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兒!穗兒丫頭在屋沒?”院外有人喊道。
郭輔臣一下警覺起來,掀被子想下炕,羅排長也咧嘴,可就是起不來。
“沒事!是咱老哥,咱出去瞅瞅,能打發就先打發他走。”穗兒站起來攏了攏頭發,又拍打拍打衣服,說道。
穗兒打屋裏出來,瞅見正是鞋店老掌櫃的站在院外踮著腳往裏張望。
“呀!老哥,你咋來了呢?”穗兒假裝驚訝,打開院兒門問道。
“你可有日子沒出攤子了,我來瞧瞧你是病了?還是咋了?”老掌櫃說。
“咱沒事兒!瞅,這不好好的嗎?這幾天外頭不是亂糟糟的嗎!就沒出攤子。”穗兒甩著胳膊,又原地蹦了兩下,證明自己沒事。
“丫頭,你這手咋了?快讓老哥瞧瞧。”老掌櫃一下看見穗兒受傷包著的右手了,心疼的問。
“沒事兒!咱剁菜的時候沒加小心。”穗兒順口說道。
“胡扯!那傷的應該是左手,走,上屋裏說。”老掌櫃可一點也不糊塗。
“老哥!你店裏來主顧了,要不……。”穗兒也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老哥走不動了,還渴的邪乎,得上你屋喝口水。”老掌櫃不由分說往屋裏闖。
穗兒實在沒轍了,隻能由著老掌櫃了。進了灶間,老掌櫃抽抽鼻子,聞到藥味了,掀起穗兒屋的門簾往裏瞅了一眼,老掌櫃沒往屋裏走,又把門簾撂下了。
“咋還一下藏倆男人呢?”老掌櫃臉色難看的數落穗兒。
“老哥你咋說的那難聽呢?那是郭大哥和羅二哥,他倆可不是胡子,你可別出去亂說。”穗兒跺著腳說。
“我還沒瞎,知道是他倆,也沒老糊塗,要能上碾子山當胡子,那還算有出息了呢!說的是你一個姑娘家,家裏藏倆男人,傳出去你還咋嫁人?”老掌櫃故意提高了嗓門兒。
“老人家,我受了傷,是穗兒救的我。”郭輔臣實在忍不住了,下炕走了出來。
“呀!你咋還下地了?快回去躺著!”穗兒嗬斥道。
“瞅著,還真是傷的不輕,趕緊回去躺著吧!上回咱們說的那事兒,等你傷好了再嘮吧!”老掌櫃也心軟了。
“老哥你也裏屋坐吧!裏屋燒著炕呢,暖和。”穗兒說。
老掌櫃進屋坐到炕沿兒上,穗兒給老掌櫃倒了碗熱水端過來。
“他咋了?也受傷了?”老掌櫃瞅著羅排長問。
“讓拍花子的給迷了!”穗兒說。
“這可咋好哇?我說穗兒啊!今個你就搬到我店裏住去,你這日子過的也太不安生了。”老掌櫃惱火的說。
“你瞅瞅他倆那樣,能離開人?又背了個通匪的罪名,連門都出不去,咱不在咋整?”穗兒知道老掌櫃是個熱心腸,開始訴苦,博得同情。
“唉!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算是積德行善了,他倆也不是啥惡人,能幫就幫一把吧!”老掌櫃說話不那麼尖刻了。
“多謝老人家體諒,正好您來了,有件事請教您。” 郭輔臣見老掌櫃消了氣趕緊問。
“我說郭家兄弟,你倒是好問,我看今個下晚我就在這陪你,咱倆好好嘮嘮那天那事。”老掌櫃說。