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多半是因為晉小姐。你看趙衝看著晉小姐一副色迷迷樣子,口水都要流出來。”
“那是!他看著我時,我也渾身不自在,真有點擔心他會……”
“別怕!我們是夫人派來的,他不敢對我們怎樣,我們小心點便是。”
“姐姐,我們趕快尋著那東西離開吧,呆在這裏我總是害怕。”
“嗯。不過王府這麼大,我們又不熟悉,不知從何尋起。我看還得讓趙衝自己說出來。”
“姐姐可有法子?”
“還沒有!”
“嘿!我倒有個主意。”
“哦?快說出來!”
丁瓏道:“姐姐用美人計,在趙衝麵前晃一晃身,保管趙衝什麼都說出來。”說完吃吃直笑。
丁玲擰了丁瓏一把,嗔道:“你敢開姐姐玩笑,看我不擰下你一塊肉。”
“嘻嘻!如果要姐姐向楚公子施美人計,姐姐會不會答應?要是我,我立馬答應!嘻嘻!”
“喲!不害臊!”
兩人笑鬧著,聲音越來越小,估計是倦透睡著了。
楚楓心道:“她們不會是喜歡自己吧?多半是胡鬧說笑,與自己隻見一麵,怎就喜歡上自己,莫又在自作多情了。不過,有這麼一對嬌俏可愛的小美人伴在左右,也是快活。這樣想著,腦海中情不自禁有浮現起丁玲、丁瓏赤裸裸的胴體,臉上霎時滾熱滾熱。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有一條人影,鬼鬼祟祟走近閣樓,手上拿著一根竹管,躡手躡腳上了去,帶著一臉陰笑,正是趙衝。
他輕腳至窗下,用手指舔了舔口水,弄濕窗紙,然後取出一根竹管,無聲無息插入窗內,吹起來,那管口慢慢飄出一絲輕煙。
楚楓見丁玲、丁瓏躺在床上,渾然不覺,不禁眉頭一皺,又不想現身,乃“喵”的叫了一聲,十分響亮。
丁玲、丁瓏一下驚醒,聞得房中一絲異味飄來,嬌叱一聲,翻身下床。
趙衝嚇了一驚,連插在窗紙上的竹管也顧不上抽回,轉身就走,卻隻覺腳下一麻,一下踏空,整個人一骨碌滾下閣樓。
丁玲急點上油燈,一眼見窗口插著一根竹管,管口還冒著煙,連忙打開窗門,拂散迷煙,剛好看到趙衝慌張爬起逃去的身影。
“是姓趙那家夥!”丁玲“啪”折斷竹管。
丁瓏恨聲道:“真可惡!剛算計完晉小姐,又來算計我們!卑鄙!”
丁玲道:“他似是被驚走的!”
說著抬頭一望,剛好與楚楓四目相接,正要驚呼,楚楓翻身從窗口穿入,一手扯去麵巾,道:“是我!”
“楚公子?!”
丁玲、丁瓏齊聲驚呼。
楚楓忙關上窗門,道:“你們真大膽,明知趙衝對你們心懷不軌,還如此大意?”
丁玲、丁瓏連忙拜道:“今次又多得楚公子相救。”
楚楓扶起她們,道:“我還未謝過你們在宴會上提點呢。”
丁瓏道:“我見公子還是一杯接一杯喝酒,還以為公子不會意呢。”
楚楓笑道:“我可不是牛皮做的燈籠。”
丁瓏“噗哧”一笑,問:“公子怎會來此?”
“專程來看你們的!”
“啊?”
丁玲、丁瓏同時露出一絲羞紅,低下頭去。
楚楓忙道:“我怕趙衝算計不成,會遷怒你們,所以來看看,還好來了,否則……”
丁玲、丁瓏咬牙道:“想不到趙衝這般卑鄙,若非公子,我們……”
楚楓笑笑,道:“你們的舞很好看!”
