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城西北觀音堂碾子山,山寨聚義廳內,就大當家和羅二倆人,倆人圍在火盆邊閑嘮嗑。
“老七!傷咋樣了?”大當家的問羅二。
“咱這傷不礙事兒!”羅二樂著說。
“嗬嗬!跟你家上排琴還真是一個娘生的,那股子勁兒一樣一樣的。”大當家也樂了。
“咋的?大當家的,要不把我大哥也整咱山寨上來?不過,那得先把他營長給整過來。”羅二順口胡鄒。
“老七呀!你覺著那個郭營長的為人咋樣? ”大當家話鋒一轉。
“咱說不好,他跟我大哥是過命的兄弟,手底下活計不賴,遇著事兒心不慌,倒像個能帶兵的。就是性子裏有股子~文人的酸腐氣,有時候容易執拗!”羅二眼睛朝上翻著,一邊回憶著一邊說。
“哈哈哈!我說老七呀!你看人還挺準,真像你說的那樣。都說兩兄弟裏,老二比老大心眼多,果然不假。就說大杆子、二杆子哥倆……。”大當家的提到二杆子的時候頓住了。
“大當家的,二爺和二杆子的事您老也別太往心裏去,畢竟人死不能複生,您放心,他倆的仇口,包在老七身上了。”羅二信誓旦旦的說道,倒是個馬屁好手。
“嗬嗬!說不往心裏去那是唬人,都怨我呀!我不應當讓二杆子去呀!”大當家的一臉懊悔。
“哪能怨您呢?咱山寨上兄弟大多露了像了,讓二杆子去也是不得已,再說二杆子生得機靈,誰成想能攤上事兒啊!”羅二勸慰大當家的。
“唉!不提了!大杆子有消息嗎?”大當家的歎了口氣問。
“上回下完葬,咱給大杆子吹哨子,讓他回山,他就是不理呀!又跟著回城裏了。”羅二說。
“他身邊淨是些啥人?”大當家的問。
“大杆子也沒說清楚,就說有一個啥~女子。上回下葬,咱遠遠瞅著了一個女子,和我大哥、郭營長他們相熟,喪事也是她前前後後張羅的,手上還受了傷。”羅二說。
“聽崽子們說,城裏出了個奇女子,當街把陸廣平給整死了,用的還是陸廣平的家夥事兒?”大當家的問。
“是有這麼回事兒!”羅二說。
“那可真是幹了件好事,陸廣平一死,姓秦的就等於斷了條膀子。”大當家的說。
“陸廣平當時是朝誰下手?”大當家的問。
“咱也是聽人說的,當時在場的就那個女子和一個飯館子夥計,那夥計還是個十多歲兒的半大小子。”羅二說。
“大白天當街下手。嗬嗬!姓秦的這是被逼急眼了,狗急跳牆了。”大當家的自言自語。
“您說?能不能跟我大哥他們查的案子有關?”羅二說.
“也備不住!老七呀!我總覺著郭營長他們查的案子,背後有事兒,所以有些話沒讓你當你兄弟說,也是難為你了。”大當家的說。
“大當家的這是哪裏話?老七能掂量出輕重。”羅二說。
“掃聽一下那小夥計姓啥?興許是張家旁枝兒的後人。”大當家的交代羅二之後,小聲念叨著。
“這就去。”羅二答應一聲下去了。
提起這個張家,不得不說說。
張家老輩和大當家的祖上都是手藝精湛的工匠,傳承上可以追溯到師兄弟兩個。前清時,倆人都拜師在關裏的一個姓王的老手藝人門下。張家先人在前,是師兄;大當家祖上在後,是師弟。師兄學的是興建廟宇殿堂、塔樓屋舍的大作手藝;師弟學的是精做門窗屏風、箱櫃家私的小作活計。師兄弟倆的手藝剛好可以搭夥做買賣,感情上也像親哥倆似的,於是,藝滿出師之時,哥倆就一起回到了師弟,也就是大當家祖上的老家,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