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郭輔臣,郭輔臣將那東西橫著撲倒在地,左胳膊肘壓著它的脖頸,抽右手,照著它的腹部就是一拳。那東西吃痛,使蠻力掙脫了郭輔臣的壓製,扭頭朝郭輔臣左肩咬來。郭輔臣一翻身,那東西咬了個空,郭輔臣仰麵向上,瞅準機會,雙手抓向那東西上下頜骨,死死抓住一扭,那東西身子一軟倒在了郭輔臣的臉上。郭輔臣將那東西的屍體從臉上推開,那東西的皮毛有一股腥臊氣,惡心的郭輔臣連吐了好幾口唾沫。
“還得是咱營長,讓它條腿,照樣把它給拾逗了!那是啥東西?咋了?營長你咬它啦?”郭輔臣救了羅排長一命,羅排長過來拍馬屁以示感謝,前半句還挺中聽,可後半句就不像有腦子的人,說的話了!
“去去去!它壓我臉上了!我看看!娘的!好像是條禿毛野狗!”郭輔臣拿羅排長真是沒辦法,嗬斥了他一句,便去查看那東西的屍體。
“娘啊!這大狗,小驢駒子似的!”羅排長看了野狗屍體感歎道。
“我看這玩意不能就一隻,還得有,你可不能再冒失了!”郭輔臣囑咐羅排長。
“營長!猛子不會……?”羅排長欲言又止。
“不會!猛子手底下也不含糊,要是遇上野狗襲擊,喊上兩嗓子的本事還是有的!整不好猛子失蹤的事兒,也跟那個秦家老大有關係。”郭輔臣說道。
郭輔臣和羅排長兩人說話間,四周的濃霧又現異象,猶自流淌翻滾著,似乎周圍仍有活物在移動,郭輔臣趕忙掏出駁殼槍朝天上“砰砰”放了兩槍。
“聽說這吃過人肉的畜生,就不吃別的食兒了!專吃人!”羅排長說著也把槍拽出來了!
“嗬嗬!隻吃人肉這些畜生早就都餓死了!得死多少人,才能夠這幫畜生們吃的呀?對呀!我明白了!這些畜生不是野狗,是有人專門養的!這附近一定有人住,八成是他抓了猛子!咱們得先把養狗人給找著!”羅排長沒頭沒腦的話,總能給郭輔臣帶來新思路。
郭輔臣想的是,現在是十冬臘月天,荒郊野外食物稀少,這亂葬崗裏也不經常有屍首供這些畜生們吃,它們還沒餓死,仍然聚集在這兒不走,一定是有人在喂養它們。
“這啥也瞅不著,咋找哇?”羅排長問郭輔臣。
“腳底下瞅著了吧?順著這幫畜生的腳印找,肯定能找著!”郭輔臣說道。
郭輔臣和羅排長二人順著食屍惡犬的腳印,一直尋到了矮鬆林裏,林子裏人跡罕至,痕跡就更加明顯了,在深可及膝的積雪上,除了狗爪印之外還有一道拖行重物留下的痕跡,一直延伸向林子深處。
“說是一幫畜生真沒錯,瞅著起碼有十隻往上!哎?營長!咱咋沒瞅著猛子和抓他那人的腳印兒呢?”羅排長一邊查看雪地上的爪子印兒,一邊問郭輔臣。
“你往這兒看!那人拖著猛子走,腳印兒讓後頭拖著的猛子擦沒了!”郭輔臣指著那道拖行痕跡說道。
“營長你是說,他已經把猛子給害了?”羅排長一驚,問道。
“沒有血跡,猛子沒死,應該是暈了,要不然他還費勁兒把猛子拖回去幹啥?撇到這兒,直接給那些惡狗當食兒吃不就得了?別扯這些閑的了,趕緊找著猛子是正事兒!”郭輔臣說道。
郭輔臣和羅排長順著那道拖行的痕跡,一直向矮鬆林的深處尋去。又行了半柱香的功夫,前方濃霧中突然傳來一陣犬吠。郭輔臣和羅排長端槍戒備,循聲而去。犬吠之聲越來越清晰,不止一隻,是很多隻,而且在犬吠聲當中可以聽出,惡犬們已經憤怒到極點了!朦朧中前方出現了一塊空地,空地之上有房舍的輪廓顯現。
“快!速戰速決!”“砰”郭輔臣對羅排長說道,說完便朝天上放了一槍。
郭輔臣心裏盤算,反正狗已經叫成這樣了,狗的主人如果不是個聾子,早就應該知道有人來了,還不如先開槍吧狗都嚇跑!狗可不像人,你拿槍指著它,它也看不懂啊?十幾條惡犬一起撲過來,他倆哪裏抵擋的住哇?狗最怕打雷、放炮仗之類的動靜,槍響過後犬吠之聲戛然而止,一個人的呼喊聲就變得清晰了起來!
“是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