丁玲、丁瓏臉上一喜:“公子喜歡看?”
“這般妙趣,當然喜歡看,我還未看過這般美妙的舞姿。”
丁瓏笑道:“公子過獎了。公子那八仙醉劍才有趣呢。”
“你們喜歡看?”
兩人同時使勁點頭。
楚楓笑道:“下次有機會再耍給你們看。對了,你們不是說要回鄉麼,怎來了趙王府?”
丁瓏道:“這事說來有一匹布那麼長。”
楚楓道:“那就把這匹布剪短兩尺再說。”
丁瓏“噗哧”一笑,乃將原委道出。
原來丁玲、丁瓏是孿生姐妹,是河西人,在無定河畔,一家務農打漁為生。兩人六歲那年,河西蝗蟲肆虐,田地顆粒無收,再加上河水暴漲,無法打漁,村子餓死的餓死,逃荒的逃荒。
恰好有一戲班路過,班主是一位和善婦人,叫杜三娘,她一見丁玲、丁瓏便十分喜歡,願意收兩人為徒。她們父母雖是不舍,不過跟著杜三娘總算不用挨饑抵餓,乃答應了。杜三娘便留下一包銀子,收了丁玲、丁瓏為徒。
自此兩姐妹便在戲班跟杜三娘學玩雜耍,走南闖北。兩人筋骨本就柔軟,且精靈伶俐,模樣又標致,未出幾年便可獨當一麵,竟成戲班台柱。
轉眼十年過去了,這一日,戲班來到山東濟南一處表演。那處有一個惡霸,叫秦爺,有權有勢。他見丁玲、丁瓏生得俏麗,要收二人為妾。
杜三娘知道她們若讓秦爺這等人得了去,隻會任人淩辱,所以無論秦爺如何開價,杜三娘隻不答應。
那秦爺見杜三娘不答應,便走了,誰知過了兩天,竟引著縣官和一班衙役家丁圍住戲班,誣告戲班窩藏朝廷欽犯“十步留痕”。
十步留痕乃是獨行大盜,專殺朝廷貪官,傳聞他殺貪官時,會讓貪官全身裝滿貪贓所得的金銀珠寶走十步,如果能走十步,平安無事,如果走不得十步,就得留下人頭。所以被稱為“十步留痕”。他殺的雖然都是貪官,卻蔑視朝廷法紀,於是朝廷派出京城名捕冷豔一嘯追緝此人。冷豔一嘯追凶十年,十步留痕便殺了十年貪官,冷豔一嘯竟然連十步留痕是男是女也查不出。朝廷驚駭,也無可奈何,因為連冷豔一嘯也無法查出此人,還有誰能將其緝捕歸案?
再說那秦爺引著縣官及一班衙役,誣告戲班窩藏朝廷欽犯“十步留痕”,要將戲班等人全部收監,而秦爺帶來的家丁自上前去捉丁玲、丁瓏。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蒙麵人出現,大喝一聲:“十步留痕在此!”一劍刺穿那縣官咽喉,再一劍刺穿秦爺咽喉,那些衙役家丁嚇得四躥逃散。
蒙麵人叫杜三娘趕快出城逃走,切莫停留,便閃身而去。
杜三娘知道戲班不能再維持,隻得忍淚解散,讓各人另謀生路。她不放心丁玲、丁瓏姐妹,於是帶著兩人。誰知這樣便引人注意,第二日便有一隊差兵追上她們。三人連夜奔逃,慌不擇路,丁玲、丁玲便與杜三娘失散了。
兩人從未單獨出門,一時心慌害怕。還是丁玲比較鎮定,乃用塵土汙臉,散亂頭發,又尋得兩件破衣穿上,打扮成走難模樣,混在難民乞丐之中出了城。
雖然出了城,卻無處棲身,兩人決定回河西無定河尋爹娘。但身無分文,於是沿途邊沿雜耍邊湊路費,亦不敢在熱鬧大街表演,隻在一些小街、小巷表演。
那一日兩人來到京城附近,聽聞京城舉行盛大燈會,丁瓏想看一看京城燈會的熱鬧景象,丁玲本不答應,但一來盤川將盡,再加上兩人畢竟稚氣未脫,喜歡湊熱鬧,便同意。
她們用剩下的所有銀兩買了兩疊青花瓷碗,在燈會上表演頂碗,好湊個錢作路費,誰知便遇到了嚴太歲來搶人,幸得楚楓搭救,並送銀兩給她們作路費回鄉。
楚楓聽到這裏,歎道:“原來這樣,也難為你們小小年紀就要如此捱苦。”
丁瓏連忙道:“我們已經十六歲了!”說完俏臉兒倏地一紅。
楚楓問:“之後怎樣了?你們沒有回鄉嗎?”
