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3)

追雲神劍聞語一怔,對方怎麼認得他。這樣說自己五人一行行蹤,早已在人家眼裏,這事情可就要多費手腳了。

窮儒萬念祖依然是那麼謙恭有禮,向四說道:“萬某等本無他意,隻是借道而已,四位能否見讓。”

崆峒四一聽,這位年書生自稱姓萬,繼之一瞧,不禁暗思,道:“這人莫非是窮儒,若真則事情就辣手了,還有那位麻臉者者又是誰?”

想著多瞧了梅花神劍一眼。追雲神乞知道對方心意,遂說道:“王兄,你這麻臉可真好,狗崽竟認不出來。來來來,老要飯的替四位引見這位點蒼掌門。”

崆峒四乍聞那個麻臉老者就是梅花神劍王堯弦,不由全感一凜,暗叫:“怎麼全湊在一起,莫非專為奪寶而來。方才已發現幾處敵蹤,若再加上三人,煩惱可大啦。”

想著,不由展顏邪笑,道:“原來是王大俠,各位來意是……”

梅花神劍不等他說完,道:“僅為借道前往天山。”

“真的?”崆峒四詫然問道,語氣疑信參半。這也難怪他們如此,因為今夜崆峒山,不斷出現敵蹤。

窮儒點頭肯定地答道;“真的!老夫豈能失信江湖,虛言騙人?”

崆峒四一想,既然對方並非惡意而來,何苦得罪武林同道,多為崆峒添上麻煩,遂說道:“既然如此,方才得罪之外,請原諒。”

說著四人讓開道路,請三人通過。

梅花神劍反身向陸玉華叫道:“陸姑娘出來,我們得趕路了。”

叫著,竟不見陸玉華答應,亦不見兩人出來,不由一凜。掠身向陸玉華躲身處飛來,宇內二奇亦覺得事出突然,連忙掠身過來,一看:

“咦!”的驚叫一聲,三人瘋狂地撲落地上,隻見月裏嫦娥暈睡在地上,獨不見病書生的身影。

梅花神劍跺足大叫,道:“糟了!了敵人調虎離山之計,峰弟失蹤了。”

這一突然的發生頓使三老急如熱鍋上螞蟻,連忙將月裏嫦娥陸玉華抱起一瞧,隻見她依然熟睡不醒。

追雲神乞連忙解開她的“睡穴”,推宮活血一陣,陸玉華慢慢蘇醒過來。追雲神乞等不及的問道:“峰弟呢?他哪裏去了,你又怎麼被暗算?”

一連串的催問,可見他心裏是何等著急。窮儒忙阻止他道;“急也沒有,等她完全醒來再問不遲。”

陸玉華一覺醒來,瞥見眾人這般急相,微微一怔。及至聽到峰弟失蹤,急得翻身立起,問道:“峰弟呢,峰弟呢?他哪裏去了?”

追雲神乞說道:“我也正想問你呀!”

月裏嫦娥一急“哇”的吐出一口濃血,又暈過去。梅花神劍見狀,念頭一轉,起身向崆峒四怒喝道:“四位好狠的計謀,竟敢在王某身上耍這一套。”

崆峒四也為眼前事情搞暈了頭,如今梅花神劍這一喝,更加如墮入五裏霧,啞然無以作答。

其一人,連忙問道:“王大俠此言何意?我們發生何事?”

梅花神劍王堯弦誤以為對方明知故問,不禁更怒,道:“四位把王某當什麼人看?快將人還來,否則四位亦別想回去。”

梅花神劍早已失去了理性,他為了為找羅俊峰之事,不惜翻臉成仇,一口咬定病書生的失蹤是崆峒派的傑作。

崆峒四聽了這話,一向驕傲橫蠻的四,不由怒火燒,冷冷地答道:“姓王的別含血噴人,你這是何意,難道崆峒四是可以任人欺侮的嗎?”

