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葉開夏心煩的哀嚎了聲,見娘依舊沒理會她,連忙將木雕放下小跑跟過去:“我幫,我幫就是了!”
別人家不都是男子做飯嗎?他們家別說讓葉長秋做飯了,平日裏除非他主動,不然娘絕不會開口讓他幫忙。
正在洗菜的葉開夏暗自感歎,同人不同命啊!
“你可知曉長秋這幾日怎麼了?”
正沉浸在自我安慰中的葉開夏,冷不丁被她娘的話打斷,沒能明白她是什麼意思,茫然看去:“啊?”
葉實眉頭微蹙,這幾日她總覺得長秋有些不對勁,經常盯著某處出神就罷了,偶爾與他說話時他都魂不守舍的,以往他可從來沒有這般過。
像極了往時她念他們爹時的模樣。
想到這可能,葉實眉頭皺得愈深:“你可知曉近日長秋他與誰走的近?”
長秋也到了該成親的年紀,春心萌動也是人之常情,可即便他再聰慧,也不過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性子太過單純,就怕被一些有心思的女子騙了去。
跟誰走得近?葉開夏撇嘴,她哪裏知曉他跟誰走得近。頭頂傳來的壓迫感讓她不得不提個名字,腦袋轉了一圈,不假思索道:“跟蘭兒就走得挺近的。”
隻是蘭兒好長一段日子都沒來過了,葉開夏頗有些垂頭喪氣地扯著菜葉。
“我說的是女子,長秋他可有跟什麼女子走近過?”
女子?
葉開夏微怔,皺眉想了一番,遲疑道:“我沒見過他跟哪個女子走近過啊。”腦海中猛地浮現上次許雲臻來找他的場景,如實道:“除了上次我在家時瞧見那許家的女兒來找過他。”
許雲臻?葉實眉頭緊鎖,以前便知曉長秋與那孩子認識,隻是不知關係如何。記得上次許家還托媒人來說親來著,她給推了:“你可有聽見他們說什麼?”
雲臻那孩子雖學習不錯,但為人自負,脾氣也暴躁易怒,可不適合長秋。
“沒注意聽。”那會她正忙著給木雕上顏色,而且他們說話的聲音又小,哪裏聽得清。
葉實眉頭一直沒鬆過,沉默注視著灶下的火光。
葉開夏在一旁悄悄地瞄著她的臉色,想問又不敢問。
夜裏
房內燭火搖曳,少年翠竹般纖細的身影在牆上忽暗忽明。
剛沐浴沒多久的葉長秋身著白色褻衣坐在銅鏡前,手輕撫上微漲的腹部,想起女子那滿不在意的模樣,更是氣悶難受。
一股鬱氣在喉間不上不下,加上胃裏的不舒服,直讓他有些頭暈反胃。
葉長秋抬起長指揉了揉眉心,不願再想那讓他心煩意亂之人,起身走到桌前吹熄了燭火,早早便躺上床歇息。
屋外銀月高掛,樹木被夜風吹得沙沙作響。
床榻上熟睡過去的少年秀眉緊皺,冷汗不斷在額間泌出,雙唇發白微顫,似再受不住,猛得翻身趴在床邊,嘔吐了一地。
將那些未消化去的米飯吐淨了,也還在不停的幹嘔。
葉長秋氣若遊絲地趴在床榻邊,散下的青絲粘在臉上被汗濕,還有些許垂落在地沾上了汙穢,極愛幹淨的他卻理不得這些。
無力半闔的雙眸失去了光彩,少年此刻脆弱的好似一碰便碎。
胃裏翻江倒海還沒停,好似要將膽汁一並吐出來般,想起自己這般狼狽還要受那人冷臉,葉長秋隻覺心頭酸澀難忍。
涼風從窗外飄入,拂過他露在絲被外的單薄身子,冷得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