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楊斌手中的利刃從一個男人脖子上劃過。男人雙手捂著傷口,卻怎麼也無法讓大股大股的鮮血停止湧出。很快,他雙眼中的神采就在恐懼與慌亂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死氣。
人類瀕臨死亡時於雙目中流露出的那種對生的渴求與對死的恐懼總是讓楊斌感到著迷,就在他滿懷興趣地觀察著這個被他割開頸部大動脈的男人的死亡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
楊斌快速轉過身去,手中的利刃從下而上撩揮而起,又是一聲慘叫,一名偷襲者握著長刀的手臂被削斷,掉落在地上。
偷襲者盯著自己失去半截手臂的殘肢,眼看著鮮血滾滾而出,卻隻知慘叫而不知止血,顯然已經失去了冷靜的理智。
但楊斌沒有放過他,他上前一步,再次揮動利刃,幹淨利落的一刀,從上而下傾斜著切開了偷襲者的胸腔和腹腔。
偷襲者停止了哀嚎,他低著頭,呆呆地看著自己身前的巨大傷口。
傷口開始隻是一條淡淡的白色細線,但很快就被紅色填滿。隨即,紅色快速溢出,將傷口一下的肌膚盡數染紅。與此同時,細線越來越寬,從小口子變成大口子,最後變成一條長而寬的斷裂帶,露出裏麵還在蠕動著的心、肺、胃、肝、腸子。
男人顫抖著手,似乎想要將傷口合上,但他才微微有些動作,身體就先於精神而垮掉了。他腦袋後仰,瘦長的身體仿佛濕潤的麵條般向後跌去,而從胸口拉到腹部的傷口也因此而被扯得更寬更大,沒有了肌肉筋膜的保護,這些柔嫩的內髒順著血流從身體內滑了出來,流過男人的身體,滾在地上。
又一個生命在楊斌的手中逝去。
楊斌的鼻子裏充滿了血腥味,他舔舔嘴唇,十分陶醉。到這個時候為止,他已經在印度待了一個多月了。
這一個多月來,他改變了自己的容貌,時而化身為婆羅門,時而化身為刹帝利,偶爾也會化身為吠舍,在印度各地遊曆。不過,楊斌的遊曆總是伴隨著腥風血雨。他總是不遺餘力地挑起種姓間的仇恨,在當地掀起一股種姓屠殺的浪潮。
這一次,楊斌化身成一名婆羅門,闖進一個賤民家的婚禮現場,強迫新娘奉獻她的第一夜。這一舉動在平日裏也許不會招致賤民們的反抗,但在這個失去了政權與神權壓製的動蕩時代,被冒犯的賤民們卻很難忍受長久以來的屈辱與憤怒。
賤民們拿起了手邊一切可以用來充當武器的東西,想要打死這個自大而好色的婆羅門。但無奈楊斌這個假扮的婆羅門武藝高超,居然連殺數人,奪門而逃。
於是,血腥的騷亂從婚禮的現場擴大到了整個村莊。很快,村莊內不同種姓的人便相互廝殺起來,彼此都想要置對方於死地。
楊斌沒有用饕餮刀,這把凶器揮舞起來威力太大,想要讓整個村莊灰飛煙滅隻在一揮之間,但這不是楊斌想要的結果。隨著妲己的恢複,這個妖婦對血食越來越挑剔,不再滿足於數量之大,還要求質量之高。而對她這樣的妖魔來說,充滿了仇恨、恐懼、憤怒等極端負麵情緒的靈魂,是無上的佳肴上品。
為了滿足妲己挑剔的胃口,楊斌隻能辛苦一點,從導演席上跑下來,親自上場充當演員。
村莊裏的廝殺還在持續,規模越來越大。不多久,臨近村莊的人們也被卷入了這場血腥的騷亂之中。
楊斌揮舞著手中的塔瓦長刀,不斷地在人群中橫衝直撞。他麵目猙獰,與周圍的所有印度人一樣,渾身沾滿了鮮血,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優雅。他的刀路也變成了粗獷的大開大闔,看上去絲毫沒有自我保護的意識。
一個年輕的賤民看準了楊斌的破綻,挺著一把長矛衝了上來。他盯著楊斌已經有一陣子了,親眼看到這個可恨的男人是如何用手中的長刀砍斷別人的胳膊,割開別人的脖子,切開別人的胸腹。死在他手中的賤民不下數十人,其中不乏年輕賤民的親朋好友。
楊斌的驍勇與殘忍讓他成了在場所有人注目的焦點。盡管他在當地是個陌生人,但婆羅門和刹帝利們依然將他視為己方種姓群體的中流砥柱,紛紛以他為核心,對其他低等種姓和賤民展開攻擊。而低等種姓及賤民們自然也清楚,隻有殺死這個引起這場血腥事端的婆羅門,才能瓦解敵方的鬥誌,取得鬥爭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