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對著豐無情一拱手,說:“坐吧,豐王新繼,本王還未道喜,就借今日這個機會,敬酒水一杯,算是道賀,可否?”
豐無情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因為旁邊沒有侍從,所以他便親自拿起桌上空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對著幽王一舉說:“王爺客氣了,在王爺麵前,無情隻是個毛頭小兒,怎敢稱王。”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飲盡杯中酒。
幽王放下酒杯,自嘲的笑了笑,對豐無情說:“哎,老了,不中用了,幾杯酒下肚,便覺得頭腦犯暈,就讓淩兒陪豐王喝幾杯,本王去一旁吹吹風。”
豐無情忙站起來,做了個“請”的姿勢,幽王笑笑,走到了一旁,背對著兩人。這幽王倒也確實是個暢快人,他知道豐無情前來是為了幽淩,便自己尋個理由,讓兩人獨處。
一直沉默的幽淩知道幽王的用心,所以還未等豐無情開口,他便說道:“你是來找我的?”
豐無情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我見過她。”
幽淩一愣,“什麼時候?”
“我繼任豐王之前。”
“是她讓你回來繼任豐王之位的?”
豐無情頓了頓,問到:“你怎麼知道?”
“猜的,我覺得她會這麼做。”
豐無情看著幽淩,最後深深歎了口氣。“你果然是最了解她的人。”一杯酒,隨著話的出口,咽了下去。
幽淩看了他一眼。“隻要是她認定是朋友的人,無論如何對她,她都見不得他過不好,你是她認的知己,自然也是這個道理。”
“好像確實是這樣。”豐無情苦笑了下。
隨即他又想到了什麼,“對了,你的婚事是怎麼回事?”
“你是指我答應成親是怎麼回事,還是想問我,悔婚是怎麼回事?”
豐無情愣了下,說:“你能不能從頭說起。”
“好。”
聽到這聲好,豐無情正襟危坐,已經打算聽一個很長的故意,甚至應該還有點曲折離奇、驚心動魄。
結果,幽淩說:“皇上下了聖旨要我和安萍成親,成親當日,小影替她帶了句話給我,所以我就悔婚了,當場被關了起來,後來皇上赦免了我的罪。”
等了會,見幽淩不說了,豐無情試探性的問:“沒了?”
幽淩淡定的說:“講完了,沒了。”
豐無情無語,看著幽淩幽幽的說:“你對著她,也是這麼冷漠的嗎?”
幽淩斜了他一眼,不願搭理,可豐無情說到風雪豔的時候,幽淩的眼底深處卻有著掩不住的溫柔。
“算了,”豐無情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還是我問吧。”
幽淩自顧自喝著酒,也沒在意。
豐無情把剛才幽淩的那段話仔細回憶了下,問到:“你成親那日,暗影和你說了什麼?”
幽淩幽幽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這個,好像和你無關。”
豐無情撇了撇嘴,酸溜溜的說:“幽淩,你不僅冷漠,還小氣。”
幽淩給了他個白眼,卻也沒有打算開口解釋。若不是看在他曾經也算救過風雪豔的麵子上,幽淩根本不想搭理他,且不論他設計過風雪豔,就看他對風雪豔的不良居心,盡管風雪豔對他沒有回應,兩人談不上是情敵,但幽淩心裏也絕不會樂意把他當朋友。
見狀,豐無情也隻能無奈歎了口氣,換了個問題。“那皇上後來怎麼又會赦免了你?”
幽淩很是爽快的回答道:“不知道。”
豐無情無語。
幽淩看了他一眼,說:“你問完了?”
豐無情苦笑,“算是問完了。”雖然問了等於沒問。
“那輪到我問了。”
豐無情疑惑的看向幽淩。
幽淩說:“林欣呢?”
豐無情一愣,反唇相譏到:“青音呢?”林欣與之豐無情,就如同青音與之幽淩,都是一方付出,深陷泥潭不願自拔,而另一方全然沒有回應,所以此刻幽淩一問林欣,倒讓豐無情想起青音來。
幽淩毫不在意的回答到:“她跟著暗夜走了。”
“暗夜?”豐無情驚訝的說,“她竟然願意跟暗夜走?你確定,她是自願的,不是暗夜強行擄走的?”
幽淩說:“青音的音攻不錯,不是這麼容易能被擄走的。”
豐無情點點頭,認同的說:“那倒是。”
這時,幽淩不依不饒的又問了一句:“林欣呢?”
豐無情無語,本不想回答,卻正好對上幽淩緊緊盯著他的眼神,遲疑了下,他說:“在府裏。”
“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豐無情端起一杯酒,一下子灌了下去,臉上笑意消失,多了幾分惆悵,他想了想說:“她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裏,可是感情勉強不了,我隻能給她名分,卻給不了她要的幸福。”
幽淩沉默了會,最終還是沒有開口,端起自己的酒杯,對著豐無情遙遙一舉,兩人便一起飲盡杯中酒,酒入肚腹,**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