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慢慢地停車!”穗兒隨後吩咐車把式。
馬車停穩之後穗兒手握左輪手槍從車篷裏鑽了處來,照著代春陽的太陽穴就是一槍把子,代春陽就一頭栽到了馬車下。
“把他拽到溝裏,拿他褲腰帶把他手捆上!”穗兒拿槍指著道邊兒的水溝命令車把式。
“哎呀媽呀!穗兒!穗兒!你在哪?”車裏的嬸子突然大呼小叫了起來。
“師傅別怕!咱在這兒呢!”穗兒趕緊把車簾子撩開好讓嬸子能看見自己。
“那個害咱們的小子呢?”嬸子問。
“咱把他打暈了,讓車把式把他扔到溝裏了!”穗兒說道。
“你咋不一槍把他崩了呀?”嬸子恨恨地說道。
“師傅!槍在這兒呢!要不您來!”穗兒假裝把槍遞了過去。
“那啥!趕緊把這個也弄下去,這個就別扔溝裏了!放道邊兒就得!”嬸子趕緊打岔,讓車把式把小伍子也弄車下麵去!
“完事兒你把鞭子留下就走吧!這兒用不著你了!”穗兒對車把式說道。
“嗬嗬!穗兒啊!師傅跟你說!師傅早就看上這馬車了!”嬸子笑著說道。
“哎?師傅!剛才你咋醒的比咱還慢呢?”穗兒略帶調侃地問嬸子。
“師傅都多少年沒練這玩意了!趕緊抓把雪來把大杆子弄醒!”
當馬車重新回到北關外的時候,穗兒沒有見到有多麼慘烈的打鬥。穗兒遠遠的望見北關城樓下,她一直擔心著的郭輔臣和羅排長,正與副營長方天覺站在一起說著什麼,而那些追趕她們的人已經被大批荷槍實彈的東北軍給圍在了中間。
穗兒又讓馬車掉了個頭,他把一個最大,最顯眼的包袱放到了馬車的車篷頂上,然後揚鞭甩出了一聲脆響,馬車緩緩的朝北駛去。
郭輔臣耳聽鞭響循聲望去,隨即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東街路北茂樓飯店三樓掛有青山名牌的雅間內,秦家老大獨自喝著茶,時辰已過正午,可約他的人還沒到。秦家老大問過大華,大華說是個不相幹的小販來訂的酒席,他有些想不通對方既然已經約他見麵了,還藏頭露尾地意欲何為?秦家老大等得有些心焦,信步踱出了雅間,經過相鄰雅間門口的時候,相鄰雅間內的一個食客走了出來。
“這不是秦家大爺嗎?”那人抱拳寒暄道。
“你是?潘……。”秦家老大一時竟然記不起麵前這人的名字了。
“在下潘奉權,從前在二爺手下聽差!”潘奉權說道。
“對對對!這歲數大了記性就差嘍!潘老弟如今在何處高就哇?”秦家老大記起來了,秦縣長曾經找他借走了小陸子,就是要處理掉這個潘奉權。而潘奉權今日仍能活生生地站在他麵前,可見此人必然不簡單,莫非就是麵前的潘奉權約的他?
“在下現任縣鐵路局協理!”潘奉權頗為恭敬地答道。
“哦!步步高升!步步高升!”秦家老大嘴上一邊聊著閑話,一邊偷眼看向這間雅間內。
雅間內隻有一個人,坐在正中主位之上,那人的衣著雖然講究但也不算出奇,而長相卻讓人過目不忘。那人是個胖子,禿頭圓臉,仨下巴頦,鼻子上卡著一副麻將二餅似的圓眼鏡,厚厚的眼鏡片之後是一對晶亮的小眼睛,最具特點的是他人中上留著的一撮衛生胡。
“哪裏!哪裏!這還是多虧了二爺地提攜!相遇即是緣分,大爺若不嫌棄就進來喝一杯,正好我為大爺引薦一位朋友!”潘奉權說著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嗬嗬!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秦家老大擠出一臉假笑說道。
秦家老大被潘奉權讓進了雅間,在上垂首落座,而潘奉權坐在了下垂手位子上。秦家老大瞅了瞅桌上,三副碗筷位置擺放得絲毫不差,看來是早就安排好的。桌上的菜品吃食也分毫未動,應該是在等一位客人到後才開席。秦家老大現在可以確定了,他自己便是這桌要請的客人。而今天約他前來的那位神秘人,毫無疑問就在在座的兩位當中了。
“我來給二位介紹一下,這位是錦州海源商行的櫻井敬雄先生!”潘奉權指著當中端坐的衛生胡胖子說道。
秦家老大帶著笑意的臉上先是一僵,瞬間又重新堆滿了笑容,隨後又微微地欠身向櫻井敬雄致意。
“這位是宜城縣內的豪紳巨富,秦縣長的胞兄秦大老爺!”潘奉權轉而介紹秦家老大。
“您好!”櫻井敬雄“唰”的站起身,直著腰,生硬地給秦家老大鞠了一躬。
“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