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楊斌從天而降,仿佛一根羽毛一樣毫無聲息地落在地麵上的時候,在場的人無論是站著的警察和賤民,還是坐在車內的高官與安保人員,全都愣了神。
印度人有崇拜異象的深遠傳統,就連連體嬰兒,也會被他們當做神跡來膜拜。但眼前這個會飛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印度人,在場的很多人頓時拿不定主意,到底是膝蓋一軟跪下去,還是硬挺著站著?
就在這時候,槍響了。
開槍的是車隊的安保人員,他們瞄準的目標正是楊斌。
但隨後發生的事情卻讓在場所有印度人都覺得下身一陣痙攣,隻見楊斌身前一米處,懸浮著數十顆黃橙橙的彈頭,而在彈頭的身後,一道道如凝凍的彈道波紋清晰可見。
楊斌一臉溫暖的微笑,但周圍所有人感到自己如墜冰窖,仿佛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樣,渾身僵直著沒法動彈。
看到自己的安保人員仿佛癡呆了一般拿著槍傻站著,車內的高官急了,拚命大喊大叫:“快走快走”
眼見沒人理睬自己,幾名高官紛紛打開車門,憋著吃奶的勁往車隊後方跑去。不過這些高官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一個個腦滿腸肥,還沒跑兩步就已經氣喘籲籲,速度比烏龜快不到哪裏去。
楊斌的手掌輕輕翻起,饕餮刀出現在他的手中。
如今的饕餮刀,已經不複當初巨大的模樣。此刻出現在楊斌手中的饕餮刀,更像一把隻有小兒前臂那般長度的短劍。但若是有人因此小瞧它的威力,付出的代價絕不會僅止於鮮血和生命。
一名高官正好回頭看到這幅場景,政客趨利避禍的本能讓他立即意識到了危險的來臨,他幾乎將肺部的所有空氣都壓到了嗓門裏,大聲叫嚷:“射他射他”
警察和安保人員終於動了,但出人意料的是,他們手中的槍口並未瞄準一步一步緩緩往高官逃離方向走去的楊斌,而是對準了手中舉著各式武器的賤民。
“你們在幹什麼?射他射他”高官驚恐地尖叫著。
但手持武器對峙的雙方如若未聞,他們臉上的神情越來越猙獰可怖,眼睛中泛著淡淡的血紅色,滿身殺氣騰騰,仿佛眼前的不是同胞,而是仇敵。
很快,隨著第一次槍聲的響起,整個街道就變成了血腥的地獄。警察和安保人員發了瘋一般將槍中的子彈射向賤民們的身體,槍槍奪命;往日裏溫順懦弱的賤民則化身為暴怒的“牛群”,不管不顧地衝向不斷開火的警察與安保人員,絲毫不顧及子彈的威脅。
高官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景象,竟然忘了那可怕的敵人正在不斷逼近。
楊斌走到高官麵前,微笑道:“是不是感到很不可思議?”
高官呆滯地點了點頭,即是到此時,他的雙眼依然緊緊地盯著蔓延著死亡與暴力的混論人群。
楊斌向前微微傾著身子,低聲說道:“這些可憐的人啊我不過是稍稍使出了一點障眼法,讓他們認為眼前站著的,都是自己的仇敵罷了”
高官瞪大了眼睛,艱難而緩慢地轉動著脖子,將自己的麵孔轉向身側的楊斌。極度的恐懼讓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他那手工訂做的高檔西褲,已經濕了個通透。
楊斌咧嘴微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繼續說道:“很快,全印度的人們就會發現,死亡並不是一件壞事。因為,死了,就不用生活在入煉獄般的塵世之中。”
高官的神色是迷茫的,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發出咯咯的喉音,似乎想要問什麼。但楊斌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楊斌輕輕地揮動手中的饕餮刀,高官肥碩的軀體在刀鋒劃過的瞬間,化為一團血色的濃霧,旋即被饕餮刀吸食殆盡。
殘殺在繼續,楊斌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試圖逃跑的高官。他仿佛一隻貓一般,優雅而又冷酷地戲耍著試圖逃跑的獵物,不緊不慢地跟在他們的身後,待他們的體能消耗殆盡,讓他們的恐懼達到極致,才發動致命的一擊。
在楊斌的刻意操縱之下,高官們的死亡之路橫穿了整個新德裏市區。但凡他們所過之處,都仿佛被人丟下了名為“屠殺”的毒氣,高等種姓、低等種姓、賤民之間長久以來積累的仇恨如同聖海倫火山一般瞬間爆發,波及的範圍遠遠超過常人的想象。
後來某位逃亡海外的印度作家在他的個人傳記中悲痛地記述道:“現在已經無法考證那天晚上發生在新德裏城郊大道上警察與賤民們相互仇殺的視頻到底是什麼人傳到了網上。但我記得,在仇殺事件發生的幾分鍾後,整個印度的網絡上到處都可以看到了經過剪輯的視頻。而在此後的幾個小時,關於警察屠殺賤民的消息便隨著手機和網絡即時通訊軟件傳遍了全國。就像在幹枯的草原上丟下了無數火種一般,種姓仇殺的烈焰立刻在印度大地上熊熊燃燒起來。大概沒有人能夠想到,印度花費了數十年時間培育出來的發達的通訊網絡,竟然變成了覆滅印度這個國家和民族最有力的幫凶。這個結果,太讓人悲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