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福也應著:“是啊,嬸,然哥沒事的,你別激動。”

林彩秋這才不情願地坐了下來,陳安安知道她這是焦慮了,所以才有點氣。

過了二十分鍾後,霍然被推了出來,他還沒清醒,一眾人就走上去問醫生他現在的情況。

“沒事了。”醫生看著幾人認真地解釋,“他的腹部被玻璃劃傷,傷口深度比較深,所以失血過多,手臂受到衝擊力的影響,腫了,也被玻璃劃了,還有有輕微的腦震蕩。”

一家人都鬆了一口氣。

醫生又問幾人:“住院辦了吧?直接推去病房就好了,先觀察三天,如果沒什麼事可以回家養。”

現在住院也挺貴的,一般沒什麼大事一般他們也不建議住院。

陳安安點了點頭,然後就跟著他們把霍然推去了病房,沒幾分鍾後,霍然就醒了,雖然看著他神色很差,但確實沒大礙了。

“確定沒事我們就回去了?”霍老頭問道。

霍然現在頭又疼又暈,整個人因為失血就沒力氣,隻輕輕嗯了一聲應著他。

霍老頭看著他這樣子確定沒事後就帶著三個孩子回去了,隻留了陳安安和林彩秋兩個人在醫院。

霍然看著站在病床不遠處的女孩,平時紮得整齊的頭發微亂地垂下,那巴掌大的臉蛋,此時有點慘白的樣子,那眸光如一汪清池看過來,清亮卻沒有一點眼波。

她的唇也有點幹,手裏還緊攥著一個東西。

霍然仔細看了一眼,很快就想起來了,那是自己留給他們的東西。

車子的方向盤突然鎖死了,路過那段路的時候根本打不了方向盤,那點路麵本來也是危險的,車子碾過去時就翻了車。

幸運的是下麵距離路麵不算很高,但車子兩邊的擋風玻璃碎了,他也因為衝擊力撞了上去,不知道是怎麼就插傷了他的腹部。

當時他很清晰的感受到了疼痛,還聞到了很濃鬱的血腥味,隻是當時頭痛得快暈了過去,任憑以前有很多的應急能力他都沒辦法幫自己止血。

後來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他又模糊的摸出了一直帶在身邊記數的本子,憑著最後一絲清醒意識,就寫下了遺書。

當時的情況根本不請允許他做過多的思慮,他要是死了,陳安安可能會頂著寡婦的名頭或者像他一樣頂著“克妻”的名聲,有了這兩個名聲,她的日子估計不會好過,所以他下意識決定留了一點錢給她。

“娘,我餓了,你去飯店幫我打個飯。”霍然慢慢道,“我這邊也有事跟安安說。”

陳安安聞言就抬眸看著男人,他臉上有點刮傷,頭上和腹部手臂都纏了紗布,麵色微白,看著精神也不算好。

“我這就去打。”林彩秋站起來道,“你們有什麼事,等你好一點再說。”

林彩秋是真心覺得這個二兒子能幹,但是他實在是命運多舛,小的時候經常生病,後來又溺水差點就死了,去參軍後也挨過敵人的槍子,後來結婚了,媳婦又發生意外背上了克妻的名聲,而現在這個妻子沒事,他倒先把自己給弄進醫院了。

霍然不語,等著她出去後看著女孩,叫了聲,“坐過來。”

陳安安直接走過去在他病床邊上坐了下來,聲音平靜,“你還有傷,有什麼事一定要現在說嗎?”

霍然點點頭,指著她手中的東西,“看過了?”

“看過了。”陳安安點頭,揚著手裏的紙張,“我覺得你在那時候還能記得我真的是一件讓人很感動的事,但是你好像在上麵沒寫存折的密碼?”

霍然聞言,下意識地起身要去拿她手裏在的東西看一看,但他忘了自己身上的傷才剛縫合,這一動身傷口就疼得他嘴裏“嘶”了一聲。

“不要動了,一會傷口得崩了。”陳安安起身按住著他。

霍然抿了幹澀的唇,想到自己在那張紙上寫到的存款金額,便慢慢解釋:“那錢我攅了近兩年,在去年底就存在了銀行,存的死期。”

“我之前不說,是因為這些錢有一些是我私下裏做了其他的的生意賺來的,你還小,我怕你知道後守不住秘密。”

聽著男人這麼解釋,陳安安當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霍然私下裏有做一些上不了明麵的交易,就比如黑市。

雖然理解了,但她怎麼感覺有點怪,好像自己有多貪他的錢一樣,什麼錢都想拿在手裏?

她重新坐了下來,抬眸看著他,聲音慢慢:“我還小,那你幹嘛總想著要跟我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