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宸翊啊,明明是隻千年臭僵屍,有時候脾性跟狐狸一樣,狡猾的任何人都拿捏不準。有時候又像個孩子,非要我喊他相公。
他的手鬆開了我,我才能動彈。
我剛準備將宸翊傷口上那些發黑的糯米刮去,重新再上一層新的糯米。舊的糯米已經是染上了黑氣,而且還有一股子讓人作嘔的淡淡的屍臭。
就感覺肩膀微微一沉,耳邊響起了語氣非常古怪的說話聲音:“徹底清除屍毒,用糯米可不管用。小汐若,你用嘴吸,才能幫你的親親老公把毒清除幹淨。”
這個世界上,喊我小汐若的隻有三位。
一位是我最好的朋友李晴,一個就是簡弦月。現在已經不讓他叫了,另一個就是他們家養的鳥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以前總聽李晴喊我小汐若,從此以後就改不了口了,每次見到我都會充滿惡趣味的喊我小汐若。
我早就習慣了別人喊我小汐若,也沒跟它計較,“太白大人,你怎麼來了?我......我還以為你回去陪老爺子了。”
那隻肥鳥的鳥嘴一瞥,有些不屑,“那個臭老頭,每天不是去遛鳥。就是聽曲兒,無聊死了。哪兒有江城這個大城市好玩。我才不回去陪他呢!”
我想太白大概是喜歡上了江城的燈紅酒綠,說道:“江城是挺熱鬧的,既然您喜歡就多呆些日子好了。對了,你這次過來是來幫忙的嗎?”
“我可不是來幫忙的......我聽洛宇駿和南宮墨傑那個臭小鬼說,連家惹了不幹淨的東西,就來看看熱鬧。”那鳥兒說的滿不在乎的,好似真的要來瞧個熱鬧,做個作壁上觀的看官。
卻是肥胖的身子輕盈一跳,落在了宸翊的膝蓋上,仔細看著宸翊的傷口,多管閑事的說道:“喲,這個傷,也是狗煞咬的,小連這次攤上大禍了。”
一開始,我還不知道太白大人說的小蓮是哪個美女。
仔細想想能因為狗煞攤上事兒的,那隻有倒黴的連君傑,沒想到他居然是太白大人口中的美女“小蓮”,嘖嘖......
幫宸翊刮除傷口上的糯米之後,被狗咬過的傷口依舊發黑,要是平常的人恐怕早就發生屍變了。
我瞧著恐怖,卻怕宸翊阻止我,將他的雙手都摁住了。
才低下頭來,試著幫他將毒血吸出來。
宸翊要想反抗也容易,隻是他選擇了配合,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在我的手背上打圈,身子一動不動的讓我幫他吮吸傷口中的屍毒。
我的舌頭剛一接觸到傷口,立刻就麻了。
就像是那種拔牙的時候,給牙齦注射麻醉劑一樣的麻。
而且,帶著屍毒的毒血冰冷異常,稍微一接觸到,就讓人感覺心髒都要被一股冰冷的金屬利器給刺穿了一樣。
吸出來的時候,血液裏更是有一種讓人窒息的苦味。不過宸翊依舊沒有打擾我,如同雕塑一般坐著配合我,我幹脆就想著來個一氣嗬成。
就聽耳邊,宸翊頗為冷怒的說道:“真是鳥嘴裏吐不象牙,太白,你還是和以前一樣愛多管閑事。小心蠢話說多了,總有天沒了開口的機會,讓人燉了做了湯。”
“我活了這麼多年,威脅我的人多了去了,說要把我做成湯的也不在話下。我老人家不是一樣逍遙自在,要是哪天成了湯,那就是你的手筆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跟小汐若交代。”那太白大人可真是巧舌如簧的八哥,字字句句的都在辯駁宸翊。
我感覺帶有屍毒的血液吸的差不多了,給吐進了垃圾桶了,張口給他們兩個打圓場,“那什麼......相公,太白大人也是好心......”
說了一半,忍不住捂住唇。
大舌頭了......
我舌頭好像麻了,好像腫了!
而且是那種又麻又腫的感覺,好像先在說任何話,都是那種搞siao的大舌頭了。我額頭上冒了汗,這樣子說話多難聽啊。
宸翊睨了一眼太白大人,將水杯遞到我麵前,“漱口下,這鳥一開始就想著算計你。你還幫它,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丫頭。”
我看著宸翊的傷口又恢複成了嫩粉色的正常狀態,心頭的大石頭落下了。也沒細想宸翊說的話,漱口之後卻還覺得舌頭發麻,一股寒意纏繞著牙齦。
抬眼卻見到太白大人正在用翅膀捂著鳥嘴,似乎是在隱忍住偷笑。最後它是在忍不住了,然後大笑出聲:“小汐若,你怎麼那麼笨啊。你要是在吸之前,在舌下含一粒糯米就沒事了。我老人家還沒提醒你,你咋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