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親吻她,但並不想被眾人圍觀,他想獨自擁有。

他端起酒,往那人手邊一遞,“別把人家小姑娘給嚇壞了,到時候我找你們算賬。”

他這般維護的模樣讓眾人大笑,但了解霍然的人都知道,他一般說一之後就不會有二,再者,那陳安安跟他們年輕確實差得有點多,所以也就打打嘴仗過隱罷了。

一場婚禮,熱熱鬧鬧,直到天黑透了才全都散去。

入了夜,天色微涼,霍然把那些喝醉的鄉親們一個個送走後才回了家。

堂屋裏點了一盞煤油燈,風吹過,燭火搖曳。

霍老頭他們剛對完賬準備收拾東西回房睡覺,看到霍然回來問了一句:“都送走了?”

霍然點點頭,“孩子都睡了?”

“今天玩得瘋,晚上洗澡了一哄就睡著了。”何鳳娟笑道。

霍然嗯了一聲,朝自己房間看了一眼,有細碎的光從門縫裏透出來,看樣子她應該是沒睡。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身上酒味濃烈,得先拿衣服去洗澡。

他轉身推了房間的門,房間的燈泡是這兩天才裝上的,因為電壓不夠,燈光有些暗,照得室內旖旎柔美。

女孩看到他進來,慢慢從床上起來,看著他問:“我聽大嫂說誠誠平時都跟你睡,今天他怎麼不來?”

霍然輕笑,從衣櫃裏拿出了自己的衣服,正身看著她,“他睡覺很鬧騰,你想他跟我們一起睡?”

陳安安微抬眼,男人薄唇微揚,眸子裏有笑意流轉,那笑意張揚,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空氣中,她聞到了很濃烈的酒味。

他喝了很多酒,好像也有了點醉意,陳安安有點怕。

這是她第一次結婚,在一個不熟悉的環境,還是跟一個不熟稔的男人,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守住他們之前說好的條件,她怕他不守信用,怕他亂來,如果是多一個孩子在中間,她可以放心一些,或者還能一覺到天明。

“我怕他會認床。”她微微握緊著指尖,聲音有少許的不安。

“他從來不認床。”霍然慢條斯理地將他的衣服掛在臂彎裏,“我先去洗澡,你等我。”

霍然今天喝了太多酒了,鄉下的酒都是自家釀的,烈得很,興許酒精的作用,他覺得自己身子裏積一簇火,灼燒著他。

冷水澆下去,那團火焰緩緩被壓下,他在洗澡房裏呆了好一會,覺得腦子有幾分清醒了才穿上衣服回房間。

女孩輕闔著眼,身子微微卷縮,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真的睡了還是裝的。

“陳安安?”霍然輕喚著她,朝她方向走過去,“你睡著了?”

女孩沒有反應,他轉身躺上了床,拿著大紅的枕頭墊在身後,依靠著床頭看著她。

臨近五月,天氣熱了,她身上穿著棉質的短衣短褲,霍然隻一眼就看到了薄毯外麵纖細手臂和長腿。

她肌膚白皙粉潤,在暖黃的光下瀲灩著一層亮光。

霍然身子微僵,呼吸有些絮亂,腦子不受控製的想了一些事情。

他素了很多年,也一直沒什麼女人,所以這幾年他過得並不輕鬆。

現在他新娶的媳婦,還要跟他約定什麼不能同房?

霍然不是聖人,他不一定要遵守約定,但不想被她嫌棄。

他也不是呆子,活了近三十個年頭,上過戰場,打過土匪,結了兩次婚,聽過無數次渾話,他的人生紙張上劃痕累累。

他不輕鬆,也不單純。

他需要緩解。

這麼想著,他轉過身,俯身從後麵要抱住她。

可還未觸碰到她,女孩猛地睜眼,轉身抵住他的靠近,脫口而出:“咱們有過約定,說好了不同房。”

霍然聞言,輕輕一笑,她果然在假睡。

他微抿著嘴角,“是,我答應過你,不過陳安安,你打算讓我怎麼辦?”

他深眸緊斂,眸底微紅讓陳安安覺得很危險,“你去洗澡。”

兩人挨得很近,霍然聞得到她身上那股清香,他眸光緊緊纏繞著她,“陳安安,你現在已經結婚了,有些事情我得教教你。”

他說完抬起她的手腕,輕撫著她滑涼的指尖,唇角笑意張揚,聲音低沉撕啞:“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