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智勇權謀(2 / 3)

他麵上當然不露神色,頷首道:“高明,高明,羅某至感佩服。”

崔阿伯這時十分緊張,九曲拐提起來,拐尖微微外露,隨時隨地可以封架任何攻襲到端木芙的兵刃。羅廷玉接著仰天長笑一聲,隻震得端木芙耳鼓生疼,連忙舉手捂住耳朵。

羅廷玉看見了,立刻收住笑聲,道:“端木小姐,現在可以談談條件了麼?”

端木芙眼中露出掙紮的表情,羅廷玉卻已發出一股刀氣,湧將出來,端木芙和崔阿伯頓時如墮冰窖,全身都冷不可當。端木芙勉強歎一口氣,高聲道:“彭二莊主,不可派人出陣。”

彭典方要點將出去,聽得此言,果然不敢妄動。端木芙又道:“羅公子,你想趁此機會,殺死奴家呢?抑是隻想把秦仙子帶走?”

羅廷玉哼一聲,道:“如果是嚴無畏,他一定先殺了你再說,但在下卻寧可先帶走秦仙子,再作打算。”

端木芙道:“既是如此,奴家便把秦仙子還給你,二莊主,請即派人把秦仙子帶到此處。”

羅廷玉仰天一笑,道:“端木小姐在獨尊山莊之中,似是已成為極重要的人物,足見嚴無畏真有慧眼,這一點在下不能不深為佩服。”

端木芙輕輕歎了一聲,道:“奴家命薄如絮,如落花飄零,隨波逐流,實在不值得重視。”

羅廷玉道:“小姐太謙了,在下倒想猜一猜小姐在獨尊山莊中的地位,若是小姐不怪我冒昧的話……”

崔阿伯大聲道:“不用猜了,我家小姐行將是雷夫人的身份。”

他深知端木芙對羅廷玉有著一份微妙的感情,因此她一定很難出口。其次,假如羅廷玉一口猜中了,那還沒有什麼,但假如他老是沒猜對。則顯然羅廷玉也感覺到她的情份,所以才不向嫁與雷世雄這上麵猜測。以端木芙這等敏感的人,一旦察覺對方的心情,定必大起波瀾,把事情弄得一團糟。因此,崔阿伯立時自作主張,宣布了此事。

羅廷玉心頭大震,甚至於掩飾不住,訝異地望住她。不過他那股難以置信的神色一掠即逝,不留下一點痕跡。他瀟灑地笑一笑,道:“恭喜,恭喜,以小姐的才彗,自應配以雷世雄這等英雄人物才行,在下假如早早得知,那就不僅僅隻帶走秦仙子了。”

彭典一聽,心中叫聲不好,立刻向宣碧君示意。敢情他雖是接到端木芙的命令,卻沒有照辦。但現下羅廷玉口氣之中,大有後悔之意。

彭典一想果然不妥,假如羅廷玉變卦,再另行提出條件的話,自己服從好?抑是不服從呢?因此倒不如趕緊把秦霜波釋放了,以後之事,慢慢再打算。宣碧君如飛而去,端木芙的美眸從羅廷玉的麵上,移向天空,但見天色已經變為友白,空氣十分清新。

她深深吸一口氣,柔聲道:“羅公子,假如你信得過奴家,不妨收起寶刀。”

羅廷玉道:“在下自然信得過小姐。”

後麵的楊師道高聲道:“公子不可收起寶刀,要知眼下咱們身在重圍之中,危機重重。

端木小姐誠然不肯失信於公子,但無奈她手下之人,擅作主張,變生猝起,其時端木小姐也是束手無策。”

羅廷玉道:“唔,這話也是。”

端木芙道:“那一位想必就是楊師道先生了?”

羅廷玉道:“是的。”

端木芙道:“假如我猜得不錯,今晚一段,由頭到尾,都是楊先生的傑作。”

羅廷玉道:“是的,端木小姐如何得知?”

端木芙笑一笑,道:“假如我連這一點都猜不出來,楊先生不免會暗中嗤笑了。”

她遺憾地搖搖頭,又道:“他已看出雷大莊主不在此地主持,對也不對?”

羅廷玉道:“小姐所猜必中,實在甚是驚人。”

端木芙道:“雷大莊主的不在,乃是敝方唯一的弱點,楊先生竟能善加利用,使我回天乏力,實在值得佩服。奴家深信必有一天,得以跟楊先生再鬥一場。”

楊師道高聲道:“端木小姐竟然把在下視為敵手,實是三生有幸。但小姐請切記,在下決不會因小姐的誇獎,以致自高自大,以為真的很了不起。”

端木芙發出笑聲,道:“這卻是楊先生多心了。”

楊師道沉默不言,羅廷玉的目光卻轉向那吉祥大師身上,說道:“在下甚頗有一天再與這位大師討教一次。”

端木芙道:“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羅廷玉冷冷道:“假如三日之後才給我這個機會,我敢誇口這位大師不易在本人刀下,走上十招之數。”

端木芙泛起驚訝之色,道:“羅公子,你身份尊貴,自是言無輕發,這三日的時限,難道不覺著太短了一點麼?”

