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您是不是進來過這墓?”穗兒問嬸子。
“沒來過!”嬸子說道。
“那您咋知道有這地方?還對聾子老頭兒的事兒知道的這麼清楚?”穗兒追問道。
“師傅聽大杆子他二伯嘮過這兒……。哎?你這孩子,師傅上趕著跟你說的時候,你嫌師傅絮叨,不樂意聽,現在倒問起來了!這事兒咱回家再嘮!”嬸子說道。
“那中!咱們抓緊找人吧!上回聾子老頭兒是從石頭人兒那走的!”穗兒說道。
“他咋整?”大杆子指著婁聾子問。
“這老聾子有些門道!要是明刀明槍的來,咱仨單拉出哪個來收拾他都手拿把攥的!可剛才,差一口氣就讓他一個又聾又啞的糟老頭子,把咱仨都包圓兒了!他靠的是啥?邪門歪道,再加上心狠手辣!這樣的人要是幫不上咱的話?趁早除了,以絕後患!”嬸子盯著婁聾子那雙晶亮的小黑眼珠說道。
“那中!嬸子!要動手~你自個來,你可別讓俺姐和俺幹這個!”大杆子撇了一眼婁聾子說道,沒想到婁聾子也正盯著他瞅呢!
“真殺呀?那~師傅您下手利索點兒,別讓他受罪!咱和大杆子上前頭等您啊!”穗兒說完拽著大杆子就走!
“哎?你倆等會兒!徒弟!師傅跟你說,師傅的意思是,把這個難得地練手機會,留給你!”嬸子見穗兒和大杆子要溜,急忙叫住他倆,其實嬸子也沒親手宰過活人,心裏有些發虛。
“啊?讓咱來?他都那老大歲數了,咱可下不去手!還是師傅您來吧!”穗兒吐了吐舌頭說道。
“臭丫頭!早知道你就這點膽子,我就收大杆子當徒弟了!”“嗬嗬!大杆子!聽嬸兒話,你來!”嬸子見穗兒不肯動手,轉而打起了大杆子的主意
“嘿嘿!那啥!嬸子!你是不敢下手吧?那沒關係!俺幫你出個招兒,他不是想把咱們都整到殉葬坑裏摔死嗎?咱們給他來個照方抓藥,讓他站到坑沿兒上,朝他腚上來一腳,不就了事兒了嗎?”大杆子幫嬸子出了個損招。
“你咋跟長輩說話呢?你哪隻眼睛看出嬸兒不敢了?你這招兒笨是笨了點兒,不過使在這兒也算應景,一報還一報,就按你說的辦!”嬸子眼睛一亮,覺著大杆子的招兒不錯,既不見血,也不費啥勁,但她又不願失了作為長輩的體麵,於是又假裝嗬斥了大杆子兩句。
嬸子拿定了主意便伸手去拽婁聾子,婁聾子會讀唇語,他早就知道這些人想幹啥了,倒在地上拚命翻滾掙紮,一門心思往穗兒的腳邊躲!因為他看出來了,那倆個人都沒有留他活命的意思,隻有這個小姑娘心腸柔軟,興許能饒他一命。
“哎呀?穗兒!這可沒辦法了!看來他相中你了!想讓你結果了他!這個忙你咋好不幫啊?”嬸子看著穗兒略感遺憾地說道。
“啥玩意?你想,讓咱,殺,你?”穗兒一聽嬸子的話,瞪大了眼睛,一邊比劃,一邊一字一頓地問婁聾子。
婁聾子看完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師傅你瞅,咱說啥他懂,他不是想讓咱殺他!”穗兒鬆了口氣說道。
“那你問他,他倒底想幹啥?”嬸子說。
“你想幹啥呀?咱們沒工夫跟你在這兒耗,咱們還得救人去呢!”穗兒問婁聾子。
婁聾子被反綁著雙手,沒辦法打手語,他用下巴頦指了指穗兒,然後往穗兒跟前又湊了湊。
“師傅!他好像是說,要跟咱一塊兒去救人!”穗兒翻譯道。
“那不行,半道上他要是再害咱們咋辦?你忘了他是咋害你的了?”嬸子沉下臉來說道。
“師傅!跟您打個商量,他要是再敢害咱們,咱就親手解決他,現在就先饒了他吧!或許他還拖家帶口的,他死了,家裏該沒人照顧了!”穗兒說道。
婁聾子一見穗兒說這話,拚命點頭。
“嗯~!那中!既然我寶貝徒弟求情,就先這麼辦!帶上他興許有用,哪塊地不平,也能墊墊腳啥的!”嬸子暗想,算你老聾子上道兒,你要是不再打鬼主意害咱們,幫著咱們把人順順當當地救出來,就讓你再多活幾天,反正遲早有人會收拾你們這些吃人肉喝人血的狗東西。
“咱們要去找,你們押在這兒那個人,你帶路!”穗兒對婁聾子說。
婁聾子點了點頭,費勁地站起身,下巴頦揚了揚,示意大夥跟著他走。三個人凝神戒備,跟著婁聾子又回到了萬斤石門前,朝兩排石雕燈奴走去。
“上回他來送飯也是走的這條道!”穗兒說。
“這秦家人的手藝可真不咋地,為翻這窨子算是費死勁了,先蓋了座廟,還把斷龍石鑿了個窟窿!估摸著光是進來,都得花個一年半載的!”大杆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