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打不過我哥,幹嘛還跟他打,他以前是特種兵,你知不知道,你跟他打架不是自己找虧吃。”向北摸摸他臉,疼在心裏。時墨言深深歎息,良久之後,聽到葉小舫推門進來的聲音,他才默然無語的離開。
時墨言走後,向北看到葉小舫進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一塊創可貼,勉力坐起來:“哥,你放了他吧,以後我再也不跟他來往了,你放過他……”
“一切等晗子來了再說。”葉小舫此時已經冷靜。氣出過了,也發泄過了,到了要解決問題的時候,就得心平氣和。
晗子回到病房的時候,看到兩個男人都已經按著她的話去找護士處理過傷口,先自鬆了口氣。
把葉小舫讓她保管的檔案袋扔在茶幾上,晗子坐到沙發上,指了指:“你自己看看吧,這都是小舫去沈陽收集的資料,有文字有音頻,當年尤砱被判刑和自殺的前因後果都在這裏,如果你不信,我們也沒辦法。”
趁著時墨言看資料的時候,晗子拉著葉小舫坐在沙發上,細看他臉上的青腫,手摸摸:“還疼不疼?”葉小舫恨恨的瞪了時墨言一眼,沒有說話。
看了一半,時墨言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真的不是你?”葉小舫正色道:“把他送進監獄的的確是我,尤砱無視國法、罪孽深重,不抓不足以嚴正軍紀,要不是他曾經立過二等功,判死刑都不為過!”話說得急了,他一陣咳嗽,晗子趕忙輕拍他的背。
時墨言沒有說話,繼續看案件卷宗,赫然發現,尤砱除了葉小舫說的兩項重罪,還涉及命案,心頓時沉了下去,雖然早就聽說他罪行不輕,可真的看到鐵證如山,還是免不了心裏一顫。
“就算他曾經是你生死之交的戰友,也不代表他犯了罪不該受到懲罰,你因為這件事遷怒小舫,隻能說你是非不分、心胸狹窄。”晗子安撫好葉小舫,厲聲指責時墨言。
“我以為他罪不至死。”時墨言越看越心驚,尤砱案件的卷宗實在是觸目驚心,他完全沒想到那件案子牽扯那麼廣,涉案金額那麼巨大,要說之前他也不是沒花工夫調查過,可當年那些人對這案子不是三緘其口,就是提供的資料不全麵,不像葉小舫,作為當年的當事人,收集的資料全是第一手的。
“從他選擇以身試法的那天起,就該料到這樣的結果,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告訴你,我從來沒有讓人對他濫用過私刑。”葉小舫緊緊地握著拳,直到晗子把手覆在他手上,他才鬆開手跟她十指交握。
時墨言沒有答話,晗子把裝有音頻的優盤放在向北病床旁的筆記本電腦裏,證人的聲音頓時傳入每個人耳朵裏。
通過這段證言,尤砱當年自殺的真相總算浮出水麵,時墨言聽到那些證詞,氣得渾身發抖,要說尤砱壞,那些人更壞,為了不牽扯到自己,竟能把人生生的逼死,用的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晗子聽著聽著心裏也直發毛,葉小舫握著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怕,晗子心裏才稍稍安靜下來。
等音頻放完了,晗子收起電腦:“你派人綁架大貓,還把他打傷了;又利用向北,竊取小舫電腦裏的文件,到紀委誣告小舫涉黑,都是因為這件事,如今這件事真相大白,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時墨言默然不語,無言以對,再看向北,向北一臉愁苦,不斷的抹淚,即便是想說什麼,也不好再說出口。
“你走吧。”葉小舫忽然間的一句話打破眾人的沉默。晗子和向北同時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輕易就放過時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