羅廷玉搖搖頭,道:“小姐可要試上一試?”

吉祥大師應聲道:“羅公子神武天姿,技藝通玄,即今已可必勝貧僧無疑,何須等待三日之後?”

端木芙道:“羅公子袖內另有乾坤,非外人所能窺測,既然如此,奴家便與羅公子訂下三日之約,隻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羅廷玉道:“在下是求之不得,然則三日之後,咱們如何會麵?”

端木芙沉吟一下,道,“這倒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假如時間地點都由奴家安排,隻怕羅公子要從長考慮,不一定肯答應。”

羅廷玉四顧一眼,微笑道:“這個自然,以小姐的才華絕學,在下豈能全無戒心?”

端木芙道:“那麼羅公子對此有何高見?”

羅廷玉道:“在下說出來,恐怕小姐也不易同意。”

端木芙道:“羅公子何妨說出來聽聽?”

羅廷玉道:“在下想請小姐與吉祥大師現在就隨在下離此,則貴莊之人,無從得知小姐的行蹤下落。等到三日後之約舉行過,在下自當安送小姐返回貴莊。”

端木芙沉吟未答,崔阿伯已大聲道:“羅公子這個提議未免太可笑了。”

彭典從樹後轉出來,向羅廷玉抱拳行了一禮,說道:“羅公子,你明知端木小姐行將變成敝莊最重要的人物,如何能提出這等奇怪不過的條件?”

羅廷玉微微一笑,道:“這是兩廂情願之後,方始行得通之事,假如端木小姐不予同意,此事便無從實現,因此之故,在下縱然是提出更古怪的建議,亦對貴莊毫無影響,是也不是?”

彭典無言可對,隻好道:“兄弟真想不到羅公子竟是如此能言善辯之士。”

羅廷玉道:“彭兄過獎了。”

端木芙輕輕咳了一聲,說道:“羅公子這個建議,雖然很是奇怪,但奴家卻深信羅公子決計不會玩弄詭計手段,換言之,奴家的安全,也無可虞。”

崔阿伯大驚道:“小姐,你不會答應隨同羅公子前往吧?”

端木芙笑道:“我看不出有何不可之處?”

所有的人,包括羅廷玉本人在內,無不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彭典道:“端木小姐,你的神機妙算,冠絕天下,羅公子有見及此,如若到時設法使你無法再施展奇才,則本莊的損失,無可倫比,而羅公子方麵,卻得益無窮,因此之故,在下甚望小姐不可輕率答應。”

羅廷玉沉聲道:“端木小姐,貴莊之人無不栗然凜懼,在下也勸你不可率意答應。”

端木芙美眸一轉,掃視眾人一眼,道:“我當然不會輕易答應你,除非是秦仙子姊姊也擔保我的安全,我方能放心。”

羅廷玉頓時露出不悅之色,嚴厲地注視著端木芙,冷冷道:“小姐話中之意,竟是暗示信不過在下的諾言麼?”

端木芙眼見他不悅之色,芳心中頓時生出感應,覺得很不好過,她幾乎也在同時之間,發覺了自己心情的異樣實是不該。

她暗自忖道:“我何以怕他不悅,難道我已愛上了他麼?錯非是愛上了他,必無這等感應,咬!我看我定須走這一遭,方能澈底割斷情絲了。”

端木芙如此深奧微妙的想法,縱然講了出來,也沒有幾個人能了解,何況沒有說出。

就在這時,秦霜波在宣碧君前導之下,姍姍而來,宣碧君被羅廷玉目光一掃,頓時心情一陣紊亂,腦子已不能冷靜工作。

秦霜波隻淡淡的向羅廷玉點點頭,道:“原來是羅兄駕到,無怪端木小姐也感到勢窮力蹙,束手無策了。”

端木芙察覺這番話之中,語意雙關,心中又是一驚,想道:“以秦仙子的智慧,觀察世相,自是萬無一失,這樣說來,連她也深信我愛上了羅廷玉,是以對抗之時,有無能為力之勢。”

此念一生,益發相信有從速斬斷情絲之必要。羅廷玉撇開秦霜波的雙關話題,指住吉祥大師,道:“仙子可曾見過這一位大師?”

秦霜波道:“見過,這位吉祥大師的劍術另辟蹊徑,有超凡絕俗的成就。”

羅廷玉道:“在下不慎誇下海口,說是三日之後,可使吉祥大師無能在我刀下走上十招,因此之故,竟惹出了一番麻煩。”

秦霜波頓時現出大感興趣的神情,問道:“惹出了怎麼樣的麻煩?”

