳雷高出一大截。

陳雷果真被她哄住,最低限度他不能用強橫的態度盤問朱玲。當下也堆笑道:“原來尊駕和鄧香主相識,說起來咱們算得上是自己人啦……”

朱玲一直走過去,麵上堆滿笑容,一麵道:“可不是嘛,我現在正在焦慮一會兒怎樣向莊主解釋誤會哩。”她向他擠擠眼睛,故作豪放地笑起來。當然她不能走得太快,免得人家生疑,是以這刻還離著陳雷半丈之遠。她隻要再邁兩步,便可一擊斃敵。正在此時,陳雷忽然臉色一變,橫躍丈許,戟指喝道:“朋友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