梅花神劍王堯弦怒極抽劍,雙肩一晃,淩空撲向崆峒四,口裏喝道:“王某就要教訓你們這幹狠心狗肺之徒。”

話落劍化一招“梅花繽紛”,夾萬朵劍花向崆峒四灑下,窮儒一見事情要糟,連忙阻止道:“王大俠且慢,事情還沒弄清楚,不要因怒惹事。”

話說出已這,梅花神劍王堯弦手長劍已化成千朵劍花,向崆峒四罩將過去。崆峒四,純悟,哀笑,歎也,半真,此四為崆峒派,最負盛名的高手,盡得掌門人靈真生真傳,武功還能差到哪裏去。若不是來人乃當今武林一流高手,他們可不會這般禮讓。

如今,一見梅花神劍這瘋狂的舉動,個個震怒。

想崆峒派開派至今,幾曾受人家這般蔑視過?是可忍孰不可忍,齊聲暴叱一聲,乍分而合,四把長劍化成四朵劍幕,向梅花神劍攻來。

窮儒一瞥對方竟來這一套群毆,不由臉罩寒霜,張口一聲震喝道:“住手!”

這一叫何異晴天霹靂,打鬥五人陡聞耳膜嗡嗡震鳴,倏也乍分,垂劍而立。窮儒萬念祖精光一射,冷冷說道:

“以多取勝是哪一門調教出來的。今日愚侄在此失蹤,雖然四位不一定知情,不過,人是在你們崆峒山前失去的,多少你們要負點責任,否則傳入江湖,豈不被人恥笑你們崆峒派連客人都保護不下。”

崆峒四一想亦不無道理,但,他們所說愚侄是誰?剛才怎麼沒有看見?純悟詫然問道:“敢問失去何人?”

窮儒道:“乃羅俊峰。”

崆峒四乍聞羅俊峰這名字,好熟呀,但他是誰,半真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遂忙問道:“姓羅的是不是人稱‘病書生’那位?”

追雲神乞插嘴說道:“不錯,正是他,想是你們見到了吧。”

純悟冷冷一笑,道:“想病書生武功何等蓋世,怎會被人擄去,怕是他獨闖崆峒吧!明人不說暗話,這是不是你們用的調虎離山計?”

敢情四亦懾於病書生之名,一聽羅俊峰驟然失蹤,馬上連想到可能獨闖崆峒山。這並不能怪人家這麼想,因為人家根本就不知道病書生受傷的情形,窮儒被這一反駁,弄到無法作答,因為他也不好意思說出羅俊峰的內情來。

追魂神乞馬上回答道:“各位這樣說不無道理。不過,他既然獨闖崆峒,何以要將這位女俠點倒?”

這一回答,正是最適應不過。崆峒四一聽此話,竟不知如何是好,心暗想:“對啊!難道真的被人擄去?果如此,那人的武功豈不強過病書生十倍,則崆峒山今夜必來了不少高人,前山可能危急……”

想至此,純悟不禁著急,道:“三位高人請原諒,想敝派自顧猶不暇,必無再擒人之理。請各位原諒,愚兄弟要先行一步了。”

說著招呼其餘三,匆匆離開。梅花神劍豈容對方如此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了,連忙喝阻道:“且慢!四位哪能就這樣一走了之?”

純悟回頭冷冷說道:“如果必定要知道真情,何妨隨後跟來。咱們兄弟另有他事,不能久陪。”

說畢,也不理梅花神劍,隨著長身淩空展開飛行術,向南山飛去。

窮儒萬念祖一想亦對,人家定有私情,否則四目空一切的個性,決無任人放肆的道理,遂說道:

“想純悟必無謊言,我們追著看,如果峰兒真被擒在此,踏遍崆峒山也將救出峰兒來。不過,真相不明之前,還宜從禮為先,避免衝突。”

梅花神劍王堯弦一想,除此之外並無他策,遂反身走到月裏嫦娥身邊,陸玉華業已蘇醒過來,方才與崆峒四對話她全聽了進去。一見梅花神劍反身走來,也跟著立起,問道:“前輩,峰哥哥可有危險?唉!他病得那麼重,再要被擒去,想必凶多吉少。”

說著淚水如注,喃喃自艾道:“都是我,我沒好好保護他,天呀!你懲罰我吧!”