羅廷玉道:“端木小姐已答應下這個三日之約。”

秦霜波道:“這樣說來,你們大概是在地點上發生了問題了?”她一語道破,在場之人,無不深為佩服。詹先生用手肘碰一碰旁邊的閻充,低聲道:“閻兄,這位劍後的智慧,你看怎樣?”

閻充道:“厲害,厲害,兄弟情願轉戰三千裏,辛勞十年,也不願意碰上她這等對手。”

詹先生道:“但形移勢改,本莊有了端木小姐的話,便毋須忌憚劍後的智慧了,問題隻在武功方麵,看看如何能克製得住她就行啦!”

閻充心中想道:“這事談何容易。”

口中卻說道:“不錯,以端木小姐的才智,必有超世絕俗的計策,可以克製秦仙子。”

詹夫人插口道:“不錯,除了老莊主親自出手之外,天下間恐怕隻有端木小姐一個人,能夠與劍後和羅廷玉他們分庭抗禮了,我們隻看她不費吹灰之力,說拿下了劍後、武當掌門、少林高手等人,即可確信她真有這等能力。”

這話觸動了詹先生的靈機,他沉吟道:“端木小姐這一次對付羅廷玉,顯然失手,因此,她隻有答應隨同羅廷玉而去之勢,莫非此是克製羅廷玉的機會,她總得想法子反敗為勝啊!”

閻充也恍然點頭,道:“這話大有見地。”

後麵突然傳來訊號,他們回頭望了望,曙光之下,隻見雷世雄站在丈許外的樹下,那神態一望而知剛剛經過長途奔馳而趕回來的。在他身後,影綽綽站著三五個人。

詹氏夫婦和閻充趕快走過去,行禮見過雷世雄,詹先生便迅即把經過情形說了出來。

話一說完,恰恰聽到端木芙說道:“假如秦仙子姊姊答應負責我與同行之人的安全,並且不超過五天時限,把我送回獨尊山莊勢力範圍之內,我同意帶了吉祥大師,走這一趟。”

羅廷玉重重地哼了一聲,端木芙微微一笑,道:“羅公子,萬一你不但沒在十招之內贏了吉祥大師,甚且傷在他劍下,奴家安全之責,自是唯有秦仙子姊姊可以擔承,你說對也不對?”

秦霜波道:“好,我答應擔承此責,但我也有一個條件,要你答應。”

端木芙道:“假如姊姊所提的條件,超出小妹能力以外,那就得恕小妹說出推托之言了。”

秦霜波心想:“好聰明的丫頭,預先封住了我要求釋放武當程老真人以及廣聞大師他們之路。”

當下說道:“昨夜裏宗旋兄與我一道前來,如今我若是恢複自由,自然也該有他一份,端木小姐你說對也不對?”

端木芙沉吟一下,道:“姊姊的話很有理,恕小妹告退片刻,馬上就有回音。”

羅廷玉峻聲斥道:“端木小姐站住,你最好不要妄動。”

他發話之時,陣陣森寒強烈的刀氣,已淹沒了端木芙、崔阿伯,使他們心寒身凍,果然不敢舉步。端木芙深深吸一口氣,這才說道:“羅公子竟是拿奴家當作人質麼?”

羅廷玉冷冷道:“不錯,假如不是在你布下的陣法之內,在下便不屑使用這等手段了。”

端木芙道:“羅公子本已泯去動手之意,何以突起殺機,竟大有不惜殺死奴家的決心?”

羅廷玉仍然冷冷道:“此一時也,被一時也,時勢不同,應付的手法當然也是兩樣了。”

端木芙道:“羅公子可能告我形勢有何不同麼?”

羅廷玉虎目中射出奇異光芒,迫視著這個黃衣美女,道:“是不是嚴無畏親自到了?”

端木芙訝道:“羅公子如何有此一問?”

羅廷玉道:“在下問你是也不是,你愛答就答,不要反問我。”

端木芙毫無懼色,美眸中也射出異乎尋常的光采,看起來生氣勃勃,青春煥發,而又含蘊著一種熱情。她道:“就算是老莊主來了,便又如何?”

羅廷玉默默的凝視著她,但覺一股奇怪的感情,使他滿腔殺機幾乎泯滅,但理智又告訴他,萬萬不可表顯出一點這種心思,免得為敵人利用,以致失去了這個脫險的機會。

因此之故,他的麵色仍然嚴厲如故。端木芙忽然軟化,說道:“好吧,我告訴你,雷大莊主恰恰趕了回來,但嚴老莊主是否已親自駕臨此間,則不得而知了。”

羅廷玉道:“那麼依你的猜想呢?”

