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
團部,團長辦公室。
“郭輔臣的妹子,有這麼大能耐?”團長聽了方營副的敘述揚著臉問他。
“要說有主意和沉穩勁兒,女的裏,俺沒見過比她強的,就是和俺營長比,也不差多少!”方營副說。
“哦?那~鄙人要見上一見,好好予以嘉獎。”團長說。
“是!”方營副樂著敬了個禮,快步出了門。
此時,穗兒正站在團部的院子裏東張西望,遇著當兵的盯著她看,她就翻起個白眼反擊,一點也不示弱。
“妹子!大妹子!團長要見你。”方營副跑過來說道。
“我哥咋樣了?咱想先見見我哥。”穗兒說
“這~營長還沒醒呢!一會兒俺再帶你看去!團長給請的西醫大夫,正治著呢!你就放心吧!”方營副哄著,穗兒才跟著他走了。
方營副帶著穗兒到了團長辦公室門前,瞅了一眼門口的警衛。
“那啥!大妹子!你得把你那把槍~先交出來。”方營副有些難以啟齒。
“啊?是你叫咱來的,又不是咱非要來見啥大官兒,咋還得交槍啊?要知道這,咱還不如不來呢!”穗兒耍起脾氣來。
“不是!大妹子,你聽俺說,等你一出來他就把槍再還你。”方營副勸著。
“不交就不交,讓她進來吧!”這時屋裏的團長發話了。
“是!”門口的警衛答應一聲,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方營副和穗兒進了團長辦公室。
“丫頭!你知不知道,老百姓帶槍是犯法的呀?隻有當兵的才能帶槍。”團長說道。
“那保安團帶著槍欺男霸女就不犯法?”穗兒反唇相譏。
“哦呦?真是個小辣椒!這不是,把保安團的槍都給繳了嗎?”團長瞅了瞅方營副,說。
團長這麼一說,倒把方營副給臊得滿臉通紅。
“團長!咳咳!這回,多虧了大妹子,俺才能完成任務。”方營副鄭重的解釋道。
“嗬嗬!好!那~丫頭哇!你想要啥獎賞啊?”團長一臉笑容的問穗兒。
“咱幹啥事兒從來都不是衝著獎賞,是為了替天行道,替老百姓,也替我哥出口氣!”穗兒直視著團長的眼睛。
團長就這麼和穗兒對視了許久,才收起目光。心想,這丫頭年歲不大,竟天生了一股子匪氣,桀驁不馴猶勝男子。引導得當,會是一員不讓須眉的英英女將;倘若降她不住,將來必定出落個興風作浪的母夜叉。可這軍營裏又不能留下個女子?如何將她妥善安置呢?
“你叫穗兒?姓啥呀?”團長問。
“嗯呐!咱姓田,大名田素秋,小名穗兒。”穗兒答道。
“哦!和郭輔臣這個兄妹是從哪論的?”團長又問。
“認的幹親,郭輔臣是大哥,羅大是二哥。”穗兒說。
“家裏幾口人呐?”團長問。
“家人早都不在了,就剩下咱自個。”穗兒說。
“這樣啊!那~在下將你收為義女,你可願意?”團長眼睛一亮,想起了這招兒。
“啊!”穗兒一愣。
“哎呀!這可是好事兒,大妹子快給團長磕頭。”方營副一聽,忙過來拽穗兒。
“哎?咱團裏不興這些俗禮。”團長擺手推辭。
穗兒還是讓方營副摁著,給團長磕了個頭。
“好閨女!你現在幹啥營生啊?”團長問。
“支了個麵茶攤子。”穗兒說。
“哦!那這樣,打明天起,你上縣裏,給咱團當個聯絡官。等將來時候到了,幹爹做主,讓郭輔臣把你給娶了,咱們就都是一家人了。哈哈哈!”團長對自己的安排頗為滿意。
方營副聽了一皺眉。聯絡官?那豈不是見天要和秦縣長、秦團總打交道?穗兒則是渾然不知,此時掩去了一身逼人的英氣,羞答答的站著不吱聲。
團長這個安排,背後的門道可是夠深的,為了保證宜城縣地方上的相對穩定,他下重錘,繳了“蝦兵蟹將”保安團的槍,那下一步就是找個適當的人,牢牢的盯住縣裏那些頭頭腦腦們。這個人不能左右逢源,沒有城府、未經世故不要緊,隻要能把縣裏的情況如實反映到他這裏就行。而穗兒是個嫉惡如仇的脾性,把她這顆釘子釘在縣政府裏,威懾力是巨大的。要是穗兒在縣政府裏來個“哪吒鬧海”,他就趁機此機會收了“海龍王”的“行雨符”,宜城也就能風平浪靜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