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邵延渡火劫時,兩邊河岸聚集不少修士,大多數是築基和煉氣期修士,也有三位結丹修士,元嬰修士卻是一位也無。當遠遠看到漫天火雲,火球如雨,見邵延肩頭兩道光華升起,在半空中鋪散開,抵住火球,偶有火球落入沙洲,卻不見什麼動靜,心中奇怪,以前怎麼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他渡的是什麼劫。
飛天蜈蚣鍾少嚴隱在空中,見這幫修士隻是圍觀,無任何前進意圖,就懶得理睬他們,也不現身,依然隱在空中。
有一頓飯的工夫,從東南方向傳來一派風聲,邵延知道風劫來了,先是一陣微風過後,隻見那些綠意盎然的蘆葦如雪崩一樣,瞬間整片崩潰,岸邊傳來一陣吸氣聲,原來,乾天純陽火之下,這些植物早已成灰,不過因為無風,依然立在原處,微風一來,自然崩散。
微風僅僅是風劫帶起的前奏,隨後,青黑色巽風似狂濤一樣,席卷而來,所過之處,飛砂走石,吹過大河表麵,濁浪滔天,風浪之中,一條大魚躍出水麵,刹那間,被風裹起,血肉紛飛,一會就剩下一具魚骨,不知被卷到哪去了。不少修士,遠遠看到這一幕,神色呆板,那個修士做了什麼,在渡什麼劫,怎麼從來未聽說過?
邵延見劫風來到,法訣一掐,喝了一聲“起”,沙洲四周頓時起了一個水幕,將整個沙洲罩住,青黑色的風狂嘯吹在水罩上,每一道風柱都帶走大量的水汽,又從河中補充大量的水,然而,補充速度跟不上,水幕越來越薄,風柱互相碰撞,形成一根更大的風柱,風柱越來越少,威力卻越來越大,有半頓飯工夫,風柱隻剩下三根,水幕隻剩下薄薄的一層,三根風柱猛地撞在一起,一根大型風柱形成,哧的一聲,水幕被扯破消散,青黑色風柱旋轉向邵延衝來,兩顆雷珠一先一後飛馳而至,一顆一接觸風柱,一團猛烈雷火爆開,瞬時,在風柱表麵撕開一個大洞,第二顆雷珠如流星般從洞中穿過,落入風柱中心,一聲劇烈爆響後,風柱猛然解體,細小青黑風絲發出幾聲嗚咽,消失在空中。
整個沙洲,除了邵延座下,已一片荒蕪,如同沙漠。風劫已過,邵延抬頭望望天,還有一段時間,雷劫將來臨,抓緊時間恢複元氣。
不到一頓飯的工夫,頭頂變暗,一股巨大壓力隱隱壓了下來,遠處的修士也感到壓力,特別是那三位結丹修士,他們結丹時曾經過雷劫,很清楚這種壓力,雷劫不是針對他們,他們都感到壓力,那處於劫雲之下的那位,該承受多大的威壓。
邵延見雷劫已開始醞釀,也發動事先布下的最後一道禁製,這是以土為基礎的禁製,最善於防守,一道厚厚的黃色光罩升起,光罩並不大,僅能籠罩身周一丈,但濃厚驚人,目力根本無法透過光罩。
雷劫積蓄到頂峰,密密的紫色閃電立刻覆蓋了整個沙洲,如暴雨一般,整個光罩被雷電擊得黃煙四散,邵延在光罩內,感受著外麵暴風驟雨般閃電,想起自己以前用的神霄雷法,好像也和此差不多,不過,這次自己不是施法者,而是享受者,真是天道好還。
那幫圍觀的修士,見到如此密集的閃電,聽到耳邊密鑼緊鼓一樣雷聲,從未見過這樣的雷劫,其他人渡劫時,隻是一次一二道閃電,然後還停息一段時間,再來下一波,從未見過如此情景,這個家夥造了什麼孽,讓老天如此收拾。
邵延見光罩不斷變薄,心中也著急,但奇怪的是,光罩每挨一下,居然有絲絲生命力透入,落在邵延身上,立刻感到疲勞消失,立即明白,不怪中國古人說,雷電之中蘊含大生機,驚蟄雷響,大地複蘇。精神一振,承影劍飛出禁製,沐浴在電雨中,居然憑借劫雷來煉寶,承影劍本為千年雷擊桃木所煉,雷電對之來說,恰如大補之物。
又是頓飯工夫過去,電雨開始稀疏,光罩也隻有薄薄一層,承影劍表麵更是電光閃閃,遊走不定的電光,似給承影上添加了一層特殊的符文。邵延見雷電稀疏,知時機成熟,承影劍猛的一圈,紫紅色劍光帶著密密的電光如匹練一樣,將剩餘閃電裹住,一起轟向快消散的劫雲,一聲霹靂過後,天青雲淡。
邵延散去光罩,兩岸修士倒抽了口涼氣,數畝大的沙洲,隻剩下邵延身下丈許大一塊還在水麵上。
邵延稍調息了一下,下麵該是天魔劫了,天魔來無影去無蹤,隻要念頭一起,可能不知不覺中就中招,對之無他,唯心誌堅定。
邵延正想著,按剛才慣例,應該有頓飯工夫,天魔動才會來,不覺想到從前,在地球上和父母的點點滴滴,不覺陷入其中,就在這時,心中一驚,不好,天魔劫已開始,果然防不勝防。
兩岸的修士見雷劫已過,邵延還未動,難道還有什麼劫未過,不知所以,修士都是能沉得住氣的主,就靜靜等下去,不知邵延天魔劫已臨身,遠處又有幾道遁光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