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過來了!”秦之翦伸手接過金鎏手中的四皇子,用他身上的圍嘴擦了擦他滿是口水的下巴,問道。
“這邊這麼熱鬧,我能不過來瞧一眼嗎?”金鎏笑著說道,望向白小六和靖漱,倒也習慣被人這樣跪著了,也沒有大驚小怪,隻是開口問道:“你們倆這是做什麼,一起來,求皇上給你們賜婚嗎?”
白小六啞了一下,靖漱連噌的紅了起來,兩人原本是想跟金鎏求情的,沒想她一進來就說了一句這麼不靠譜的話,弄的他們都不好開口了,白小六畢竟以前對金鎏還是動過心的,最後還是靖漱反應快點,膝行到金鎏的麵前拉著她的衣擺道:“皇後娘娘,罪臣之女罪該萬死,請你幫我求求皇上,賜我一死吧,反正我早就是該死的人了,多活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去見見我爹娘了,隻是白六少爺卻不該被我拖累,求皇後看在你們以前相視的份上,救救他吧!”
“不!皇後娘娘!”靖漱話音落下,白小六也反應過來,忙說道:“就靖漱是我自己的主意,她並沒有要求我這麼做,況且皇上已經大赦天下,她縱然有罪也不過死,既然已經成了官奴,便說明皇上已經饒恕了她的罪,身為一國之君,怎麼能出爾反爾呢!至於草民,聽憑皇上處置!”
“娘娘,你別聽他的,這件事跟他真的沒有一點關係,若說有關係,也是因為我當年恬不知恥,明明曉得他不喜歡我,還要死纏著不放,讓他覺得他欠了我的人情,所以才不得不出手相救,他隻是想還了這份人情而已,他並不是真心想跟皇上對著幹,要不……要不當年他為何會救了我又棄我於不顧,娘娘,白六少爺他的確隻是為了還人情而已啊,娘娘,皇上……”
“胡說!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當初若不是你說你有遠親可以投靠,我怎麼會讓你一個人……”
“我說有遠親你就相信嗎,那個時候端王府是什麼情況,我家又是什麼樣的情況,我能有什麼遠親!”
“是啊,端王爺是皇親,端王爺造反,皇族這邊的人靖漱自然是不能投靠的,隻有端王妃那邊的遠親,隻不過我好像記得端王妃雖然出身世家大族,可是因為子嗣緣薄,到端王妃這一輩就已經隻剩下她一人了,應該也沒有什麼遠親吧!”金鎏不失時機的在二人爭吵的間隙說道。
提起當年的事,靖漱的臉色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緊緊的咬著唇瓣道,默認了金鎏的說法,白小六卻是一愣,他雖然和靖漱一樣生長在京城,可是他又不是養在後宅的女子,更不是無事碎嘴的婦人,怎麼會曉得端王府的那些事情,當年的事他雖然也懷疑過,卻沒有深想,隻是在遇見靖漱的時候,知道她過得不好才覺得後悔不已,就算是逆賊之後,怎麼說以前也是郡主,況且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他救了她,卻沒有好好照顧她,讓她淪落到那樣的地方收盡欺辱,在遇到他們之前還不曉得經曆過什麼,一想到這裏白小六就覺得心裏難受的很,若是早曉得是這樣,他當初絕對不會放靖漱走,雖然她之前纏著他膩著他讓他覺得有些煩,可是一旦被人煩著膩著變成一種習慣以後,突然這個人不見了,還真是讓人覺得挺別扭的,當初靖漱走後,他就一直處於這種別扭當中,現在想想還挺懷念被她纏著的時候。
想起與靖漱一起的過往,白小六心裏流過一股暖流,整顆心像是被溫泉水包圍著一眼,突然眼睛一亮,他怔了一下,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什麼,眼神閃爍的看了看金鎏一眼,見她並沒有看著自己,轉身撕了一小條饅頭放入四皇子的口中,連秦之翦都微笑的看著四皇子,根本沒注意他們兩個,輕笑了一下,轉頭看著靖漱臉上的笑容又變成了苦笑,搖了搖頭對她道:“好像我們兩個人都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