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養狗人(1 / 2)

郭輔臣和羅排長倆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房舍前,這是三間土坯房,與眾不同的是,蓋得出奇的低矮,門隻到羅排長胸口高。羅排長二話不說,抬腳就把門踹開了,進門要先下四五級台階才到底,屋內的格局倒是和普通人家別無二致,進門是灶間,兩旁各有一間屋子。猛子的喊聲是從左間屋裏傳來的,現在也沒停,一直在喊呢!左間屋門沒插著,郭輔臣推門進屋,羅排長則在門旁荷槍警戒對麵屋。

屋內靠牆的躺箱上點著兩隻即將燃盡的紅燭,靠窗是一鋪火炕,火炕上並排躺著兩個人,都被綁著,一個是猛子,另一人是個髒兮兮的女子,倆人蓋著一床被子。郭輔臣拔出隨身匕首,挑斷了猛子身上的繩子,然後把匕首往炕上一丟,意思是讓猛子來救那個女子。郭輔臣不再停留,出門奔對麵屋,羅排長隨後跟著,倆人進屋後都愣住了。

隻見這屋的炕上躺著一個老頭兒,竟然還在沉沉的睡著。

“營長!他是個聾子!一點兒動靜都聽不見!”猛子跟進來說道。

郭輔臣和羅排長恍然大悟。

“是他抓的你?”羅排長問猛子。

“嗯呐!”猛子答道!

“他抓你幹啥?”羅排長又問。

猛子低著頭不吭聲。

羅排長上前拍了拍那還在熟睡的老頭兒,老頭兒醒後,坐起身,一臉驚恐的看著屋裏的三個人。

“老頭兒?你是幹啥的?為啥要抓他?”羅排長指著猛子問道。

老頭兒隻能發出“啊”“吧”“哇”這樣的聲音。

“十聾九啞,他不會說話!”郭輔臣說道。

郭輔臣往自己的衣服上指了指,那老頭兒馬上會意,開始穿衣服。郭輔臣在老頭兒屋裏四下查看,牆上掛著一件黑色的鬥篷,和之前他們跟蹤那個“秦家老大”穿的一模一樣。郭輔臣出了老頭兒這屋,又回到猛子被綁的左間屋,果然炕桌上的盤子裏還剩了兩個芝麻鹹酥燒餅。

“哎?猛子!你咋沒把她也放開?”郭輔臣見那炕上的女子還被綁著,問了一句,就伸手去解那女子身上的繩子。

“營長!她咬……”猛子急急的跑過來想要提醒郭輔臣,卻晚了一步。

那一直瞪眼盯著棚頂不吭聲的女子,冷不防一口咬在了郭輔臣的胳膊上,疼得郭輔臣一皺眉,不過隔著冬衣,應該也傷不到哪去!郭輔臣沒有掙紮,他反倒怕傷著這個女子,因為他看出來了,這女子是個瘋子。女子見郭輔臣任她咬,也沒有朝她大呼小叫,十分疑惑,鬆口看了看郭輔臣,又一口咬了下去,郭輔臣仍忍著沒動。那女子像是對郭輔臣沒了興趣,鬆開口恢複到了直勾勾盯著棚頂的狀態。猛子幫郭輔臣把女子身上的繩子解開,在這過程中,她一動沒動。這時候羅排長也押著聾子老頭兒進了這屋。

“她,是你閨女?”郭輔臣先指了指炕上的女子,然後一字一頓的對老聾子頭兒說道。

老頭兒點了點頭。

“他咋又能聽著了?”羅排長覺著挺奇怪,問郭輔臣。

“他聽不見,但能看懂嘴型!”郭輔臣說道。

“你別打她、別罵她、別綁著她,她就不咬人了!”郭輔臣對聾子老頭兒說道。

聾子老頭兒想了想,然後拚命點頭,走過去替炕上的女子理了理頭發。。

“咱們,要回縣城,咋走哇?”郭輔臣問道。

聾子老頭兒領著郭輔臣到炕桌前,從茶壺裏倒了半碗水,拿手指頭沾著水,在桌子上劃著,不時口中發出“啊”“吧”的聲音。

“大概其明白了!咱們走吧!”郭輔臣回身對羅排長和猛子說。

“這就走?他打得我後腦勺兒,現在還疼呢!”猛子有些怨恨的指著聾子老頭兒說道。

“唉!忘了這事兒吧!他沒存心害你,隻是想給他閨女找個歸宿!”郭輔臣歎了口氣說道。

“那咱們先說好嘍!營長、排長,回營裏,這事兒咱們誰也別提了!”猛子見郭輔臣已經知道自己被逼當上門女婿的事兒了,紅著臉說道。

“中中中!抓緊回去吧!這天都亮了,打昨個下晌到現在,水米都沒沾牙,咱都快餓死了,你們不餓呀?”羅排長說著摸了摸已經餓癟了的肚子。

回城途中,郭輔臣交代猛子,回到縣裏要好好查查聾子老頭兒這個人。聾子老頭兒是個殘疾人,家徒四壁,還要照顧一個神誌不清的瘋子閨女,一日三餐恐無著落,他哪裏養得起十數隻食屍惡犬呢?聾子老頭兒昨夜身披秦家老大的鬥篷,手裏拎著秦家老大從茂樓飯店打包的芝麻鹹酥燒餅,從秦家大宅後門出來,必然是秦家老大一手安排的。聾子老頭兒很可能在為秦家老大做事兒?那十幾隻惡犬興許也是幫著秦家老大喂養的!可秦家老大讓人養這些食屍惡犬,又是啥特殊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