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後麵的人應該會反應過來,從而留住他,卻不想那人隻是“哦”了一聲。

失落與氣悶層層圍繞在葉長秋的心間,秋眸泛起淺淺霧氣,眼眶微紅著回過頭,凝了女子片刻,唇邊忽地冷笑了下,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葉長秋何時被人這般待過,隻不過是一個粗鄙不識好歹的女人罷了,配不上他,他亦不稀罕。

走便走,做甚還那般瞧她一眼?童山有些不自在抖了抖身子,抿了口熱茶。

那廂洗好碗筷的關氏從屋裏出來,瞧見少年沒在,擦著手,隨意問了句:“長秋回去了?”

“嗯。”

關氏沒再說甚,開始收拾起院子裏頭今日閑時編好的籃筐。

......

心情極是不好的葉長秋剛回到家門口就瞧見站在他家門外的劉老四,胃裏本就不舒服,先下瞧見這般不得入眼的麵孔更是一陣翻江倒海。

少年擰眉,抬起寬袖輕掩嘴,勉強將那股反胃勁壓了下去。

“嘿嘿嘿長秋公子好......”女子的喉嚨好似被燙過一般,沙啞難聽,可笑時卻又帶著絲尖細,那微微凸出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他,盯得葉長秋更是反胃。

“別用你那惡心的嘴臉對著我。”少年嫌惡的撇開臉,生怕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將方才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長秋,不得這般說話。”從屋裏出來的葉實皺眉說了他一句,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給那彎腰曲背的女子。

“多謝葉夫子,葉夫子你真是個好人。”劉老四絲毫不在意少年的話,參差不齊的一口黃牙咧開,抬手接過了她遞來的物品。

將用帛布裹好的物品拿在手中,輕拍了下後,劉老四再次沙啞著嗓音道了聲謝,微凸的眼珠子往少年那邊轉了轉,當真沒再將臉轉過去。

等人走遠了,葉長秋才將掩在鼻下的手放下,擰眉向一旁的葉實問道:“這人來這裏做甚?”

他識得這人是誰,以前他便聽說過這人嗜賭如命,正經的活兒也沒有,也不幹農活,整日荒廢自己,連吃飽都成問題。

這般毫無用處的人,平日裏除了等死,唯一的樂趣便是在賭博上。

聽說吃的東西有時候也是村裏頭的人施舍的,莫不是……

果不其然,剛是這般想,便聽見一旁的葉實歎息了聲:“我瞧著她可憐,便將屋裏剩下的那些點心送予了她,反正你們也不吃。”買回來了好幾日,再不吃都該扔了。

原來還是做善事,涼眸淡淡瞥了那佝僂的背影一眼,少年輕蔑地冷笑,不知曉這般的人哪裏值得可憐。

葉長秋越過她進了院子,目光淡淡掃過正坐在石桌前把玩木雕的葉開夏,往自己的臥房走去:“呆會吃飯不必叫我。”

葉實跟在他身後將院門關上,聞言,微驚訝地看向他:“你不吃?”

“嗯。”少年淡淡應了聲,將房門關上。

還想多問幾句的葉實禁了聲,也是習慣了他的脾性,隻能歎口氣,看向一旁不省心的女兒:“長秋不吃我便少做點菜,你進來幫忙。”

葉開夏擺弄著自己兩個剛刻好的木雕,不耐的撇撇嘴:“他既然不吃那便隨便炒兩個菜便是了,做甚還要我幫忙......”

她現在正忙著研究這兩木雕呢。

“那你就別吃了。”葉實麵無表情道,挽袖往灶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