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離心裏的無奈，無法言說。
這人，剛才不是還虛弱得動都不能動嗎，這會兒動作這麼快了？
她的話才剛說完，人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一切準備就緒，害她也沒來得及回避，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部都看到了。
“無賴。”
臉上高熱得像是可以煮雞蛋，君莫離站到他背後，舀起一瓢水衝淋在他的肩膀上。
知她害羞，尉遲昶沒有轉頭看她，笑道：“難得離兒肯伺候一回，我當然得抓住機會，省得後悔。”
君莫離白他的後腦勺一眼。
現在他是不後悔了，可她後悔。
早知道就不要因一時心軟說出那種話，瞧他現在生龍活虎的，她嚴重懷疑他剛才動彈不得的虛弱是故意騙她的。
“離兒，剛才你看到的那個人，我從小就能看到。”
聽她不吭聲，怕她丟下木瓢跑了，尉遲昶趕緊轉移話題：“隻不過以前我一直以為她隻是個夢。”
尉遲昶把自己從小到大的夢境告訴她：“直到遇見你，我才意識到，她可能不止是一個夢。”
“所以，你在雙山腳下邀我上車是因為好奇？”
君莫離接過他的話，許多以前她想不通的事都得到了解答。
難怪他第一次見她時完全不像其他人一樣吃驚，反而是直盯著她看了許久。
也難怪他從一開始對她的態度就頗為友好，原來是“早就認識”她了。
“所以，你是真的喜歡我，還是喜歡她？”
情人眼裏容不得一粒沙，沒有人會不在乎自己在愛人心裏是不是隻是個替代品。
君莫離也不例外。
尉遲昶心裏一驚，連忙轉身拉住她的小手：“當然是喜歡你。”
“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確實是因為好奇，但漸漸的你的聰慧和堅韌吸引了我，讓我越來越無法自拔。”
“她雖然從小伴著我長大，但對我來說就像妹妹，而你，我想娶你，想照顧你，想疼惜你，這種區別，我分得很清楚。”
“之前沒有告訴你，就是怕你會有這種想法，也怕你會不相信。”
“離兒，我是真的隻喜歡你一個。”
君莫離垂眸看他。
他的眼底滿是不加掩飾的緊張誠懇，拉著她的手很用力，但又控製著力道沒有弄痛她分毫。
他是真的很怕她會誤會生氣吧？
君莫離在心裏歎了口氣：“你別緊張，我就是隨口一問，說不定她和我就是同一個人呢，你喜歡誰都是一樣的。”
說不清為什麼，她就是有這個感覺。
尉遲昶仔細看她，確定她是真的沒有生氣，才放開她的手，轉回了身子：“我也曾這樣懷疑過，但是找不到線索證明。”
“離兒，她不僅相貌聲音與你一樣，連寫的字也一樣。”
“以前她寫過一些給我看，但我隻認得其中幾個，今天我想讓她寫給你看，可惜她不肯。”
君莫離低低地“嗯”了一聲，轉眸看向半空。
三魂正飄在那裏，距離尉遲昶的距離不到兩步，六隻眼睛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他。
“小青，你們發現了什麼？”
難道是因為現在尉遲昶比較虛弱，所以它們能靠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