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所謂何事?”南宮殘玉覺得耳膜鼓風,有一柄無形巨錘狠狠的砸在他的胸口,以至於其呼吸困難站立不穩,兩眼一陣眩黑,差點就暈倒,幸好有那陰冷老仆眼疾手快,伸手輕輕抵住南宮殘玉後背,以內功相助,穩定其心神。
“少爺,當心,守神抱魄,心無旁騖。”張涼年沉聲開口,那南宮殘玉本就不是泛泛之輩,心思急轉,立刻按照張涼年所說運轉內功,方才回過神。隻是眼前幻想非但不曾褪去,反倒是變的更加真實,甚是那屍山骨海之中扭曲爬動的蛆蟲,都瞧的一清二楚,人間當真有高手,厲害到站立不動,便讓人產生幻覺?南宮殘玉知道這多半跟血衣老人早些年血腥屠戮有關,但是還是理解不了,這似乎已經超越武功的界限了。
“血袍老祖,煩請收了神通,這次南宮公子與我前來是有一事相求,南宮家願意風上九轉玲瓏丹作為報酬,先前血袍老祖跟南宮家的恩情舊賬,也一筆勾銷。”張涼年起身拱手,沉聲開口。
果真,血衣老人收起氣勢,南宮殘玉跟張涼年眼前異象頓時消失,眼前小山又變成了這座長在地底的清秀無奇小山,眼前血衣老人也成了那個毫無氣勢的幹瘦紅衣老頭。
“嘖嘖,當年號稱不堪折腰的張仙人也為了五鬥米折腰了?”血衣老人玩笑道。
張涼年臉色不變,隻是一股任誰也覺察不到的荒涼無奈從其心底略過,一閃而逝,什麼狗屁張仙人,簡直就是最大的笑話,應該叫自己張狗張貓更合適,南宮殘玉隻看到血衣老人看似風燭殘年不複當年榮光,但是張涼年卻知道,這血衣老人的功力,恐怕是更上一層樓了,先前那等功夫,不對不對,應該喚做神通更為合適,恐怕冠絕天下也不為過,這等功夫,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說說看。”血衣老人不曾說話,一旁白衣少年卻張口,絲毫不在意在血衣老人之前有年幼之序,好似那九轉玲瓏丹的誘惑,比什麼都大。
張涼年跟南宮殘玉一同望向血衣老人身邊白袍少年。
很奇怪,簡直不能在奇怪,先前遠觀,尚看到血衣老人身邊還有一人侍奉在側,來到血衣老人身邊,卻好似完全忘掉了這人,要不是剛剛那白袍年輕人開口,南宮殘玉跟張涼年還不曾注意這奇怪的年輕人。
他好像不屬於這裏,不屬於任何地方,好像本就不應該存在一般,那並不是存在感為零,而是他不想被人覺察的時候,沒有人可以覺察到他,而他要彰顯自己存在的時候,整片天地都淪為其附庸。
這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家夥,看著眼前跟自己麵相年齡相差無幾的白袍年輕人,南宮殘玉頓時氣場全開,兩位同樣出眾的年輕人氣場像是兩顆璀璨流星,轟然相撞。張涼年跟血衣老人並未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年輕人該有點年輕人的脾氣嘛。
張涼年看了白袍少年一眼,轉過頭,奇怪,好像一瞬間就忘掉了那白袍少年的模樣,無相神功!張涼年心頭一驚,這等流傳江湖赫赫有名的奇門功法,竟被眼前這白袍年輕人給掌握了,轉念一想,這白袍年輕人乃是血衣老人手下,一切便變得很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