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十安。”血衣老人擺擺手,示意這兩個初出茅廬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要脾氣那麼大,“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至於那九轉玲瓏丹,也隨你處置了,春困秋乏夏打盹,真是入夢好時節,我夢蝴蝶蝶夢我,一覺千秋隨我意,困了困了,年輕人的事就交給年輕人咯。”
血衣老人打個盹,竟當著三人麵打了一個哈欠,盤坐原地沉沉睡去,好像任山崩地裂世界末日也不能使其驚醒。
名為十安年輕人嘴角一歪,輕手輕腳從血衣老人身旁抽出一把血刃,那血刃整個刀刃都插在堅硬山石之中,唯有九龍攀附刀柄露在地麵。隨著整柄血刃被十安緩緩抽出,一道若有若無龍吟瞬間席卷整座小山,那龍吟之聲若實質之物,距離四人百丈之外,搖曳草木皆攔腰橫斷,切口光滑如鏡。
不等南宮殘玉看清那血刃之中詭異縈繞遊曳的閃亮紅線,十安已經手腳麻利將血刃卷進一件漆布之中,“那,誰,南宮家的小子,走吧,速去速回。”
十安不曾問南宮殘玉南宮家到底所求何物所做何事,都沒有關係,都沒有差別,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手持血刃的十安做不成的呢?可不是自誇,那血衣老頭也誠心誠意的公道的說了那麼一句,不提當今天天下,便是放在甲子之前的,十安也是獨步天下的第一刺客,若是早生六十年,自己項上頭顱怕是也要被十安給摘走,屆時,哪有什麼血衣老祖,隻有白衣老祖十安了。
雖然話裏是有那麼一點點恭維的味道,但是呢,這個意思,大體還是對極的。南宮殘玉臉色有些陰沉跟在十安身後,眼前這個看著跟自己同齡的年輕人給他的壓力太大了,自己一直被譽為年輕一輩第一人,可是沒有遇到過這等的對手,若是交手,隻分勝負不分生死,自己大約有那麼四成機會,若是放開手腳手段盡出,分生死,恐怕,南宮殘玉即使驕傲如正午烈陽,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隻有兩成機會,不過幸好是友非敵,隻要難纏的對手,讓這家夥上,自己坐收漁翁之利就好了,到時候權傾江湖,何事不成?須知殺人誅心,可不簡簡單單隻是比拚手上功夫。
與此同時,跟陸詩鳶對峙的姑娘正在經曆人生之中最艱難的一次抉擇,是傾盡全力放手一搏,還是放棄本心狼狽逃竄,無論是哪一種,都有不可承擔的風險,這姑娘自然不是南疆毒宗的藍孔雀,而是藍鳳凰,比孔雀更驚豔,更漂亮同時也更危險的女人,不僅僅是越色彩斑斕的毒物越可怕,越漂亮的女人也越危險呢。
隻是,第一次,藍鳳凰覺得自己竟無計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