端木芙道:“羅公子莫要迫人太甚,奴家已經節節退讓,在今日形勢之下,你應該感到滿足才是。”

羅廷玉點點頭,道:“那麼咱們走吧!”

端木芙道:“你們不堅持釋放宗大俠麼?”

秦霜波淡淡道:“我們出了這處樹林再說。”

她當先走去,宛如輕車熟路,識途老馬,端木芙、崔阿伯在羅廷玉寶刀押迫之下,舉步走去。楊師道一揮手,率了那六個年青高手,擁得上來,與羅廷玉會合,結成陣勢,迅即向林外走去。轉眼間已出了樹林,但見朝陽遍照大地,近處是綠草如茵,遠方是黛山含煙,使人感到十分寧恬平靜。然而林外這一小群人,正在人海中的愛恨生死中打滾掙紮,他們甚至沒有時間體認各自所扮的角色。

羅廷玉高聲道:“端木小姐,你若是把宗大俠釋放出來,咱們就可以動身,履行那三日之約。”

端木芙回頭向樹林吩咐過速速把宗旋帶來之言,便回過頭來,仔細端詳這個有「刀君”

之稱的羅廷玉。在樹林內,詹先生夫婦和閻充等,猛可發現在雷世雄身後的數人之中,有一個相貌威嚴,神情陰鷙的老者,正是獨尊山莊老莊主七殺杖嚴無畏,忙忙上前恭敬見禮。

雷世雄回頭道:“師父,端木小姐隨羅廷玉等人而去,如入虎穴,弟子期期以為不可。”

嚴無畏不作聲,一直用心聆聽端木芙和對方的說話,直到他們出林去了,才皺了皺眉頭,說道:“羅廷玉拿著刀對付端木小姐,心難兩用,因此之故,識破了咱們師徒趕到之人,必是那個楊師道。”

雷世雄等人都恭容聆聽,不敢插口。嚴無畏又道:“此子才智內斂,深藏不露,究竟有多大氣候,竟使人無從測度,因此之故,本莊得集中力量,對付此子,務期先取他性命,使羅廷玉失去右臂。”

雷世雄道:“既是如此,咱們自然須得先以這楊師道作為第一目標,至於如何下手之法,假如師父沒有特別的命令,弟子就請端木小姐設計。”

嚴無畏道:“你錯了,端木小姐不但不會殺他,反而會暗中維護此人。”

雷世雄猛可一驚,道:“她何以會這樣做?”

嚴無畏傲然一笑,道:“她放過楊師道之心,正如為師前此放過了羅廷玉一般,都是在內心中發出敵手難逢之感,所以她會讓楊師道暫時活著,以便有機會與她各施奇謀手段,爭個高下。”

眾人都不敢不信,卻又感到這道理難以置信。嚴無畏又道:“然而她的心情,對於老夫對付羅廷玉之舉,微有妨礙,因此之故,世雄你不必通知她,盡你之力,先狙殺了此人。”

雷世雄點點頭,道:“師父還未示知是否準許釋放宗旋,以及是否讓端木小姐與羅廷玉同去?”

嚴無畏道:“端木小姐本身武功雖然有限,但她才華冠絕當代,自保有餘,不必過慮,同時她此舉對你有益無害,為師指的是感情方麵,換言之,她如若重返獨尊山莊,那就必是你的人,決無貳心了。”

他等如表示他允許此事如此進行,當下便有手下前去釋放宗旋,雷世雄沉吟一下,道:“然則師父話中之意,竟是也包含有她一去不返的可能在內了?”

嚴無畏道:“但她如是這樣做,則妾身分明,本莊亦可以不再忌憚,放手去做了。”

雷世雄麵上不露聲色,但心中卻暗暗歎一口氣,忖道:“假如我是女人,麵臨抉擇,也定當選中羅廷玉無疑,至少他年少英俊,聲譽高隆,武功又複強絕。”

他越想就越感到自己在這一場情海之戰上,已經遭遇到無可匹敵的對手,其結果非敗不可。轉眼間一個白衣衛士押了宗旋出來,雷世雄過去吩咐了一聲,那霜衣衛士便將宗旋一直送出林外。

宗旋恢複自由,上去與秦霜波、羅廷玉等人見禮道謝,端木芙高聲說道:“我們走吧!”

羅廷玉頷首道:“三日之約,轉眼即屆,本人可真得小心準備一下。”

大夥兒轉身行去,走了數裏。吉祥大師突然向端木芙說道:“端木小姐,貧僧沒有同行的必要,再說貧僧也須找個地方,蓄養體力,準備應戰。”

眾人都停步看著他們,端木芙道:“不錯,你本無同行的必要,但須屆時通知你前赴某處地方即可,但我卻要你同行。”

吉祥大師道:“小姐之令,自應遵從,但貧僧是個方外之人,性喜清靜,似這等江湖上的恩怨殺戳,實非貧僧所宜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