梅花神劍看到她那般憔悴的臉容,不禁心軟,隻聽他微歎一聲,道;“真是禍不單行,看來這次峰兒必無生還之理。如今武林黑道上,那個不想得到他,尤其又在崆峒山失去,更是凶多吉少。”

月裏嫦娥陸玉華聽了這話,不由哇地放聲大哭。追雲神乞與窮儒兩人也走過來,說道:“王兄,事不宜遲,我們還是闖上去再說,空自悲哀與事無補!”

梅花神劍這時已心神無主。羅俊峰是他唯一恩人,如今竟保護不周,這個責任叫他如何在柴樵叟麵前交待得了。還有空空叟知情責怪下來,這個老臉叫他哪裏放?

事已至此地步,隻有上山尋人才是善策,於是說道:“找不出峰弟,王某誓不為人。”

說著攜著陸玉華,與二奇向崆峒山走去。

崆峒山為崆峒派立派之地。這山附近延綿數百裏,都設有暗卡,尤其靈真生得到銀釣客的異寶之後,更知必無安寧之日,加緊設防。

今夜敵蹤頻現,坐鎮太乙宮的靈真生,急得冷汗直冒。他知道崆峒派目前實力決無法阻止外來強敵的侵襲。

由暗卡送來的消息,知來人都是武林黑白兩道上的成名高手,這是他意料之事。但他卻想不出更妥當的方法來防止這即將來臨的暴風雨。

這時,正是靈真生急如熱鍋上螞蟻的時候,弟飛也似的跑來報信,道:“敬稟掌門師姐,外麵有一位叫薛越的老者求見。”

靈真生乍聞薛越兩字,心一栗,慌叫道:“他一個人?還是另有他人?”

那位三代弟,謹稟道:“來人共三位,以姓薛老者為首。”

崆峒掌門靈真生連忙說道;“請他們進來!”

說著揮手命三代弟退出,隨著暗暗說道:“看來今夜崆峒派已麵臨死亡關頭,缺耳魔薛越一人已足夠崆峒山傷透腦筋,何況其他的?唉!這個老魔頭怎麼這樣巧,難道他亦為了那個東西?”

正著急思索間,外麵進來了三位老者,由剛才那名弟領進。靈真生一瞥來者,連忙離座躍起,哈哈奸笑道:“薛老光臨,失罪,失罪,請請!”

說著擺手請坐,那位首老者,裂牙一笑,白須微動,一個鬥大的圓頭晃了一下,說道:“外麵鬥得天昏地黑,你這牛鼻卻高坐納福,難道你不知道強敵壓境?”

原來此者就是厲山雙魔老二,缺耳魔薛越,與獨眼魔薛超是骨肉親兄弟,武功在當今綠林道上,無出其右。

早在三十年前,被空空叟割下右耳,那時此魔已名震綠林道,執綠林天下之牛耳。

三十年後的今天,與乃兄獨眼魔歸附飛龍幫,立心尋找空空叟一雪前恥。

今日,當然為了那件武林人人側目的異寶而來。此魔開頭像是很關心崆峒派似的,其實他來意已明顯的被靈真生所料到。

隻見靈真生,笑說道:“諒那些跳梁小醜,何足為慮!倒是謝謝薛兄您的關心了。”

缺耳魔薛越嘿嘿幹笑一聲,說道:“喔,對了,我竟忘了引見你們。”

說著手指隨來二人說道;“這位是星月禪師,這位是飛虎堂主黃修。”

靈真生乍聞來人就是西藏淫僧星月禪師,不由全身一震,連忙笑道:“久仰久仰。”接著又對黃修施禮,客套一番。可是,靈真生心暗暗發急,道:“一個缺耳魔已夠使崆峒派上下無法抗衡,若再加上這兩位,可真要命,敢情對方今夜之意在於銀釣竿,看來無法善罷了。”