丁玲道:“我們得公子相救,便連夜出了京城,幾經輾轉,終於回到無定河畔,尋著那村,卻發現村子已經一片荒涼。一打聽,才知道就在我們離開那一年,河水突然暴漲,淹沒了整條村,許多人都被卷入水中,有人看到我們爹娘也被卷了去……”
說到這裏,丁玲、丁瓏已經淚眼漣漣,楚楓也不禁心中一酸。
丁瓏道:“我們尋不著爹娘,無處安身,隻好繼續流浪,誰知一出村子,碰著一隊官差,一見我們便要抓我們回去。”
楚楓奇問:“他們為何要抓你們走?莫非官府已經貼出告示通緝你們?”
丁瓏嬌臉微紅,道:“不是,因為那官爺見我們長得好看,又無依無靠,所以便誣說我們偷了銀兩,想將我們……”
“惡人當道!”楚楓罵了一句,問,“那你們如何得脫?怎又成了歌姬?”
丁玲道:“他們正要抓我們時,恰好有兩位夫人經過,三言兩語便驚走了那些官差。原來這兩位夫人是秦淮河影月仙舫的兩位主人。兩位夫人見我們無親無故,想收我們為徒,教授歌舞。我們感激其恩,又無處安身,便答應了,於是就跟著兩位夫人去了秦淮,學習歌舞。”
楚楓笑道:“你們筋骨柔軟,又學過雜耍,學歌舞自然得心應手,難怪你們宴會上舞姿如此精妙。”
“公子過獎了!”
楚楓又問:“那你們為何來到趙王府?是兩位夫人派你們來的?”
丁玲道:“影月仙舫是秦淮最有名的歌舞坊,天下各處的王府大族常邀請我們仙坊獻舞。前些日子,趙王府派人請舞,兩位夫人座下有十二仙衣,六人派出各處獻舞未回,六人須留在坊中。夫人有心讓我們顯顯身手,便著我們來。”
“兩位夫人就放心讓你們前來?”
“仙坊每一位仙衣第一次獻舞都是獨自前往的,我們能姐妹同往,夫人已是有心照顧。”
楚楓笑道:“她們讓你們偷東西,還說有心照顧?”
“啊?公子聽到了?”
楚楓點點頭,問:“她們讓你偷什麼?”
丁玲道:“公子是我們恩公,我們也不隱瞞。兩位夫人叫我們暗中查探九龍杯!”
“九龍杯?兩位夫人為何要查探九龍杯?”
丁玲、丁瓏同時搖搖頭。
楚楓又問:“那你們知不知道九龍杯什麼樣子?”
丁玲、丁瓏又搖搖頭。
“那你們如何查探?”
丁玲道:“夫人隻叫我們有機會便查探一下。”
楚楓皺眉道:“憑你們這弱質,萬一被發現,如何脫身?你們當王府護衛吃素的麼?我看兩位夫人是存心難為你們!”
丁瓏道:“夫人教過我們一些拳腳功夫,可以防身。”
“哦?那你們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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