想著,開門見山地問缺耳魔薛越,說道:“薛兄今夜來此,莫非專為了……”

薛越連忙哈哈笑道:“唉!說它幹什麼?東西既然由你奪去,咱們再橫也不能厚著臉皮要回來,怪隻怪我們保護不力,致令失掉。”

說著頓了一下,並不馬上說下去。

靈真生心舒了一口氣,心想:“敢情他們不是為了那件東西。不對,話得說回來,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的來意絕不簡單!但是,究竟為了什麼呢?”

盡管心裏在想著這個問題,不過臉上仍然浮出了得意之色,當然啦!本來銀釣竿及秘笈已由飛龍幫所得,他又施展空空妙手給偷了回來,這是很得臉的事,能由飛龍幫高手身上得到異寶,這個消息一傳遍武林,人家豈不說靈真生真了不起?

缺耳魔一眼看穿靈真生心意,不禁暗暗發笑,隨著說道:“我們奉命來此,當然不專為那東西。咱們幫主很想高攀貴掌門,想聘請你老兄為敝幫飛鷹堂堂主,不知你可有意屈就?”

靈真生一聽此語,心冷抖一陣,暗想:“原來是為了這個,哼,想得可妙,這豈不是等於說還是要那件異寶。”

想著,隨口說道:“貧道德薄能鮮,怎能高攀得上?何況貫幫飛鷹堂已有餘宏擔任堂主,貧道哪能侵占,盛情隻好心領了。”

缺耳魔冷冷哼了一聲,說:“前些日,餘宏已喪命華山奇雲穀。”

靈真生驚問道:“何人竟敢如此大膽?”

缺耳魔薛越見對方顧左右而言他,處處逃避正題,遂說道:“死於那老家夥之手,難道你不知道華山奇雲穀現居何人?”

靈真生說道:“是他?何以會與貴幫作對。”

缺耳魔薛越並不回答這個問題,他知道愈扯愈遠,由此觀之,不難想見靈真生之心意,遂說道:“江湖恩怨,談他做什麼?我說牛鼻你是否願意擔任這堂主之職?”

靈真生心一凜,知道逃避不掉,聽這魔頭語氣,已帶有點火藥氣,臉色不由自主的一整,說道:“如果歉難照辦呢?”

缺耳魔身旁站立的星月禪師,聞言桀桀狂笑,道:“我說這是幫主瞧得起你,別敬酒不吃,難道想吃罰酒不成?”

星月自龍門山被朱雀劍切斷三根手指之後,武功大減,雖傷愈重習“吸井功”,奈真氣已泄,與原先相距甚遠。今夜來此,乃奉命伴隨薛魔同來,有了這位綠林魔頭做後盾,他盡可耀武威風,否則怎敢在一派掌門麵前能說此妄話。

薛越看了這一情形,知道雙方難免發生械鬥,遂和顏笑道:“星月老一向是火爆性,哪有這般請人法。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加入敝幫,共扶幫主,一並天下武林,但願你三思。”

其實,崆桐派自這位掌門靈真生接管後,聲名狼藉,座下二三代弟,在外為非作歹,肆無忌憚,已為武林人所不齒。

靈真生知之甚詳,但並不加以阻止,反而縱恿弟變本加利,奸淫搶擄,無所不為。

靈真生師弟悟真生,嚴言陳詞,責備師兄不教不訓之罪,且憤言脫離崆峒派。靈真生不但沒有采納師弟之意,相反的以叛派重罪,斷手削足,牢禁於後山山洞。

這一來,座下弟更猖狂。以前有那麼一位正氣凜然的師叔,做事不敢過於露骨,如今,一旦師叔被禁,無疑的,他們可以更加胡作非為了。

沒出兩年,崆峒派被武林人物視為邪派,而靈真生亦被視為該派的唯一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